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災難科技
看唇角應該是笑著的神情,發(fā)出的卻是仿佛嘆息一般的聲音,讓眼前所有的景物都隨之落下,消失。歸為純凈的黑。
重新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冰涼的金屬地面。上方,左方,右方,后方都是空空蕩蕩的白。前方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定睛細看那人身穿上將禮服。那應是莫思寧,除了她以外,虞澤再未見過穿著普蘭軍裝的人。
那道黑影的身后是無數(shù)個房間,房間與房間之間通過和暫住的別墅一樣的冷灰色走廊相互連接著。
一盞發(fā)著幽幽藍光的燈籠,被她戴著白手套的手提著。那燈籠里燃燒的不是火苗,而是一朵鳶尾花。
‘滋滋’的報錯聲在腦內(nèi)發(fā)出,他看著莫思寧,但看不清她的神情,灰與白的亂碼遮住了她的臉。
能看到是普蘭的上將禮服和那盞燈。
“走吧?!比寺暤臏貪欃|(zhì)感,也是比機械更加缺乏為人感情的?的聲音。
一瞬間,虞澤明白了。眼前穿著上將禮服行走的某物不是那個會和他說笑并抱怨不想救世的莫思寧,而是某種堅定信念的可視化象征。
是懷可.特爾死前仍念著的鳶尾花上將。
無言的跟隨著她的腳步,踏著銀色的金屬地面前進。
寂靜異常,這無數(shù)的門乃是無數(shù)的墓碑。
冰冷異常,四周亮著,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在此處,唯一的溫度卻只有那盞燃燒的燈籠。
本是想拉開距離,遠遠的跟著的。但在寒冷的驅(qū)使下,不由的離得近了。
奇怪,他感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在行走,被這盞燈籠所吸引的還有無數(shù)人。那些人對他存在的現(xiàn)在來說是透明的,是已死的。但在莫思寧活著的過去卻是實際的,鮮活的。
“鳶尾花!”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傳來。
“鳶尾花上將!”為捷報而恭賀者絡繹不絕。
“我們信任您!”無數(shù)的尸骸在腳下堆積,他們伸出手,托舉著鳶尾花上將一步一步的踏上,極高極高的讓她去觸碰,去供奉起宛若天堂的國度。
“去拯救普蘭吧!”聲嘶力竭的呼喊,高尚之心化為藍色的荊棘之冠緊緊箍在鳶尾花上將的頭顱上。
仿若祝福,仿若詛咒。血液不再鮮紅,而是化為沉郁的深藍從荊棘中流下。
在她的身后,化成了道標。
跟隨著穿過冰冷的走廊。她用手握住了門的把手。那無數(shù)的門便在瞬間匯聚到了一起,變成了單單一扇門。
打開后,稍許感到了一些溫度。還是寒涼,但已是人身心能夠接受的程度。
面前是能填滿一幢樓的巨大機器,它的外形像一本攤開的書,左側(cè),右側(cè)都擺滿了圓圓的培養(yǎng)皿和細長的玻璃管。上面貼著一個個標簽。
攤開的書下面有一張實驗室常見的白色長桌,中間是一個由未知材料做成的透明球狀防護罩,其中架設有四條機械臂。
“這是百害百善。”提著藍燈籠的某種存在說道。“它裝載著普蘭兩萬年在越億顆行星上收集到的所有細菌,病毒和相對應的特效藥。你可以在那顆球體上查詢到它們會帶來的病害。自然,感染者的癥狀也會被詳細說明。”
“就是新誕生的病毒或是細菌,只要把患者的帶病組織放進球體中,也能被迅速解析并制造出疫苗。”
她繼續(xù)向前走去,“它還可以量產(chǎn)細菌與病毒。你可以用它培養(yǎng)高品質(zhì)乳酸菌來造酸奶,也可以帶去饑荒與席卷的瘟疫。畢竟針對植物的病毒也是有的。”
面前出現(xiàn)的一顆活著的粉粉的腦。它漂浮在巨大的玻璃缸中,玻璃缸內(nèi)部布滿了細長的探針和電極。
“腦科學研究的產(chǎn)物之一。你可以用它認識人腦的奧妙。能幫助那些腦部因意外缺損的人恢復智力與情感。也可以去輕易的剝奪常人的尊嚴與幸福?!?p> “這些東西?!庇轁瑟q疑的詢問著?!盀槭裁匆艚o后人?!惫膺@兩樣產(chǎn)物他的腦中就誕生了無數(shù)的災難。若是擁有藍鳶尾吊墜的人有半分邪念。那必將是生靈涂炭。
“這是必然經(jīng)歷的。科學的發(fā)展自然是會帶來它們。把已獲得的成果帶去后世,也是避免經(jīng)歷再次的犧牲。”行走的道路漸漸暗了下來,只有藍色的燈籠搖曳著指引著前路。
“那些獸人的存在,也是過去的人類所帶來的犧牲啊?!睙艋\為虞澤照亮了一副畫卷。
虞澤定睛細看,然后萬分驚駭?!澳銈冊跄埽俊彼麘嵟蛛y以置信的質(zhì)問道。
那畫卷上描繪的是人類的基因與動植物的基因相結(jié)合,再將動物的內(nèi)臟,皮膚,牙齒與人進行置換。由此制造出的獸人。
“不,他們在第一個末日前就誕生了。我們不過是持續(xù)的在為前人收拾爛攤子。當然,不能否認。若是所有人在第一個末日就毀滅。獸人化改造定不會有如此程度。”
“這些獸人是人類為自己描繪的未來式中的漸進產(chǎn)品。人的身軀其實有許多的不能適應高速發(fā)展的安逸社會的地方。比如牙齒,少年時換完一次后,就只能任其磨損,然后換上滿口假牙?!?p> “又比如說脊椎,哺乳動物中少有人那么高的脊椎疾病發(fā)病率。還有近視,遠視,腸道疾病以及各種不適應舒適社會的慢性病。”
“不少的人想要一副更完美的軀殼。但先前這種生命改造研究向來是被抑制和打壓的。只在暗處存在著少數(shù)。”她說,“直到,我身處那個萬分瘋狂的時代。但對我也挺遠的,是在我出生的六千年前就完成研究的事情。”
“光尤的侵略讓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變得可以接受。”
“他們試圖制造奇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