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竹在家里宅了三天,不過幸好前幾天瘋狂的推進度,綜藝這方面只等后期制作了,倒也清閑,顧無戰(zhàn)也跟著調(diào)整了下狀態(tài),在隔壁演戲演得非常歡,只是觀眾又加了一位而已.
“我覺得這里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問題.”“我看來還好啊,你這一改是不是不符合人物性格了?”“怎么可能?”
郭開心和逆竹呆在一起什么都能吵起來,顧無戰(zhàn)剛醞釀好的心情就被兩個人小孩子一樣的吵架方式和夾雜著的專業(yè)的詞匯打斷了.
他干脆從冰箱里拿出蛋糕,分塊然后端上來,讓兩個吵的正兇的小孩子休息下.
“就是你眼光有問題……”“我看你才是不行……”
顧無戰(zhàn)癱在沙發(fā)上舀了一勺蛋糕吃,兩位小學生吵累了,齊齊對他問道:“你練的這么起勁到底有沒有跟張導說你要參演的想法?”
他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好像……忘記了.
“這個不著急……”“怎么不著急?萬一找了第二個呢?按我的想法,能先定就定了,機會怎么都要抓住的不是嗎?”“好好好我會盡快的.”
郭開心像是在看自家非常不懂事的表弟一般,他表弟四五歲.
無戰(zhàn)實在是懶癌發(fā)作了,自己演不演得好真的是另說.想了半天的他給隔壁的鳳雪發(fā)消息:“我好難哦,拍戲好累,都快變得不像我自己了.”
團子那邊的“正在輸入中”持續(xù)了幾秒,然后回了一個哭哭的表情:“我也是.”顧無戰(zhàn)總結了下兩個人的艱難:“我要符合劇本的人設還有觀眾的期望,你要遵循自己的想法還有滿足讀者的要求,唉,太難了.”
“太難了.”鳳雪想起曾經(jīng)的自己有多么天真,以為做自由職業(yè)非常的舒服,尤其是寫小說,一天幾千字而已就有穩(wěn)定的收入,可是這需要很長時間的打拼,讀者數(shù)量起來之后你還要小心別寫崩,每天能憋規(guī)定字數(shù)就不錯了,還有玩的時間?也就是在寫累了的時候玩玩單機游戲了.
“今天出去玩!走走走我們?nèi)フ艺Z慈!張導家旁邊還有一棵桑葚樹,我們?nèi)フ]爻裕商鹆?”說走即走,可惜逆竹不能出去拋頭露面,而郭開心一聽說去找張導,連忙捂著肚子說頭痛,突然就不能去了.
張導多好啊,開心怎么就這么怕他呢.
兩個人開車到了語慈家,大門沒有上鎖,好像張導和阿姨都不在家啊……
“在這里,語慈.”埋頭書案的非主流女孩抬起了頭,團子只看了一眼就懷疑是不是有妖孽上了語慈的身.
她頭發(fā)雜亂的豎起,眼睛下的黑眼圈非常濃重,表情上……不客氣的說,很癡呆.而因為窗簾都被拉上,屋子里的黑影周圍纏繞著一股很喪的氣息,就像是一只寂寞了很久的妖鬼,等待人來而將他撕扯吃掉.
“這不就是連夜趕稿之后的你嗎?”顧無戰(zhàn)還有精力說笑,看來是對這場面非常熟了,搞創(chuàng)作的都有那么一段時間懶到什么也不想收拾,而寫不完的東西又讓他們焦慮到抓頭發(fā)……
所以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奇怪.
“你們來了?”張語慈難以置信的看了下表,居然都第二天了!!我勒個去!
“快進來坐,等我一下哈.”幾分鐘后,洗完臉綁上頭發(fā)的張語慈隨意的坐在床上,道:“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都第二天了.”她很愧疚,團子把手里的包裝盒打開,道:“還沒吃飯呢吧?正好我買了點小吃還有蛋糕,一起啊.”“好啊好啊,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可能會被自己餓死.”
顧無戰(zhàn)問道:“你最近工作很多嗎?多休息休息,張導呢?”“我爸我媽可能出去照看農(nóng)田了吧,總之就是閑不住,他們可能在鍋里給我留了飯,我給忘了……忙的嘛,也不多,就寫歌寫得太累了。”
團子把一盒炸雞翅推到她面前,看著她一邊吮一邊說:“其實還好嘛,除了上次你跟我合作的那首歌,其他時間都是在綜藝那里忙,我爸說最好每一期都有一個切合主題的片尾曲,我才有點趕不及而已.”
“寶貝啊,這么緊的時間制作一首歌,張導分明就是在練你的寫歌速度,詞差不多就得了.”語慈愣愣的:“是這樣嗎?”
她不僅不知道這一點,還因為這個“寶貝”稱呼而夢回幾年前,她們還是室友的時候,語慈還以為這個稱呼早就給了某人了呢……
“可能是吧,反正張導總不希望寶貝女兒變成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說這團子就把窗簾拉開,將近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不過讓室內(nèi)亮堂堂的,看上去也整潔了很多.
張語慈嘆了一聲:“就算要求降低了可是還是感覺好難,有時候聽著別人用的樂器非常好聽,自己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不了解,可能我也是因為這個才焦慮的吧.”她又嚼了個雞翅,頭上寫著一個大大的“喪”字.
鳳雪只覺得現(xiàn)在哪行都不容易,呼嚕了下她的頭,道:“總會撐過去的,好好安排就行.”“嗯.”
三個人把小吃都吃得差不多了,語慈換了身衣服準備帶他們到處逛逛,“不僅有隔壁祥叔的桑葚樹,還有地里好多水果,我小時候和朋友們調(diào)皮搗蛋總是安安靜靜的,這些叔叔嬸嬸們看我乖巧都私下里塞給我的.”
顧無戰(zhàn)暗道果然,乖巧內(nèi)斂的語慈為什么會時而和團子一起瘋?因為內(nèi)里也是個可愛的黑.
“祥叔,嘉哥好!沒想到你回來了啊!”庭院里有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孩子,鳳雪聽語慈說過,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哥哥,還有著從幼兒園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學的這種奇妙緣分,家里的人都非常熟,一度認為他們兩個會走在一起.
可是他們只當彼此是哥哥妹妹,姐姐弟弟,還有同學的情分.
“語慈.”那個嘉哥長得還不錯,眉眼很深邃,看見她露出了笑容,然后繼續(xù)修理手中的活計.
“嘉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我都沒有消息.噢,這是我的兩位朋友,來摘桑葚玩的.”嘉哥先跟他們打個招呼,然后回道:“剛回來兩三天,張叔說我先不要打擾你,最近挺忙的?”
“害,就那么些工作.”祥叔在他們剛來的時候說了句“隨便玩”完后就進屋了,小孩子嘛,就讓他們在一起更能玩得開,語慈從小到大在這里摘桑葚玩了,也知道怎么弄.
“你這是在修什么?”語慈找了幾個板凳讓團子和顧無戰(zhàn)先坐一會兒,嘉哥加快速度的將榫頭和榫眼釘在一起,然后帶著他們來到后院的田地之中.
人工開辟的小田種著四五顆桑樹,下面還種著一些豆類和瓜果蔬菜,綠油油的非常可愛.
“能在這里生活簡直太幸福了!”鳳雪由衷的贊嘆道,語慈非常不客氣地從藤上摘下兩條黃瓜遞給他們:“祥叔這里都是天然沒有打藥的,可以摘下來就吃,你們嘗嘗.”
“嗯,很甜.”團子咬了一口,深吸口氣,覺得靈魂被洗禮了一般.
嘉哥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可羨慕的,一份關心一分收獲,爸媽讓我們照顧這些的時候也煩得要死,好歹它成果了.”
幾個人在這里呆了一下午,在祥叔這里掃蕩完又去了張導家的田,吃吃喝喝的一天就過去了.耐不住張嬸的熱情,二人又在這里吃了晚飯,過了一夜.
團子和張語慈擠在一張床上閑聊,她想起隔壁的小帥哥,寫小說的靈感又上來了:“語慈,你說你要是和隔壁的哥哥成了這是多么青梅竹馬的一段佳話啊.”
她笑了笑,“那可能就只能囿于這片天地了,再說我是真的對嘉哥沒有男女之情啊.”“那你們小時候是什么情況?”
張語慈想了想,道:“就和普通小孩一樣,玩的好的,加上我一共有兩個女孩三個男孩,小學的時候……在假期就互相串門玩啊,我和他算得上比較生疏的了.”
都說小時候的情誼比較珍貴,也能夠保存得最久,其實按照張語慈的經(jīng)歷來看,那是小時候就通人事,已經(jīng)有了模糊的喜歡那種,可是他們之間就是兄弟,這怎么能湊在一起呢?
“其實吧,我小學的時候還真的朦朧的喜歡個一個男生.”張語慈想到這里自己先笑了起來,小女孩的心事來的就非常的快,當然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進展的,不然張導早就打斷他的腿了,當然是那個男孩子的腿.
“誰啊?有什么故事嗎?”鳳雪還是第一次聽她說小時候有喜歡過誰,不是青梅竹馬,難道是天降轉(zhuǎn)學生?
“也不算轉(zhuǎn)學生,他也在附近住過,好像初中的時候就回到了原先的省份去了.”“那是你別離情深?”
“哪有啊,才不是因為這個.”張語慈的記憶回到了小學的時候,當時她像一只丑小鴨一般的不起眼,但是學習勉強算得上中上,那些學習比較差的男孩子還是不太敢欺負她的.小學的男孩子都比較貪玩,所以成績普遍偏下,可是也有幾個能派上前列.
張語慈有好感的就是其中一位,不僅心思活絡,而且非常的風趣幽默,是班里的開心果,當時的她安靜的有些沉悶,也是前桌的他每天逗她開心的.
“嘖嘖嘖,這讓是讓現(xiàn)在的男孩子知道有趣就能被女孩子喜歡,看他們誰還敢說找對象難于上青天.”團子很想把這個作為青春劇的開頭哇.
“切,這可是綜合作用的結果,近水樓臺的地理條件,有趣的靈魂,優(yōu)異的成績,還有察覺女孩子傷心的敏銳度,安慰的情商,當時我就覺得,找他那樣的小男友一定特別好玩.”
鳳雪非常有良心的把這幾點都記下來,寫一些小女生的心理太難熬了,好容易有人愿意透露出來,自然是要好好保存素材.
“還有,對了,他體育非常好,還拿過獎,身材也是不錯的.”果然藝術來源于生活,給小姑娘看的那種漫畫書的男主可不就是這種標配嗎?語慈是真幸運,還有機會能遇上這樣的男孩子.
“其實在小女孩附近都有這種,只是被一些瑕疵給隱藏了,漫畫里是白白凈凈又高又瘦的少年,現(xiàn)實中他其實黑不溜秋的,也不高.”“哎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一個人,我高中同學就有一個說話很溫柔學習性格都特別好的男孩子,只是壯了點.”當時的團子還是小男孩兒性格,秉承著異性都是兄弟的態(tài)度,沒有看出任何的男歡女愛,做數(shù)學題它不香嘛?
“哈哈哈,那天下的青蛙王子還是挺多的嘛.”
“嗯嗯,其實也是看人品和三觀,按我的想法,要是三觀不合就是仙男我都嫌棄.”
團子有了對象之后就硬氣了不少,張語慈非常想戳戳她的小肥臉:“無戰(zhàn)挺好的,不驕不躁還謙虛好學,我遇見的可慘不忍睹.”
張留慶最近讓語慈認識一些圈子里的人,團子是知道的,還沒聽說過有人犯賤呢,問道:“怎么了?都是成名已久的人了,總不至于是個猥瑣流氓吧?”
“流氓倒不至于,只是自我感覺很好,我只是奉我爸“旨意”前去拜會或者加好友,整得跟相親的似的問我喜歡什么,他喜歡什么,我就沒搭理.”
“這種也太不要臉了,覺得世上的女孩都對他有意思,其實就是想太多.”團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蠶繭,然后蹭蹭語慈,“別理他們讓他自己得瑟去,總有一天遇到一個御姐教他怎么照鏡子.”
“嗯,沒錯,女孩子的喜歡從來不是簡簡單單的,但是也不復雜,與其每天都嚎對象,倒不如充實自己的內(nèi)涵,這樣才有人看得上.”
張語慈笑笑:“其實有些不完美也是可以接受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做好自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