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能炸?”
“不能!”
“一點操作的可能性都沒有?”
“師尊,您都問了我一夜了,月亮不能炸!”
一夜間,大師兄的頭好似又多了幾縷銀絲。
愁啊!
太上火了。
師尊的想法真的是天馬行空。
他竟然想炸月亮。
仙域廣寒仙子的圣宮,這是說炸就能炸的么?
仙子的那些腦殘粉。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天門給淹沒。
“你不是說咱宗門九天十地綜合排名第一么?”坐在酒館中的徐驚天朝嘴里扔了一?;ㄉ祝盀槭裁床荒苷??”
“師尊,我求您了,您快收了神通吧?!贝髱熜侄伎炜蘖?。
堂堂霸主……
哪怕是面對億萬妖魔也不曾動容分毫的大師兄。
傲視九天俯瞰十地的大師兄。
在凡域小小的酒館中,被他最尊重、敬愛的師尊給急哭了。
“挺大個男人,哭哭啼啼算什么樣子?”徐驚天垂眸說教,“行了,不炸就不炸嘛,我不炸月亮總行了吧?!?p> “師尊……”
大師兄這才松了口氣,卻看到徐驚天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眼眶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微微努嘴。
“月亮如果不能炸,那太陽呢?!”
呼……
倒吸一口涼氣的大師兄差點就背過氣去。
“師尊!”
毫不顧霸主身份,大師兄咚的一聲跪在徐驚天面前,聲嘶力竭的嘶喊著。
“徒弟給您磕頭了!”
“還真是窮鄉(xiāng)僻壤出愚民,這種鄉(xiāng)下城鎮(zhèn)和王都確實是沒法比?!编徸郎粚Υ笮⊙鄣腻\衣華服青年嗤笑一聲。
這刺耳的蔑笑,讓徐驚天不由自主的歪頭看了過去。
“看什么看,眼睛給你挖下來?!?p> 青年凝眸冷斥,徐驚天充耳不聞,抱著肩膀上下打量了他良久。
“你是王城來的?”
“本公子不屑與你這等愚民相談?!鼻嗄觇铗埨浜?,徐驚天輕嘆一聲,“你這不還是跟我講話了么?”
“我……”
青年語氣一滯,徐驚天追問道。
“我再問你一回,你是王城來的?”
“是,如何?”青年冷傲一笑,甩開桌上的折扇,故作出翩翩公子之姿,“讓你這等愚民瞻仰王城才俊之尊榮,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p> 下一秒,大小眼王城青年田圖就怔住了。
他注意到了徐驚天的眼神。
那種眼神分明是一種可憐和惋惜,又好似是失望和嘆惋。
明明徐驚天還坐在椅子上,神情卻那么高高在上,用著好似俯瞰眾生的目光在看他。
這種感覺就好似是他平時看平民的眼神。
唯一不同的就是,徐驚天的眼中沒有他平時看待平民貧苦生活的戲謔,更多的是憐憫和包容。
算這王城青年有點眼力,徐驚天確實挺憐憫他的。
凡域王城,就這水準?
仙凡之別,確如登天。
他依稀間還記得去蒼藍帝國時,哪怕是王城中最普通的百姓,也都有傲人之姿,城中紈绔更是頗有紈绔的韻味。
眼前這大小眼是個什么玩楞?
要長相沒長相,要氣質(zhì)沒氣質(zhì),說紈绔也沒個紈绔樣,張口閉口愚民,就好像他開化了似的。
在徐驚天眼里,他跟類人猿差不多。
說的都是猴言猴語。
“鄉(xiāng)下的愚民,你那是什么眼神!”田圖拍桌站了起來。
大師兄頓時眉頭一沉,好在徐驚天給他打了個眼色才讓他眉頭舒展,但看向田圖的眼神依舊不善。
“別猴叫了?!毙祗@天撇嘴,“我問問你,你覺得什么事兒算驚天動地的大事?”
“炸月亮啊?!?p> 田圖眼中滿是戲謔的笑容。
“你們剛才不是研究要炸月亮么,這事兒絕對驚天動地,你們?nèi)フò?。一個練氣七重,一個練氣三重,炸月亮,太好笑了?!?p> “既然你聽到我們講話了,那不就應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說炸不了了么?”徐驚天抬眉,眼中憐憫大盛,“你還在這重復,你是小腦萎縮,記憶力減退么?”
“愚民,你是在找死!”
田圖勃然大怒,渾身氣焰驟起。
“少爺?!?p> 酒館外匆匆跑來位老者,湊到田圖的耳畔低語了幾聲。
“她回來了?”田圖挑眉。
“是!”
“竟然讓我在這鄉(xiāng)下等這么久。”田圖凝眸輕斥,旋即瞥向徐驚天冷哼一聲,“算你這愚民運氣好,本公子現(xiàn)在沒空理你。”
“小二,結(jié)賬!”
酒館的伙計匆匆跑了過來。
“客官,您消費……”
“不用找了?!?p> 田圖都不聽伙計說消費多少,目光桀驁的從口袋中摸出五枚銅靈幣拍在桌上。還不忘看徐驚天一眼,得意道。
“愚民,見過么!”
“就這?!”徐驚天看著桌上那幾枚可憐的銅錢撇嘴,“我還以為你得多大能耐,幾個銅錢兒,給你得意成這樣?
你家是沒見過錢么,什么家庭條件啊?
王城扶貧對象?”
“愚民!呵,這可是靈幣!”田圖冷嗤,“你以為這是銅錢呢?就這一枚銅靈幣,能換一萬枚銅錢,你認識么?鄉(xiāng)下佬!”
“是嘛?!那算我眼拙。唉,主要我沒用過這么小的錢,真沒想到竟然是枚靈幣?!?p> 左手抓了幾?;ㄉ兹拥阶炖锖螅祗@天從口袋里摸出五枚銀靈幣放到桌角.
“小二,我這也結(jié)賬吧。”
看到這錢的伙計眼睛都直了。
“這位爺,您給的太多了?!?p> “哦?你認識這錢?”
“銀靈幣!”
“比那銅靈幣如何?”
“您這一枚能抵上一百枚銅靈幣?!?p> “是嘛,原來我這靈幣這么值錢???”徐驚天故作吃驚,微微努嘴,“多出來的賞你了。”
徐驚天很是隨意的笑笑,瞥了一眼田圖被憋到發(fā)紫的臉:“出門在外低調(diào)點,別兜里揣著幾個銅錢就覺得自己腰纏萬貫了,王城貴少。
哦不,王城貧困戶!”
拍了拍田圖的肩膀,徐驚天就帶著大師兄從座位離開。
“你站?。 ?p> 田圖惱怒的怒吼,奈何徐驚天根本就沒心思再多理他,從酒館中飄然而去。
“少年,咱還是別跟這鄉(xiāng)下人慪氣了?!崩险咻p聲寬慰,田圖雙眼布滿了血絲,“他說我是貧困戶,他說我王城田家是貧困戶!”
“少爺……”
“千萬別讓我再碰到他!”田圖瞪眼瞪的眼眶欲裂,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去姜家!”
徐驚天雙手抱在腦后,在街道上搖搖晃晃。
大師兄寸步不離的跟在后面,手時不時的前傾,就好似害怕徐驚天摔倒一般。
“不識抬舉。”
回想起酒館里的田圖,徐驚天就不禁心中低語。
他倒是不在意田圖跋扈的勁兒。
說是再活一回,他更愿意將這里看成是一場游戲。在徐驚天的眼里,這九天十地的所有人,都只是他的工具罷了。
他是人!
又怎會跟個工具置氣。
就好似,你打個游戲,還會在意個NPC么?
劇情推進有利就看看。
沒有關系,都直接跳過,要么就是權(quán)當看個熱鬧。
他在意的是,這個工具竟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沒有說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就讓他很不爽!
月亮不能炸,太陽也不能炸。
難道真要去娶那個凡塵女子?
“師尊,咱什么時候回門派啊?!?p> 落后半步跟在徐驚天身后的大師兄輕聲開口。
“回去干嘛,錢我不是都給你了么,金庫里的錢我也跟你說了,我在器宗買劍了,你自己找他們要去就好了。”徐驚天挑眉道,“你要是著急就回去,不用管我,我還忙著干大事兒去呢?!?p> “我得照顧您啊?!贝髱熜殖钊轁M面道。
“這是凡域,還能有人能傷到我么?”看著大師兄絲毫未變的憂慮神情,徐驚天黯然一嘆,“要不這樣,你找個師弟來你換班。”
“這行,這行……”
大概半個時辰,虛空之上就飛下來個肩膀扛著巨斧的壯漢。
“師尊!”
呼音如雷。
如驚雷般的聲音,恨不得整個青玉城都能聽到。
“老二,我得去一趟器宗收賬,這段時間就由你來保護師尊,有問題么?”大師兄凝眸詢問道。
“包在俺身上!”
壯漢的大手拍在胸口聲如擂鼓。
“誰敢動師尊一根頭發(fā)絲兒,俺砍了他!”
徐驚天聽的忍不住扶額。
怎么把老二換來了!
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