禁衛(wèi)軍的馬蹄聲,整齊劃一。天子儀仗于晨光微熹之時,將入清遠縣城。
“下官陳遠中,恭迎皇上圣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标愡h中恭敬地跪立于城門口。
予定帝一路舟車勞頓,頗覺得疲憊,眉頭緊鎖地感嘆如今身子骨越發(fā)的不中用。剛想開口,竟是如何也忍不住的先咳嗽了兩聲。付蕎趕忙遞上一旁的溫水讓他順了順氣,輕拍了拍背,語音柔和“圣上,讓陳大人前面帶路吧?”
予定帝點了點頭,略顯虛弱地靠在一旁的軟墊上。一旁的付蕎向予寧齊點頭示意。
“勞陳大人帶路”予寧齊在馬背上溫和示意。一旁的予寧修嘴角扯了個意味不明的弧度。
陳遠中恭敬的行了禮,翻身上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清遠書院。
風(fēng)悅客棧三樓,風(fēng)擎抱胸臨窗而立,聽著馬蹄聲,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藝婷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上前道:“主子,清遠書院的開學(xué)大典,許院修派人送了帖子,邀你前往觀禮......”說完頓了頓,瞧見風(fēng)擎并無反應(yīng),又自語道:“要不,我?guī)湍闩芤惶???p> 風(fēng)擎轉(zhuǎn)身輕拍了拍藝婷的肩膀,臉上一貫溫和模樣,“我都許久不曾參加這種盛典了,難得有空,去瞧瞧也好?!?p> 今日是個難得放晴的好天氣,開學(xué)大典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清碌將藏書閣里珍藏的典籍搬至梨花臺。
“先生,您起了嗎?”許君站在許同韌寢房前,低聲詢問著。
許同韌從里面抬了門閂,仔細瞧著許君,雖大病了一場,人清瘦了不少,但難掩眉眼間的春色,端得是嬌俏動人。當初那個抱在懷里愛哭的奶娃娃,一晃眼長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許同韌心里憤恨不平,便宜了定北覲那個臭小子了。
許君隨著許同韌走進屋內(nèi),拿起屏風(fēng)上的院修服,輕抖了一下,整理著讓許同韌穿上,細心的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系好袖口,穿戴整齊后,站定抿嘴一笑,”先生風(fēng)姿不減當年。“
“你這丫頭,慣會拿先生開玩笑。今日起得那樣早,等大典過后,去休息一會?!痹S同韌將許君眼前的碎發(fā)往耳后撥了撥,“先隨我到正門處迎接帝后儀仗,剛剛陳大人已經(jīng)遣了衙役先行來通報了?!?p> 明黃色的帝后儀仗緩緩地上了山,山階兩旁的好景色,便是見慣了美景的予定帝也忍不住出聲贊道:“這清遠書院果真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备妒w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山幽清凈最適宜讀書。只盼這國策課真能讓孩子們長了見識。”
“臣定北覲(定北蘇),恭請皇上圣安?!?p> 臺階兩側(cè)跪了一地的定家軍,予定帝掀開簾子的一角,眼前的景象讓他再也忍不住。他緩緩走下架攆,一步步地走向定北覲,四周寂靜無聲,暖陽透過樹,斜灑了陽光,忽明忽暗的映在了定北覲的肩。明黃色的鞋就在眼前,定北覲微勾著頭,姿態(tài)謙恭。
“阿覲,勿需行禮。你可比我那兩個臭小子重要多了。”予定帝伸手虛扶了扶定北覲,“來,隨朕一同走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