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千年已過,崖歌也已經(jīng)出關(guān)多年了。
紫竹仙峰一如往日的寧靜,只是那個曾經(jīng)在后山嬉戲的小丫頭,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再也不會,也不可能去后山偷懶了。
“師父?!笨氯菡驹谘赂璧纳砗?,輕輕叫到。
“嗯。”崖歌回頭,看見面前柯容,已經(jīng)修煉成玄仙的他,沒有了當(dāng)初的妖邪之氣,倒也多了幾分溫和。
“師父,墨天真人來了,在大殿等候?!笨氯菸⑽⒌皖^,輕聲說到。
“知道了?!毖赂柙竭^他,朝大殿走去,柯容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寬大的衣衫,顯得她更加瘦小,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從來不敢同她大聲講話,生怕驚了她。
進入大殿,見墨天一人悠然的站在一處,迎了過去“墨天?!?p> “小丫頭,你來了。”墨天笑著打量她,見她周身異樣,笑了“才幾日不見,你竟然成了仙尊?!?p> 崖歌挑眉“幾日不見?自我閉關(guān)以來,你我二人可從未見過,若我再沒些長進,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些年?”
墨天搖頭笑了,想起了什么說到“崖歌,這紫竹峰已是許久沒有開過招生大會了,你也出關(guān)多時,想來是要籌備一下了?!?p> “招生大會…”崖歌低眉,好像又想起了那件事情,墨天見她久不回神,叫到“崖歌?”
“嗯?”崖歌抬頭,笑了“或許是應(yīng)該籌備了。”
“嗯,這事情怕是還要和紫擎商量,這招生大會的規(guī)矩,我也不清楚?!蹦焖妓饕幌抡f到。
“那是自然了,您老人家也是隱退多年了?!毖赂韪胶偷狞c頭。
“你這丫頭,也會調(diào)侃我了是不是?!蹦觳唤?。
“我可不敢啊,大真人?!毖赂杪柤?,也笑了。
墨天看著她的笑,心里也寬慰了,這丫頭經(jīng)過了這么久,也算是放下了。
大殿內(nèi)
“無璣仙尊,紫擎真人,崖歌想開啟招生大會,還要向各位請教?!毖赂枳谡崎T之位上,恭敬的說。
“招生大會啊,”紫擎陰陽怪氣的說“那倒也是了?!?p> “我說真人啊,你又想干嘛?!毖赂杵^看著他,早也知道了,從他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
“唉?今天啊,我真不想干嘛?!弊锨嫣裘颊f到。
崖歌搖頭,倒是也不再與他分辨,轉(zhuǎn)頭看向無璣“仙尊,此事勞煩您了?!?p> “無妨,你一個丫頭,擔(dān)此大任,實屬不易,若是我能幫忙,自然全力相助?!睙o璣笑著說,她果然沒有看錯,這丫頭必成大事。
崖歌低眉,如今的紫竹仙峰與往昔不同,師父師娘不在,紫竹仙峰易主,不知道各派的掌門會怎么看待我紫竹峰。
近日總覺得有股力量,拉我去人間走走,究竟是怎么回事……
“崖歌?!币娧赂枰蝗擞脂F(xiàn)在后山,孤天上前。
“師兄,你來了?!毖赂璧乃季w被打亂。
“想什么呢?”孤天問道,怕她又想起些什么。
“沒什么?!毖赂鑼λπΓD(zhuǎn)身要離開,突然停了下來“師兄,我去凡間一趟?!?p> “嗯?”孤天愣住了,多少年沒聽過這句話了“…好,可用…”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毖赂璐驍嗔怂坏人f什么就離開了。
孤天佇立在那兒,久久不能回神,自從發(fā)生了那件事,她的師妹就再也回不來了。
“師兄,放心吧,師妹現(xiàn)在可是仙尊了,會保護好自己的?!弊酉⒆哌^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
“是啊,她是仙尊了?!惫绿炜嘈Γ以趺捶判牡南?,那個從未離開過我的師妹,一夜之間變成掌門,她肩上的責(zé)任,就算是我也會扛不住,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女孩子。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崖歌站在靈澤寺的山峰,桃花一瓣瓣的落下,落在了崖歌淡紫色的裙尾上,她就這樣站著,若是從前,他的師父早就過來把她抓回去了,可是如今……
師父,師娘,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可以擔(dān)負(fù)紫竹峰的責(zé)任了,可是你們又在哪里……
“你在等誰?”一個稚嫩的童聲從身后穿出。
崖歌看向他,是一個八歲孩童,那男孩見她沒有回答,又問一句“姐姐,你在等誰?”
崖歌看著滿眼的落花“我誰也沒有等,誰也不會來?!?p> “那你在這里看花嗎?阿娘說,今年的桃花甚是好看?!毙∧泻⒁部聪蛱一ǖ姆较?。
“你娘?”崖歌微微偏頭“那你怎么沒和你娘在一起?!?p> “我娘已經(jīng)離開了,她生了病,爹爹不要我們了,我沒有照顧好我娘?!蹦泻⒌拖骂^,淡淡的說。
崖歌有些動容,一個八歲的孩子竟然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她蹲下,剛想說話,男孩又抬起頭“不過阿娘說過,今天桃花甚是好看,要我定要代她來瞧瞧?!?p> 崖歌撫摸他的頭,柔聲說“你娘說的沒錯,桃花的確很美?!?p> “姐姐,你也很美?!蹦泻⒖粗赂枵f到。
崖歌笑了“你叫什么?”
“我叫鸞羽,阿娘說我出生的時候,有青鳥飛過,所以就叫我鸞羽了?!蹦泻⒒卮?。
“鸞羽,”崖歌重復(fù)一遍又說“你愿意跟我走嗎?”
“去哪里?”鸞羽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她,崖歌回答“我?guī)闳ビ紊酵嫠屇憧幢M天下景色?!?p> “好,我要代阿娘看盡天下美景。”鸞羽重重的點頭。
崖歌起身,牽著鸞羽的手“那我們走吧。”
“好!”鸞羽笑了。
兩人離開了靈澤寺,寺內(nèi)穿出陣陣鐘聲,?一位僧人正在桃花林里打坐,微微睜開眼睛,啟唇“花開花謝,是緣滅還是緣起,誰又能知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