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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尊從土地開始

9.土地顯靈

天尊從土地開始 林隱先生 3478 2022-04-25 21:04:05

  就在賈守貴做夢的同時,小坡村劉長氏也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她無助的走在山林里找不到回家的路,瓢潑的大雨打濕了全身,慌亂恐懼壓在她的心頭,她找到一顆大樹靠坐蜷縮起身子,臉上也不知是淚還是雨。

  就在混沌迷離間,一位渾身上下散著金光的神人舉著傘來到她的身邊,幫她擋住風雨,神人問道:“夜黑雨急,劉長氏為何在此?”

  劉長氏不知所措地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支支吾吾道:“我來山里找我丟失的錢袋,沒想到迷路了……”

  神人搖搖頭對她說道:“汝不該來這里找,汝的錢袋丟在鎮(zhèn)上街南頭的水溝里,尚未被人拾走,汝明天去就能找到。山里下著大雨很危險,現(xiàn)在就趕快回家吧……”

  說完話,大雨忽歇,夜盡天明,她看到了遠遠的小坡村,裊裊炊煙飄起。

  眼見如此,劉長氏呆了呆,不由自主的就出口問道:“敢問尊神名諱,劉長氏也好回去供奉些香燭,以答謝尊神相救?!?p>  “吾乃上溪鎮(zhèn)土地神公,見汝逢難于此特來相助。記住汝的錢袋在鎮(zhèn)上街南頭的水溝里……”

  神人邊說著邊轉身離去,聲音越加飄忽,很快身影也消失不見。

  夢到此處,劉長氏一下醒來,看向窗外天已經亮了。

  這一日清晨,除了劉長氏、賈守貴外,上溪鎮(zhèn)還有幾位百姓也在琢磨昨晚做的夢,他們做的夢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夢中的神祇自稱是上溪鎮(zhèn)土地公。

  土地公顯靈了……

  可上溪鎮(zhèn)幾代人都不曾流傳有土地公顯靈的事跡。

  夢見韓平的人心中都將信將疑,賈守貴也一大早就讓管家前去云溪鎮(zhèn)請那位神婆,他自己則沒有出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候誰,但心里又不自覺的有幾分期待。

  小坡村,劉長氏坐在院子里發(fā)呆,她還在回想著昨晚的夢,理智告訴她土地公顯靈不過是夢境中的臆想罷了

  可這個夢又是那樣的真實。

  劉長氏摸了摸自己的臉,彷佛還有雨點的痕跡。

  “唉,不管了,左右無事,權當去鎮(zhèn)上轉轉?!?p>  想到這里劉長氏下定決心,回屋服侍老人和孩子起床吃完早飯,然后挎著籃子往鎮(zhèn)上去。

  來到鎮(zhèn)上,劉長氏啥也不看啥也不買,徑直走到街南頭??粗疁侠锖诤鹾醯奈鬯?,劉長氏牙一咬忍著惡心伸手探入水里。

  手指很快觸碰到一個綿軟的小布袋,劉長氏一愣,連忙將之拾了上來,定睛看去,果然是自己丟失的碎花錢袋。

  忙不迭地將錢袋里的錢倒出來數一數,三十四文錢不多不少,再數一邊也沒有錯,劉長氏當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土地公,真的顯靈了!”

  劉長氏半生年華以來,只是偶爾聽聞別的鎮(zhèn)子傳出神祇顯靈的事跡,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神祇所青睞。

  但是現(xiàn)在,手中的錢袋和昨夜的夢境都在清楚地告訴她,神祇青睞她了,上溪鎮(zhèn)土地公顯靈了。

  “對了,昨晚答應給土地公燒香供奉的,趕緊去買,趕緊去買……”

  劉長氏突然想起來,夢中她主動提到過要香燭供奉表示答謝的。嘴中小聲念叨著,劉長氏挎著花籃,走向香燭店的方向。

  如劉長氏這樣的事,或早或晚上溪鎮(zhèn)地界還有幾處在陸續(xù)上演著。

  ……

  日上三竿,來到辰時。

  上溪集鎮(zhèn),一位相貌普通,面有微笑,手持桃木拂塵的年輕道人緩步向賈府而來。

  所來道士正是韓平本人,他以術法改變自身模樣,喬裝成游方道人,假作受土地神公法旨,前來賈府降妖除魔。

  賈府前,韓平上前叩門兩下,很快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灰衣小廝走了出來,小廝打量一眼,見是位道人,語氣不由緩和幾分客氣問道:“請問道長找誰?”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韓元子,求見貴府主人,還望居士通稟一聲?!?p>  韓平老氣橫秋地一甩拂塵,有模有樣地豎掌見禮道。

  “這……”

  小廝撓了撓頭有些遲疑,雖說玄朝百姓對和尚道士這種出家人都會禮遇,但是眼前這位韓云子道長也太年輕了,而且舉止間不像個道士反而像是個書生。

  如今家中二公子重病在床,老爺心中煩悶的很,冒然通稟,搞不好還要挨一頓訓斥。

  想了想,小廝道:“不知道長求見我家老爺所為何事,小人也好能說個清楚?!?p>  知道小廝心有顧慮,韓平和善笑道:“我乃受人所托,前來救治你家公子的怪病。居士盡可放心去通稟,你家老爺會見我的?!?p>  小廝呆了呆,沒想到這位年輕道士是來給他家公子治病的,而且聽韓平所言似乎認定他家老爺一定會見他。

  “那……還請道長稍待,小人這就去通報我家老爺?!?p>  心里拿捏不定,不敢輕易得罪,小廝只好告了聲,而后通報去了。

  “看著比我還小一些,竟然說要給公子治病,能行嗎,該不會是騙子吧……”

  心里嘀咕著,很快來到正屋,小廝硬著頭皮把情況匯報給賈守貴。

  “你說什么?有個道士求見?”

  賈守貴正在屋里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聽到看門小廝匯報,頓感詫異。

  “是,是個道士,還很年輕,說是受人所托,來給二公子看病的?!?p>  看到自家老爺的反應,小廝心中咯噔一聲,老爺分明就不知道會有什么道士上門,唯恐被訓斥,小廝補救道:“要不,小的這就去把他轟走?”

  “汝只需知道,明日辰時會有位道人受吾法旨,去汝家中伏魔,屆時令郎之疾自可復原?!?p>  腦海中突然想起昨晚夢里神祇所說的話,賈守貴遲疑片刻,連忙喝止:“慢!帶他進來,呃……別!還是我出去見他!”

  說完賈守貴撩起衣袍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留下小廝呆愣在原地,不明就里。

  “該不會真的是受土地公法旨,來救我兒的道士吧。難道是巧合,可也太巧了吧,這正是辰時??!”

  腦中胡思亂想著,很快賈守貴來到門外,放眼一看,果然是位手搭拂塵的道士站在面前。

  “賈守貴見過這位道長,這個,不知道長所來何事?”

  拱了拱手,賈守貴小心探問著。

  “呵呵,賈居士有禮,貧道韓元子,此來正是領福德上善靖靈土地神公法旨,鎮(zhèn)壓邪祟,還你賈府安寧?!?p>  看賈守貴臉上一臉茫然之色,韓平又解釋道:“福德上善靖靈土地神公就是你們本地土地公?!?p>  “土地公?他真的是土地公托夢所說的道士?土地公真的顯靈了!”

  賈守貴聽完,心神頓時劇烈震蕩,他昨晚做的夢原來真的是土地公托夢!

  哆嗦著嘴,咽了咽唾沫,賈守貴強忍著心潮澎湃,又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韓元子道長在前,是賈某失禮了,快請進快請進?!?p>  “哈,無妨,無妨?!?p>  嘴里客套著,韓平繞過賈守貴,率先走進入內。

  賈守貴慌忙跟在身后,心中一時還無法相信,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確認道:“韓道長,您真是咱們上溪鎮(zhèn)土地公派來的高人?”

  韓平心中無語,沒想到這個賈守貴現(xiàn)在都還不敢相信。

  頓了頓腳步,韓平回頭道:“不錯,正是你們上溪鎮(zhèn)土地尊神命我前來!”

  聽到肯定的回答,賈守貴頓時大喜,連忙謝道:“那就有勞韓道長了!”

  有土地公作背書,他下意識的就忽略掉韓平現(xiàn)在裝扮的是個年輕道人,能為也許不足這個問題。

  “我問你,你府上東庭院有哪些人住在那?”

  韓平邊向東邊庭院走去,邊問道。

  “回道長的話,我家東院本來是小兒住在那,后來小兒病重,我們怕照顧不便,就讓他搬到了西院和我們住在一起?!?p>  “現(xiàn)在大兒子和女兒都不在家,所以東院沒人住,一直空置在那里?!?p>  賈守貴如實答道,完了又追問一句:“道長,您的意思是現(xiàn)在那個邪祟就藏在那?”

  想到這個可能,賈守貴頭皮一陣發(fā)麻,只感森冷寒意沖上頭頂。

  “確實如此?!?p>  “???道長您可千萬要幫幫忙,救救我一家老小??!”

  賈守貴一聽,哭喪著臉,拉著韓平道袍一角哀求道。

  “居士莫慌,貧道這不就是來除掉她的?!?p>  韓平寬慰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東院月洞門,想了下,韓平囑咐道:“居士在此止步吧,貧道去會會那個孽障,還勞煩居士通知下去,家中任何人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靠近東院?!?p>  賈守貴自然連連說好,韓平見狀轉身向樓道走去,直上二層書房。

  “太好了!真是土地公派來的救星啊,咱賈家有救了?!?p>  賈守貴看著韓平勝券在握不急不徐的身影,也是大為振作,隨后想到韓平的交待,趕忙跑開,去吩咐家里人。

  推門而入,書香筆墨味縈繞在鼻尖,同時當中也有一股微弱的邪氣。

  回身關上門,韓平看著書桌旁掛著的仕女圖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p>  書房中一陣沉默,不過一會,仕女圖上華光閃過,一位貌美如花,楚楚動人的絳紅宮裝女子自畫中走了出來。

  “云娘見過先生,不知先生自哪座廟而來?”

  宮裝女子舉著傘屈身一禮,弱弱說道。

  韓平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身份?”

  “前幾日也來過一位廟里的先生,他身上也有股香火味,不過那位先生身上的香火味沒先生身上的香火味重,而且那位先生也沒發(fā)現(xiàn)妾身所在。”

  “想必先生的能為要遠超于他吧?”

  云娘輕聲解釋道,舉止說話十分溫婉有禮。

  怪不得我明明道士打扮,卻第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真道士,原來是身上的香火味暴露了。

  他還以為是別的什么原因呢,可惜神祇乃是天道與萬民香火造化而成,身上的香火味是抹不掉的。

  看來以后是不好扮作道士了,韓平暗自苦笑一聲。

  不過她也沒認出來我是神祇,而是和熊有道那時一樣,幫我當成了廟里的神道修士。

  心里這般想著,韓平嘴上也是避而不答,反問道:“屋中無雨,云娘何顧舉傘?”

  “大抵是為了擋住心中的雨吧?!?p>  云娘兀自笑了笑。

  “或者是為了遮住心中的丑惡?”

  韓平也淡然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帶著些許冷意,言語中更是陡然發(f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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