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風(fēng)沙滾滾·······。
夕陽余輝透過云層灑在地上。滿地沙子宛如被鍍上了金光,閃閃發(fā)亮。
一陣狂風(fēng)襲來,裹挾著金子般的沙粒漫天飛舞,旋轉(zhuǎn)著、咆哮著由遠及近,由近到遠·····,直至慢慢歇了力氣。
沙漠之海又恢復(fù)了那連綿不絕順暢的凹凸曲線。凹是凹得那么神秘,凸又凸得那么閃亮······。
遠處,一隊人馬緩步從藍黃相間處走來。有黑有紅,瞬間為一望無際的馨黃描上了色彩,如同描了眉點了唇的姑娘,亮眼了起來。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終于看清原來是一隊送親隊伍。
只見隊伍前后著清一色侍衛(wèi)服侍衛(wèi)正整齊劃一端坐馬上,將一輛大紅馬車包裹其中。
他們步伐矯健,身姿颯爽。
大紅馬車呈婚轎打扮,薄紗紅綢從里至外從上到下,層層疊疊鋪就。與馬車周身雕刻精致的花卉圖文相輝交映,顯得隆重又喜氣。
一陣微風(fēng)拂過,紅紗搖曳之時不經(jīng)意間掀起紅簾·······。
馬車內(nèi)的景致并一覽無余了。
車內(nèi)十分寬敞,除身穿華服的女子外,還有幾名丫鬟或跪或坐地伺候著。
里面的擺設(shè)更是精致,隨處皆是貴重的器皿。黃花梨案幾、純金的果盤、玉石的茶盞、瑪瑙的杯碟·······。
這無疑就是一送親隊伍,可不知道為什么總讓人感覺奇怪,好似少了什么,又好像多了什么······。
少的是,光從這隊人馬的著裝和馬車內(nèi)的裝飾來看,出嫁的人應(yīng)該是個非富即貴的身份??呻S行的嫁妝卻不多,甚至比不上普通人家嫁女兒的情形。
多的呢!是送親的侍衛(wèi)人數(shù)眾多,青一色男子。一個個眼神犀利,面容冷淡,一看就不似一般的侍衛(wèi)。倒有點像軍營里訓(xùn)練有素的將士。
而更突兀的則是馬車旁三人,雖身穿與侍衛(wèi)服相似的黑色直襟長袍,卻姿態(tài)散漫步伐隨意······。
其中一人身形嬌小纖瘦,樣子可愛討喜,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
一人身材高挑,身姿挺拔,細長的眸子,眼神銳利。
此時兩人正緊緊盯著不遠處正哈欠連天,慵懶無比的少年。
少年,肌膚賽雪,面若桃花。長長的秀發(fā)一簇在頭頂用玉冠扎成發(fā)髻,一簇傾瀉而下隨風(fēng)飄搖。
他腳踩黑色長靴,身穿同色錦袍,一條繡著金邊的腰帶系于腰上,看起來異??⌒?。
這隊人馬一路往北,至今整整半月有余。
在夕陽徹底落入西山之前,隊伍來到一處綠洲安營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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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過后
大帳篷內(nèi),鋪著雪白毯子的榻上,正躺著一位身著白色中衣的少女。
長長的秀發(fā)鋪在枕上,配上賽雪的肌膚和嬌艷欲滴的紅唇,簡直美艷不可方物。
此時她正架著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蕩著,神情極為隨意。
這樣的畫面幾個月來見多了,蘭馨都懶得說了。
她搖了搖頭,拿過她的小手把脈,過程中一直皺著眉頭。
“如何?”此時,正站在床邊收拾行李的憐兒,見狀不由擔(dān)心地問。
“唉!”蘭馨一聲輕嘆,“若再這般顛簸下去,怕是····?!?p> “怕什么!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少女立馬截了她的話,就怕她嘮叨起來沒完。
蘭馨無奈,乖乖閉上嘴巴轉(zhuǎn)身出了帳篷。
“公主殿下,明兒您就和憐兒一塊兒坐馬車吧!”憐兒勸道。
這一路上,她不知說了多少回,可她就是不聽。
“叫我阿籬,阿籬,阿籬。重要的事情說三遍?!鄙倥荒槦o奈。
半個多月了,憐兒總是改不了口,讓她傷透了腦筋。
“可是公·····?!痹谏倥牡梢曄?,憐兒立刻將“主”字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見她縮著脖子,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少女有些不忍。柔聲安慰道:“從今往后你就是韶陽公主,而我只是你的竹馬阿籬,別忘了?!?p> “可是······?!睉z兒欲言又止。
她是她的貼身侍女,她能說自己不想假扮她嘛!顯然不能。
記得臨出發(fā)的頭幾天,公主突然提出這個想法,嚇了大家一跳。
她們都以為她瘋了,畢竟從死里復(fù)活后,她確實每天都瘋瘋癲癲的。
于是幾人一商量想找她談?wù)?,結(jié)果還沒等開口就莫名其妙被罰面壁思過。還讓她們默念“要聽公主的話”三百遍。最后什么都沒談成,就不了了之了。
這種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出發(fā)的那一天,大家才反應(yīng)過來??蛇@時說什么都晚了,想再找她談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見著南楚越來越近,憐兒的心也隨之越來越慌。
這可是欺君大罪,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她腦海揮之不去,令她無時無刻不活在恐懼里。
她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擔(dān)心公主。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她無法去見死去的娘親。
娘親,是先皇后的貼身侍女,也是陪嫁丫鬟,更是公主的乳母。三個月前公主病重將死,娘親自責(zé)之下突然離世,并未等來她突然醒轉(zhuǎn)的那一刻。
至今,娘親過世已經(jīng)三月有余,可她臨終的遺言卻猶如在耳。
“要聽公主的話,要保護公主?!毕肫疬@些,她就寢食難安,食不知味。
“為何是奴婢?”這樣的話,憐兒不止問了一次。可公主總是給她一副“你說呢”的眼神,讓她想不明白。
其實除了她,公主身邊的人不少。先不說春夏秋冬這四個伺候的丫鬟,還有阿菁和蘭馨,可她卻偏偏選了她。
“你最適合?!鄙倥疀]有像之前幾次那樣隨便敷衍了事,而是正經(jīng)道,“因為沒人比你更了解公主?!?p> 她說的是公主而不是我,這一點并沒有引起憐兒以及其他人的懷疑。
因為從三個月前公主死而復(fù)活以后就常常胡言亂語,所以她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若是從這點來說,憐兒心里是承認的。
畢竟她和公主年齡相仿又一起長大,對她的一言一行自然是了如指掌。
當(dāng)然那是三個月前的公主,至于現(xiàn)在的她。她只能說她變了,除了容貌沒有變以外,其他的似乎都不一樣了。
譬如以前的她,體弱多病常年臥床不起,面紗更是從不離面。
再看看現(xiàn)在的她,別說臥床了,簡直就是精力充沛,根本看不出身體有什么毛病。
“好了,好了。不要想東想西了,只管乖乖做你的公主就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把心放在肚子里!”公主的話突然響起,嚇了憐兒一跳,將她從冥想中拉回。
這時,蘭馨正好拿藥進來,她忙跑去拿糖果。有些想不明白,都喝了十幾年的藥了,怎么突然就怕苦了呢!
尤其前一段時間,一到喝藥時間她就亂跑一通,搞得公主府里你追我趕,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后來還是她們費了不少口舌,連哄帶騙加糖果才好不容易哄她把藥喝了。
“好了,明兒還要趕路,都早點歇息吧!”。蘭馨見公主一臉倦容,立馬制止憐兒的欲言又止。
據(jù)她這幾個月的觀察,這時候說再多都是枉然。
公主如今的脾氣固執(zhí)的很,一旦下定決心的事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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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籬落了無睡意。
三個月前發(fā)生的事,至今都讓她難以置信。
她姓施,名籬落,一名二十一世紀(jì)服裝設(shè)計專業(yè)的大學(xué)生。
本想趁留學(xué)前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沒想到乘坐的游船竟然遇到了風(fēng)暴。
就這樣陰差陽錯到了這不知名的朝代。一覺醒來,莫名其妙成了北涼的韶陽公主。
北涼——一個小國,地處南方,與多國相壤。不僅商貿(mào)繁榮,資源也極其豐富。
北涼國的韶陽公主,由先皇后所生,原名顧笙曈。
她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北涼大皇子——顧炎城。字寒冰,號焱王。
他比她大七歲,今年22歲。
弱冠那年,他被封為戰(zhàn)神遠赴邊關(guān),兄妹倆已有兩年未曾相見。
而這次公主之所以要去南楚,是因為顧炎城擔(dān)心北涼戰(zhàn)事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所以打算送她去避難。
我是條娃娃魚
致在看這本書的你 謝謝你打開這本書來看。 謝謝你堅持看完這一章。 請別停下你的腳步,過了冗長的前幾章,后面的笑點頗多。 我是作者,我是條娃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