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的正中間放著熱氣騰騰的一鍋燜菜,這是時(shí)下予定最流行的吃法,將喜歡的雞肉和菜用予定特制的醬熬煮,香氣撲鼻;還有老沈叔燒的魚;煲了一天的羊肉,油香軟糯,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dòng)。
整個(gè)清遠(yuǎn)書院的人都圍坐在飯桌旁,許同韌開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今天咱們都是一家人,一起吃飯,不拘那些主仆的禮節(jié)。”話音剛落,木喜和清碌就端起了酒杯,開心的笑道:“來,大家一起喝一個(gè),祝先生和老沈叔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币粫r(shí)間杯盞交換,快活不已。
“哎呀,姑娘,你酒怎么只抿了一小口?必須干了…….”木喜端起許君面前的酒杯,湊進(jìn)許君嘴邊。
許君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喝酒上臉,酒量也不行,這一小杯干了,明日我定頭疼,起不來床?!?p> “小君,喝一小杯沒事的,索性明日無事,貪睡也無妨。”許同韌也瞇著眼勸道。許君看著酒杯里陳年的桃花釀,一仰頭喝了,辛辣的口感讓許君瞬間嗆出了眼淚。桌上眾人看許君這副模樣,都笑出了聲,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的。
老沈叔和許同韌還在斗酒,桌上眾人也吃的七七八八的都準(zhǔn)備回房休息了,沈賜看著許君已有些許醉意,上前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輕哄道:“小君,我先扶你回房?!?p> 許君抬眸,定了睛,仔細(xì)的看了看眼前的人,酒意雖已上頭,但好歹保持清醒的擺了擺手,“沈大哥,不用了……你留下來照顧好先生和沈叔就好。我……”許君突得打了個(gè)嗝,略尷尬的捂住嘴,悶聲道:“我自己回院子?!鄙蛸n看著走出廚房的許君,這個(gè)姑娘心里其實(shí)什么都明白,連讓自己靠近的機(jī)會(huì)都不給,大約是真的不喜歡吧。沈賜心里悶得慌,轉(zhuǎn)身坐在桌前,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冬日里的臘梅開的很燦爛,滿書院都是梅花香,許君穿過書院的長廊,殘存的酒意被冷風(fēng)一激,人也清醒了大半。剛推開自己院子的門,黃嬤嬤就從身后喊住了她:“姑娘,趕巧了,老奴剛?cè)×祟孪吹臒崴畞?。姑娘晚上吃了些酒,早些梳洗歇息吧,沒得陪著守歲第二天頭疼,左右不過是習(xí)俗而已。”
許君人也著實(shí)有些乏力,一早就起去了業(yè)許城,來回馬車路程都是大半天,在許府耽誤了那許久功夫,連飯都未曾用就趕回來過除夕,她因餓久了也實(shí)在吃不下多少東西,被木喜勸著喝了兩杯梅花酒,現(xiàn)下只昏沉沉的想睡。進(jìn)了內(nèi)室許君人就歪靠在床沿上,任由黃嬤嬤幫她絞了面,脫了鞋襪,用熱水燙了腳。黃嬤嬤看許君累的模樣,又從柜子里拿了干凈的內(nèi)衫和長褲換上,便關(guān)了房門,讓許君早些安置了。
許君埋在棉被里只聽得“吱嘎”一聲的關(guān)門聲。夜,靜悄悄的,累極的人兒就這樣的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