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冬天,草木全都凋零。孤鳥盤旋在古道邊際。我漫步在駝峰古道旁邊的小石子路上,爬山對于我來說是一種挑戰(zhàn)。我也不是想逃避,倒確實沒有想去的地方。
爬到半山腰,想走不能走、想留不能留。時刻想著會亡命于此,不禁生了邪念。觀眾們,如果是你們在爬山,或是會作何感想呢。盲鳥和冰蟲不可同日而語,我和大地的聯(lián)系也越發(fā)變的稀薄鳥遠(yuǎn)。至于我為什么要攀登這一座高山,相信亞伯是有遠(yuǎn)見和看法的。他說我要找的人住在山峰之上,掌控著全局,沒準(zhǔn)就給我們的企業(yè)來個大清洗。
他說的也許是事實,這么偌大的企業(yè)必定有人抄盤接手。我費勁力氣才爬到半端,想必住在高處的人肯定也是深居簡出的吧。亞伯不好意思說自己逃避現(xiàn)實,其實我是看在眼里的,我知道他不想面對自己的曾經(jīng)。古木郁郁蔥蔥的根植在道路的兩旁,我走在梧桐樹陰編制的小道上面。越往高處去,越覺得困難。時不時有野雞和豬的‘咕咕’聲,驚擾起一些飛鳥,也驚擾了我的方向感。我現(xiàn)在拋妻棄子一個人在山里游蕩的找尋夢中之人,丹妮和咪咪此刻肯定在家里默默無語的休憩著,他們肯定意識不到此時我拋開他們遠(yuǎn)道而來如此荒郊野嶺的地方。
快爬上山峰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座燈塔,這燈塔的形狀好似一尊蠟像一般。燈塔旋轉(zhuǎn)著放射著色彩,明晃晃的燈火照耀著地面。星野曾和我說過,“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最有來頭的危險之地?!蔽蚁M绱恕.吘勾藭r的情景,讓我想到了最美又最危險的東西—女人。話說山峰之上的官邸里的主人會不會是大小姐,亦或是老太婆呢。這都不能一概而論,誰說掌控大局的人不能是女人呢。
也不一定是掌握大局的人吧,可能是亞伯和我開的玩笑也說不定。我現(xiàn)在對誰的話都是半信半疑的,有沒有準(zhǔn)頭還真是其次呢。如此我才能更好的認(rèn)清自己,認(rèn)清自己是否是夢里驚醒的樣子。
我繼續(xù)往前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敗的花園樣的院子。有幾只飛鳥形狀的雕塑坐落在其間。“說不定是什么機(jī)關(guān)呢。”我半開玩笑的對自己說著。繼續(xù)走進(jìn)庭院,發(fā)現(xiàn)有一個別墅樣的房子,門竟然是用大鎖靠上的,而不是我想象中的機(jī)械門。竟然也沒有監(jiān)控設(shè)施,看來主人一定是一個古樸的人。
此刻,我突然來了興趣,我想翻過圍墻到里面去。誰叫這別墅沒有監(jiān)控呢。我繞著圍墻走了一圈,尋找可以下手的地方。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的圓咕嚕,并沒有好攀登的地方。此刻,我看到了一些枯草堆和一些柴火,想必這里的主人是要到外面來生火的吧。
于是乎我準(zhǔn)備在外面等待他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等得到這個時候的出現(xiàn)的。我很有信心的撂下這句話。手機(jī)早已沒了信號,我也無所事事的看著夕陽?,F(xiàn)在是傍晚時分了,如果沒有人煙的話,我想我是很難捱過夜晚的。
這時候,我聽見大門“茲嘎”一聲的響了起來,而后又有人低聲細(xì)語的聲音傳來。我默默的蹲在草垛子一邊,靜靜的看著是否有人過來。這時候,一個佝僂的小老太婆出現(xiàn)在眼前,她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著話,仿佛有人跟著她一般。
“嗨,”我向她叫嚷道?!霸趺椿厥拢瑳]看到我嗎?”
小老太婆還是念念叨叨著什么話,并沒有看向我這邊,她一個勁的往草堆和柴火邊走去。
我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
“誒呦,”小老太太反應(yīng)過來了,她驚訝的差點沒把假牙吐到我臉上,“你說你這是,我這么大把年紀(jì)了沒見過你這么無理的人?!?p> “呦,自己不理人,到反說我無理了?!蔽掖蛉ぶf道。
“誰和你一般見識,我又不認(rèn)識你,干嘛理你呢?!闭f著小老太太罵將了起來。
我沒和她繼續(xù)理論,我看到她沒有把大門鎖上,于是一溜煙竄到屋內(nèi)去了。我也不準(zhǔn)備繼續(xù)打擾老太太了,我準(zhǔn)備找個地方躲起來歇息一下去??吹轿堇锊⒉皇歉畸愄没实臉幼?,我到?jīng)]有失望。
進(jìn)到里屋找了一張床我就睡下了。小老太太肯定還是外面劈著柴火呢,我這樣也算是不給她添亂了。風(fēng)吹進(jìn)窗簾的一角,老式的懸掛式的窗子漏著風(fēng)。我敢肯定這里必定有人住過,要不然不會這樣一層不染的。屋頂并沒有吊燈和吊頂,普普通通的日光燈就是這樣的裝飾著。
突然感覺有一股困意襲來,我頃刻便進(jìn)入了夢想。
夢里突然有什么東西在響?有老式鐘的搖擺和敲擊聲傳來,視線忽明忽暗的樣子,人影明晃晃的在眼前搖擺開來。仿佛有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哥哥,給我穿上繡花鞋,哥哥,給我穿上繡花鞋”。
突然,“咚”的一聲?!鞍⊙?,”我叫出了聲,有人在我腦門上狠狠的敲了一拐。“是誰???”我跳起身來,看到前面就是小老太太一個人沒錯。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來此。”小老太太一口黃牙的樣子啥是唬人。
“你倒是說說,我來這里干嘛?”我好奇的回答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里呢。”
“來我這里的人,必定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的?!毙±咸α耍Φ哪敲丛幃?。
“可惜啊,可惜啊,我也不知道我是為誰,為了哪件事情來這呢。”我繼續(xù)說道。
“不說這么多了,來者既是客。既然你來了,我就得招待你哦。”小老太太說著又拿出了一樣我沒見過的玩意兒,“你來這里也費盡周折,吃點喝點吧,不會虧待你的。”
老太太手中的貌似蠱一般模樣的器皿,手上搖晃搖晃的,貌似做著什么儀式。“你啊,還是太年輕沖動,”“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來這有沒有人知道啊。沒有人知道那會很麻煩的呦?!?p> “老婆婆,你怎么這么婆婆媽媽的,和我娘親一樣。快給我說說,我為什么來這里的呀?”我套路她說。
“哈哈,想套我的事情,還真有你的一套呢。”小老太太說道,“可惜你娘親不在這里,可沒人護(hù)著你呢。你還是乖乖的先歇息為好?!?p> 我可不想當(dāng)個小腳婆娘被管這管那的,可是又沒有什么辦法,只得安靜下來。小老太太也停下手中的伙計和我來嘮嘮家常。她也想知道我為啥而來,而我也想知道我自己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