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瑾擺手打斷夜一的話:“無礙,這點苦算不得什么。好了,我去上工,你快走吧。小心些,別被人發(fā)現(xiàn)?!?p> 他理好身上的衣袍,又將臉上摸黑,頭發(fā)弄散,毅然決然的朝堤壩走去。
夜一癟著嘴,無奈的朝夜瀾瑾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從窗戶跳出去消失不見。
若是讓夜老爺子和夜老夫人知道,定是要心疼死??芍髯右龅氖?,向來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他這個做屬下的亦是無奈。
“快點快點!”不遠(yuǎn)處的堤壩邊上,已經(jīng)有衙役開始在驅(qū)趕工人。
“磨蹭什么,加快速度?!?p> 夜瀾瑾故意朝守正那邊去,這幾日他其實都沒多做什么。只是跟在守正身邊,一起修建堤壩,偶爾聊聊天。
最開始守正是不愿意多說話的,這兩日倒是有一搭沒一搭跟他聊。
“兄臺還要在這里做幾日的工?”夜瀾瑾一邊將石頭和沙袋遞給守正李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
李生這名字聽起來斯斯文文的,可他卻是武官。身材算的上魁梧,還留著許多胡渣。
李生眼皮子都沒抬,淡淡回了句:“做到堤壩修好之日?!?p> 夜瀾瑾淡笑沒有再說話,此人如今正是多疑之時,多問定會讓他如驚弓之鳥,再次躲起來。
……
“主子,隔的太遠(yuǎn),委實無法辨認(rèn)?!陛鎯喊欀碱^,左瞧右瞧都無法辨認(rèn)。
一身破爛打扮的阿默,叼了根草,此刻正坐在先前夜瀾瑾待的破廟口。
她找谷一拿了張李生的畫像,已經(jīng)在這里瞧了一上午,都沒找到他在哪兒。
“你去找隱衛(wèi),讓他們指指哪個是李生。”阿默瞇了瞇雙眼,吩咐道。
還真是個人才,躲在這種地方。修堤壩時滿身是泥,還真不好找人。早知道就揪一個隱衛(wèi),隨她一起過來。
“要不咱們下午再來吧,屬下不放心主子一人待在這兒。”同樣滿身破爛的萱兒勸道。
用了早膳主子非要親自過來尋那守正李生,攔都攔不住。還故意打扮的破破爛爛,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注意。若是主子趁她找人時,瞎胡來,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你只管放心去,左右也不遠(yuǎn),我就在這兒等著。你瞧那河水看著都冷,你覺得你家最怕冷的主子會去?”阿默一本正經(jīng)道。
萱兒暗道:會,怎么不會,這種事情干的可不少。
阿默嘴角抽抽,將嘴里叼著的草扯下來:“怎么,如今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再這樣,下次就不帶你,帶小邪出來??烊ィ@是命令?!?p> 小丫頭片子耍長了,如今連她這個主子的命令都不聽。
萱兒苦喪著臉,主子現(xiàn)在是在用皇帝的身份命令她嗎:“那主子可不能走遠(yuǎn),就在這等著別亂跑,屬下快去快回?!?p> 阿默不耐煩的揮揮手:“快去快去,別耽擱時間?!?p> 她在心底暗自給萱兒道個歉:不是你家主子要騙你啊,是皇帝要騙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早就打好了要去修堤壩的主意。只有接近李生,才能取得他的信任。以她的眼力,其實早已發(fā)現(xiàn)李生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