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的控制下,血靈圣玉浮到了第一魂體和三個魂皿中間,隨著一陣淡淡的青光亮起,三個魂皿分別射出一道白光進(jìn)入血靈圣玉,接著歸合為一股溫和的,可以被伊毅魂體接納的能量,從另一側(cè)透射出,沒入第一魂體。
“保持專注,”墨在旁邊提醒道,“否則,僅僅是血靈圣玉的意志壓迫,就足以讓你的靈魂崩潰?!?p> “遠(yuǎn)遠(yuǎn)不夠,更多一些!”第一魂體表面的紅光在漸漸變淡,伊毅可以清晰感覺到來自血靈圣玉的威壓,那是一股強(qiáng)大到足以讓人窒息的力量,當(dāng)然了,那只是一種單純的窒息感,畢竟,靈魂不是肉體,不需要呼吸和飲食。
雖然吸收的過程不舒服,但好處卻顯而易見,經(jīng)過血靈圣玉的洗禮,那些粗獷的靈魂能量會變得異常溫順和精純,并且轉(zhuǎn)化為和構(gòu)成伊毅靈魂的能量一樣的靈魂能量,最終成為第一魂體的一部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墨說完猛地提升了轉(zhuǎn)化效率,無論是輸入血靈圣玉的靈魂能量,還是輸出的靈魂能量都擴(kuò)大了五倍,意志沖擊也提升了五倍,好像一個引水渠忽然被拆掉了水閘,一股磅礴的水量傾瀉而出。
“我靠!”第一魂體遭受突如其來的壓迫,接著一個站立不穩(wěn),趴了下去。
“要不要我在減弱一點呀?”墨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
“不用,”伊毅忍受著意志沖擊,重新站了起來,外面暗紅色的視野也在加速變淡,說明墨的做法有作用,靈魂正在被修復(fù),只不過修復(fù)的過程有些漫長。
……
三個小時后。
暗紅色的視野變淡了三分之一,伊毅可以區(qū)分出更多顏色的深淺,不過,也就在此時,意識空間中,墨的魂體忽然喊道,“快停下!”
“又怎么了?”伊毅不滿道。
“你看,”墨指了指第二魂體說道。
“嗯?”伊毅一皺眉。
入眼中,第二魂體已經(jīng)突破了外面的白色護(hù)罩,看上去更加凝實了一些,除了眉心一個橙色的菱形印記,以及魂體表面泛起的橙光華,幾乎和第一魂體沒有區(qū)別,此時,第二魂體正沖第一魂體發(fā)呆,而不是像另外五道魂體一樣關(guān)注血靈圣玉。
“除了眉心一點紅,你們幾乎一模一樣,”墨錯愕地說道。
“他在干什么?”伊毅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他是你的一部分,你問我?”墨隨口說道。
接著,伊毅遲疑了片刻,然后向第二魂體下了命令道,“打我。”
第二魂體接到第一魂體的信號,沒有照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好像在思考,”墨說道。
“打他,”伊毅抬手拍了一下墨的魂體。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墨無奈地說道。
接下來,第二魂體扭頭看向墨,幾秒鐘后,也上前拍了一下墨的魂體,緊接著,扭頭繼續(xù)看向第一魂體,那眼神好像在問我做得對不對。
“嘿,邪門兒了,”墨傻眼了。
“蹲下,”伊毅又一次下了指令。
不過。
這一次也一樣,第二魂體沒有任何反應(yīng),伊毅一邊說一邊做了示范,第二魂體才跟著照做了一遍。
“這是啥情況?”墨沒看懂。
“我也不知道,”伊毅也是一頭霧水,仔細(xì)感應(yīng)第二魂體的思緒,“他和我有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我可以隨時感受到他心中的所想,這個時候他只有兩個想法,打和蹲下?!?p> “你不是說感覺不到他的想法嗎?”墨疑惑道。
“剛才感應(yīng)不到,很可能是因為他什么也沒想,”伊毅想了想說道。
自從靈魂發(fā)生異變以來,那些魂體幾乎從未主動和第一魂體發(fā)生糾葛,那些魂體好像只有爭奪身體控制權(quán)的本能,除此之外,只有第一魂體試圖吞并它們的時候,才能感應(yīng)到它們潛意識里的抗拒,由于被排斥到意識空間的邊緣地帶,平常,伊毅根本感受不到那些魂體的思維能力,然而,直到剛才的時候,伊毅教了第二魂體“打”和“蹲”兩個動作,第二魂體的思維中才產(chǎn)生了對應(yīng)的意識。
“你這比魂種還邪門兒,”墨的眼中有幾分驚疑。
“他是怎么出來的?”伊毅看著第二魂體說道。
“剛才的時候,我隱約感應(yīng)到你只吸收了一半的靈魂能量,剩下的都被它們半道兒吸了去,”墨扭頭看向幾道魂體。
“嗯?你的意思是它們在和我搶靈魂能量?”伊毅疑惑道。
“確實是,”墨點了點頭說道,“旁邊的這個橙色的大概吸收了你那份的二分之一,那個黃色的大約四分之一,綠色的大概八分之一,越往后分到的越少,我以為你是吸收利用率折半,但細(xì)心感應(yīng)才發(fā)現(xiàn),是它們在中途截胡?!?p> “不管他們,繼續(xù)給我靈魂能量,”伊毅想了想說道。
“不行,”墨有反對意見,“即使這些靈魂能量來自和你一脈同源的地球人,和你的靈魂能量匹配度很高,但你最終能有效利用的也才不過百分之二左右,再加上,那些殘魂也要分去一半,魂皿只剩下三成的靈魂能量,據(jù)我估計,把三個魂皿消耗得一干二凈,最多也就只能讓你恢復(fù)七成?!?p> “你不是說血靈圣玉也有靈魂能量?”伊毅想到了墨之前說的話。
“你記性倒是好,”墨翻了個白眼說道,“但血靈族的靈魂能量的構(gòu)成和地球人的靈魂能量構(gòu)成相差更加懸殊,你能有效利用的更是少得可憐,我估計你從血靈圣玉中吸收三天的量,也比不上吸收魂皿一個小時?!?p> “你坑我?”不久前,墨信誓旦旦地保證,血靈圣玉能夠提供龐大的靈魂能量,但現(xiàn)在又說來自血靈圣玉的靈魂能量,他可以利用的那一部分微乎其微,當(dāng)然,最可惡的是墨只留給他七天,時間到不出去,腦袋就得被咔嚓,可算一算,即使用上魂皿的靈魂能量,七天時間根本不夠用。
“咋坑你了?”墨不服氣地說道,“我怎么知道你靈魂邪門兒的要死,我又不能未卜先知?!?p> “你!”伊毅氣得沒話說了,俗話說沒有金剛鉆就不要攬瓷器活,搗鼓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一條死路,不過,好在時間相對充裕,來得及糾正。
“行了行了,我問你,”墨擺了擺手說道,“你能不能掌控身體?”
“可以,”伊毅穩(wěn)定了下心神說道,雖然七道魂體都在不知不覺中發(fā)展壯大,但第一魂體成長恢復(fù)速度更加迅猛,仍舊可以壓制其他六道魂體,意識空間中依然是紅色霧氣,而不是其他顏色的霧氣,就是最鮮明的例證。
“你讓我想到了一個叫泥族的文明種族,”墨眼神怪異地說道。
“什么泥族?”伊毅沒聽懂。
“那是一個通過自我分裂進(jìn)行無性繁殖的種族,”墨咧嘴說道。
“你才無性繁殖,”伊毅還以為墨有什么好方法。
“那你怎么解釋?”墨掃了一眼其他幾道魂體說道,“它們已經(jīng)脫離了你的掌控,擁有獨立的思維方式,明顯已經(jīng)不再是你的一部分?!?p> “你到底有沒有解決辦法?”伊毅耐心快用光了。
墨干咳了兩聲才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沒有?!?p> 這一次,伊毅心中沒有感到氣憤,扭頭看向仿佛陷入思考的第二魂體,剛才墨提醒了他一點,那些魂體脫離了他的掌控不假,但沒有切斷和他的聯(lián)系,一方面,它們至少可以和第一魂體共享來自魂皿的靈魂能量,另一方面,他能夠感受到第二魂體的思緒,這一點就說明七道靈魂彼此是有密切聯(lián)系的,也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想到這里,伊毅又轉(zhuǎn)向墨,“打我一拳?!?p> “你是受虐狂?”墨撓了撓頭問道。
“你才受虐狂,快點動起來,時間寶貴,”伊毅沒好氣地說道,他總感覺墨想半路跳車,恨不得想直接給他一刀,一了百了。
雖然不知道伊毅在想什么,但墨也只能上前打伊毅一拳,當(dāng)然,是打得第一魂體,這一拳沒有讓伊毅產(chǎn)生痛感,只是靈魂能量有細(xì)微的震顫。
“咦?”第二魂體也產(chǎn)生了相同的震顫。
“怎么了?”墨有些不明所以。
“他也有被攻擊的感覺,”伊毅指了指第二魂體。
“嗯?”墨仍然不理解伊毅的意圖。
“你單獨給我來一次意志沖擊,”伊毅懶得解釋。
“你是想?”墨忽然眼前一亮,猜到了他的用意。
“快點快點,”伊毅催促道。
接下來,墨操控血靈圣玉單獨對第一魂體發(fā)出了一次意志沖擊,那是一種輕微的眩暈感,類似于蹲了一段時間,然后忽然起身,導(dǎo)致大腦供血不足產(chǎn)生的短暫眩暈一樣。
果不其然,就像伊毅猜測的那樣,第二魂體也有被意志沖擊的感覺,只不過,第二魂體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眩暈。
“怎么樣?”墨急忙問道。
“再來一次,最好可以讓我眩暈三秒鐘以上,”伊毅思考了片刻說道。
……
毫無疑問,這一次是更加強(qiáng)烈的眩暈感,只是沒有讓伊毅眩暈三秒,幾乎一秒鐘都不到,總的來說,仍然是一陣短暫的眩暈。
“你聽清我的要求沒有?”伊毅懷疑墨私自偷工減料。
“不對呀,以我精準(zhǔn)的把控力度,你絕對可以眩暈三秒,只多不少,等等,”墨說著話鋒一轉(zhuǎn),“難道說,你們真的可以分擔(dān)傷害?”
“不好說,”伊毅強(qiáng)行壓下喜色說道,他的確是在試驗第二魂體和他是否可以分擔(dān)意志沖擊的傷害,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可就太重要了,比修復(fù)第一魂體都重要,原因很簡單,即使第一魂體最終只能恢復(fù)到七成,那也比一根獨木硬抗強(qiáng),畢竟,分擔(dān)傷害可是相當(dāng)于傷害減半。
換句話說,等一旦開始催化摩羅的魂種,即使那枚魂種也可以發(fā)出意志沖擊,他也能夠變相地進(jìn)行削弱一半,這樣的價值絕對不言而喻,可話說回來,僅憑一次單方面的試驗,還不足以支持下結(jié)論。
想到這里,伊毅指了指第二魂體,“來來來,把你剛才對我做的再對他做一遍。”
然而。
上一秒,伊毅話音剛落下,下一秒,意外就再次發(fā)生了,因為第二魂體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不用試了,你和我同根同源,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