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顧懷瑜猶豫片刻,尋了個借口跟上去。
“如今顧府已經(jīng)沒了嫌疑,只需派人盡力查幕后之人的線索就好,你又要做什么?”
穆清停下腳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肯定和金將軍有關(guān)?!鳖檻谚ずV定的看著她。
穆清一愣。
有時她實在搞不懂顧懷瑜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總會在出其不意時說中她的心思。
“放心,我不會有危險,金將軍一直試圖讓顧府遭殃,只要抓住他的馬腳,才能知道他背后到底有什么人。”
穆清從來沒有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過,這個背后之人做了很多事都沒有露出端倪,在她眼里就是在挑釁。
既然這樣,那她偏要把這個背后的人揪出來。
顧懷瑜知道自己勸不住她,“金將軍武功高強,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人,你若是想做什么我不攔著,但你必須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p> “你說?!?p> “凡事不要自己露頭去做,不僅是為了保護顧府和你的娘家,也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p> 聞言,穆清不由一怔,“你很擔心我?”
“擔心,你是我的娘子,我為何不擔心?”顧懷瑜理直氣壯的反問。
穆清頓了頓,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她前世纏綿病榻,見過的男子少之又少,更不知什么是被人喜歡的滋味。
如今顧懷瑜對她這么好,說的話似真似假,著實讓她心中費解。
穆清回過神來,忍不住掃視四周,“這里沒有旁人,你說話不用這么肉麻,我們各自成事之后,總是會和離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懷瑜望著那抹倩影,良久勾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
經(jīng)歷了種種事,他倒真有點舍不得放這丫頭遠走高飛了。
花園角落。
看到顧懷瑜也調(diào)頭離開,顧韶英才緩緩從假山后面走出來。
如果她聽得不錯,穆清應(yīng)該是要對金將軍做什么。
人家金將軍是金吾衛(wèi)首領(lǐng),就算做的這些事針對了顧府,顧府也絕沒有和人家對著干的資本。
“祖母還夸穆清,要是真得罪了金吾衛(wèi)吃到苦頭,別說是一口一個清清的叫了,恐怕連個眼神都不愿意多給二房。”
顧韶英低聲說出這話,突然笑得很是諱莫如深。
為了顧家少一個敵人,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穆清胡來。
入夜。
穆清掌燈去了偏房,還未進去就聽到了里面的交談聲。
“小姐這兩日都是自己在忙活,我受著傷還要幾天才能調(diào)養(yǎng)好,你多費心照顧好小姐,別讓她被旁人欺負?!?p> “放心吧,找人的時候我都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如今如雪小姐離開京城,小姐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了威脅。”
紅袖話音剛落,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穆清看到兩人正坐在床榻邊說話,不由露出淺笑,“豆兒,你的傷勢如何了?”
“小姐不必擔心,已經(jīng)好了許多。”豆兒朝著她露出一口大白牙,“你還是快去歇息吧,這是丫鬟的屋子,叫人看見你進來可不好。”
“就算有人看到了,他也不敢出去亂嚼舌根,否則小姐定把他的舌頭拔下來!”紅袖笑著打趣,搬來凳子讓自家小姐坐下。
穆清理了理衣裙,這才不慌不忙的開口:“紅袖,我這趟過來是找你的,你輕功比豆兒好些,她又受著傷,有些事不得不讓你來做?!?p> 一聽這話,紅袖當即跪下來。
“小姐這是說的哪里話,有什么事你就只管吩咐,不管是奴婢和豆兒,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穆清聽得心里微暖,連忙將人攙扶起來,“也不是什么危險之事,但也需要萬分小心,若不是實在著急,我也不會讓你去辦?!?p> 紅袖毫不猶豫的點頭,“小姐請吩咐?!?p> “幫我看著金吾衛(wèi)首領(lǐng),把他的行蹤事無巨細稟報給我,你可能做到?”穆清扶著她的雙肩,滿眼都是信任。
她在顧府里根本沒有可信之人,出了事唯一能靠的就是兩個丫鬟。
在兩人中,豆兒是最為穩(wěn)重的,紅袖的名字聽著端莊溫婉,行事卻冒冒失失。
若不是豆兒實在不能奔波忙碌,這樣需要小心的事她也不會交給紅袖。
紅袖和豆兒對視一眼,不由疑惑道:“金將軍已經(jīng)撤了金吾衛(wèi),小姐還要看著他作甚?”
“你只管照辦,定要記得小心行事,不要被他和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了?!蹦虑迮呐乃哪X袋,不肯再多說。
這種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萬一有什么不測,金將軍就算是用盡辦法逼問,紅袖也說不出什么來。
到那時,尚可有一線逃脫的生機。
紅袖識趣的沒有再追問,點頭道:“放心吧小姐,奴婢定會帶來有用的線索,事情宜早不宜遲,奴婢今夜就找過去。”
“好,你多費心?!?p> 穆清欣慰的笑笑,又查看了豆兒的傷勢,這才提起燈籠回屋歇息。
可她剛拐過聽濤水榭,就見點著蠟燭的窗映出一個人影,就算是看輪廓,也能看出此人的身材很好。
穆清的臉有些黑,“顧懷瑜,你在干什么?”
隔著窗臺,顧懷瑜擦身的動作頓住,一把拉開紗窗探出頭,露出能迷倒少女的燦爛笑容,“娘子回來了?我在沐浴?!?p> “誰準你在我屋里沐浴更衣的?出去!”穆清目光冰冷的瞪著他,卻忍不住瞥向他精壯的上身。
這男人平日里看起來花天酒地的,身體這么健壯,可見平時也在強身健體。
只是會不會武功,她就看不出來了。
顧懷瑜立刻撤回去,生怕她會迎頭給自己一拳,“這是咱夫婦兩人的屋子,我在這里沐浴怎么了?你快去歇息吧,我稍時就過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清氣得攥緊拳頭。
她前世從未和男子共處一室,更別提像夫婦那樣同床共枕了。
有個活人在旁邊,能夠窺探她睡著時毫無防備的模樣,這種感覺會讓她不安。
顧懷瑜聳聳肩,還有點委屈,“我睡夠了書房,紅木塌硌得我渾身都疼,我就想在這兒睡個安穩(wěn)覺,絕不對你動手動腳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