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絕不會開口
穆清正心煩,聽到這話更加堵悶,“出了何事?”
“不知出了什么差錯,三少爺去壽安堂見了老夫人,老夫人就暈過去了,聽說是三少爺氣得,現(xiàn)下府醫(yī)還沒來?!逼抛永蠈?shí)回話。
顧懷瑜眉心一皺,立刻帶著穆清匆匆趕過去。
等兩人到壽安堂時(shí),府醫(yī)已經(jīng)進(jìn)去替老夫人把脈了。
穆清看向身邊滿面愧疚的顧懷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顧懷南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難事不能直說。
顧懷瑜緊緊皺著眉,“祖母向來脾氣好,對咱們這些孩子也寬容,你到底做了什么錯事,才把她老人家氣成這樣?”
柳氏在旁聽了,嚇得臉色慘白。
她原本還指望著兒子能夠討得老夫人喜歡,這么一來,三房也就比其他兩房好過了。
如今兒子竟然直接將老夫人氣暈了,這可如何是好?!
“我,我不能說?!鳖檻涯峡戳艘蝗Ρ娙?,緊緊捏著拳頭不知道怎么給他們交代。
看出他在忌憚什么,穆清也沒有接著追問,“也罷,老夫人能夠平安無事最重要,你們也不要逼著他說什么了?!?p> 她能猜出來,老夫人之所以能氣成這樣,恐怕和顧懷南這幾日在京城做的事有關(guān)。
顧懷南朝著她露出感激笑容,還沒來得及說話,府醫(yī)就從屋里走出來了。
“大夫,祖母的身體如何?”顧含章先看到他,連忙迎上去。
府醫(yī)擺擺手,笑道:“諸位不要如此緊張,老夫人只是氣急攻心,一口氣沒提上來才暈了過去,只要好好喝補(bǔ)湯調(diào)理,這兩日就會沒事?!?p> “那就好,那就好……”顧懷南徹底松了口氣,臉上恢復(fù)了幾分血色。
待府醫(yī)離開后,一個婆子從屋里出來,“老夫人讓二少爺和二少夫人進(jìn)去?!?p> 聞言,周氏不由一愣,旁邊的柳氏更是皺皺眉,心里有些不平衡。
現(xiàn)下因著顧懷南,老夫人才被氣成這樣,若是想找人說,也是找她們這些兒媳婦。
現(xiàn)下直接越過她們和穆清商量,分明是凡事只想跟她做決定了。
穆清倒是沒有多想,掀開門簾進(jìn)去后,就見老夫人正靠在塌邊喝湯藥,臉色還有些蒼白憔悴。
她走過去仔細(xì)打量幾眼,這才細(xì)聲細(xì)語道:“您年紀(jì)大了,若是府里的孩子做錯事,您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只要好好教誨就成,三少爺畢竟年紀(jì)還小。”
“他年紀(jì)?。磕昙o(jì)小就可以做不要腦袋的蠢事?!”老夫人砰地放下瓷碗,怒火蹭蹭在眼底肆虐。
看她又要生氣,穆清忙幫著順背,“老夫人息怒,懷南常年在外游學(xué),還不懂咱們京城里的彎彎繞繞,日后讓相公多提點(diǎn)著,他不會出去闖禍的?!?p> “我以后盯緊他,不讓他去結(jié)交什么亂七八糟的朋友。”顧懷瑜忙跟著附和。
聽到這話,老夫人總覺得他們像是知道了什么,可轉(zhuǎn)念又一想,懷南這孩子連跟她都不敢說,又怎會告訴不太熟悉的二嫂。
她不禁把目光放在顧懷瑜身上。
雖說懷瑜這孩子平日里名聲不好,在成親前也喜歡尋花問柳不務(wù)正業(yè),可他這么多年在京城里瞎混,從未出過一丁點(diǎn)對顧府不利的差錯。
有時(shí)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這個孫子到底是聰明絕頂,還是心思單純不會惹事。
“行了,你們也不必勸我,我讓你們過來就是想著懷南這幾日不安分,他娘又是個管不住人的無用性子,你們要是空閑就好好約束他,給他找點(diǎn)事做?!?p> 老夫人的臉色徹底緩和下來,看著也不似方才那般堵悶了。
顧懷瑜連連點(diǎn)頭答應(yīng),又說了幾句好話,把老夫人哄得露出笑容,這才放下心來。
待兩人出去,正廳里的人都眼巴巴望過來。
顧懷南更是欲言又止的上前兩步,“二哥,祖母她如何了?”
“祖母已經(jīng)不再生氣,但我告訴你,日后你若是想要出府,必須得過來跟我說一聲,再私自出去惹事,祖母氣出個好歹來你擔(dān)待不起?!?p> 顧懷瑜義正言辭的警告,一改往日里溫和的模樣。
聽到這話,顧懷南不免有些驚訝,“祖母已經(jīng)把我的事全都說出來了?”
“沒有,你都不肯說,祖母哪里會告訴我們,你只要記住以后不得單獨(dú)出府就成,等過會祖母消氣了,你再進(jìn)去說點(diǎn)好聽的?!?p> 顧懷瑜交代兩句,見他連連點(diǎn)頭答應(yīng),這才不再繼續(xù)說教。
等兩人從壽安堂出來時(shí),已經(jīng)快要天黑了。
穆清想到沉魚的尸首還沒有下葬,心里就很是難受,“你的人在哪里?我出銀子,讓他們幫我買上好的檀木棺材吧。”
“放心,此事我已經(jīng)讓人辦了,沉魚的家人還在,他們出面去買棺材,金盛的背后之人絕不會懷疑。”顧懷瑜輕聲安撫,比往日的語氣更溫柔許多。
穆清聽得心里微暖,停下腳步望著他,“多謝?!?p> 顧懷瑜不以為意的輕笑,“謝什么?你我夫婦一體,說這些太見外了,你若是真的想謝我,便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他平日里從未說過這種話,穆清聽了不免覺著好奇,“什么事?”
“日后私底下無人的時(shí)候,你也要叫我相公,成嗎?”
顧懷瑜可憐巴巴的望著她,像是孩子得不到想要的糖葫蘆。
聞言,穆清只想翻白眼。
她就知道,這男人總是會在出其不意的時(shí)候不正經(jīng)一下。
“你想都別想,除非有一日你能抓住我的把柄,否則我絕不會開口?!?p> 穆清拋下這話,加快腳步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鳖檻谚ぜ泵Ω先ィp輕攥住了她的手腕,“若我說讓人安排了沉魚在今夜下葬,能想法子帶你去看看,你待如何?”
兩句話聽得穆清愣在原地。
她本就因著沉魚的死難受,一想到連最后一面都不得見,不免更加心急。
要是有機(jī)會親自送沉魚入土為安,她一定要努力爭??!
思及此,穆清轉(zhuǎn)過身,定定的望著眼前男人。
“想不想去?想去總得有點(diǎn)表示?!鳖檻谚ず谜韵镜谋е觳?,笑得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