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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劍仙不用劍

第十章 柳色已新,舊人已盡

這個劍仙不用劍 空谷夢蝶 2304 2020-05-15 16:50:01

  荒域東部淮邑,一處名為望夫亭的所在。

  前有流水孱孱,芳草萋萋,后為山野疊碧,樹木蔥蘢。環(huán)溪遍柳,如美人垂發(fā)沐于溪邊。水中行云片片,鳥鳴聲幽。

  溪流之上坐落一亭,此時見幾人立于亭中,登高遠眺,指指點點。

  由遠及近,漸聞聲來。

  有公子唱詩道:“處處煙柳鎖畫橋,人間無事問逍遙,自在春心何處是,卻向朝陽尋晚照。”

  周圍一片贊譽聲中,又有人悠悠插話說道。

  “獨孤兄以為此處景致如何?”此刻發(fā)言的是一位短小精悍,落于最末的少年。他在之前的談?wù)撝幸谎圆话l(fā),只是看著這漫天遍野,冷淡出神。

  可又有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在年前的汾關(guān)戰(zhàn)場上,陷陣搏殺,七戰(zhàn)皆大破敵軍。

  夏末四棟梁的最后兩人也先后為之戰(zhàn)敗,其人戰(zhàn)時興起之極,更以亂刀劈碎十丈城門,先登太汾關(guān),浴血十三日,勝后更是坑殺十萬夏軍。最后追殺夏后七百里生擒之,以功得賜木契符節(jié),假牧荒域。

  因其鬼神辟易,千軍難當,時人稱之為狼屠,血鬼又或者——小陳鋒。

  “鮮于牧,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羽扇綸巾,披著鶴衣的俊朗公子,淡笑回答?!按说乜墒腔匆刈畛雒牡仡^兒。在下不認得也就罷了,既然認得在下又哪里能說它有半點不好呢?”

  自稱鮮于達的少年走了上來,扶住欄桿道:“別叫我鮮于牧,我只是假節(jié)稱牧,尚無行令。你可以叫我鮮于達。

  不過你話里的意思還是覺得這里不好看,也是,望夫亭再美怎么能比過云夢澤的奇詭,雪月泉的夢幻。這普通的景色連你來的辰陽都比不了,我荒域,不,不不不,”

  少年說著摘下酒囊,烈酒入喉,興起之極,哼著戰(zhàn)歌,拍起欄桿?!澳昴陸?zhàn)鼓埋荒外咧。”

  唱了一句,又說道:“不說荒域,就淮邑在此之上的就不止十處。獨孤參知,但你知道為何這里才是淮邑最出名的地頭嗎?”

  來到與少年并立之處,鶴衣公子肅容說道。

  “好吧好吧,我不叫你鮮于牧,你也別稱我獨孤參知。唉,這里是柳亭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它呢。只因柳色成紅,它便成荒域發(fā)動第二次血水之戰(zhàn),不死不休不盡不止的開端。所以,達兄,你帶我來此是要向泰皇示威嗎?”

  淮邑十里一亭設(shè)于柳下,婦人常立此待征人歸來。

  如今四望,柳色已新,舊人已盡。

  鮮于達稍微縮了縮脖子,似乎有些冷,輕輕地說道:“是不是泰皇,獨孤兄,你我都很清楚,我荒域只是想要一條活路,他能給嗎?”

  “據(jù)我所知,燕牧可從來沒有對荒域表過態(tài),只不過是手下的人自行其是。”鶴衣公子毫不在意的提及燕牧,看著鮮于達按住欄桿的手青筋直露,欄桿悲鳴,心中計較,畢竟是少年,復(fù)又提到。

  “而且有時候,你給了別人活路,別人反過頭來就要你死。難辦啊”

  話未說完,鮮于達的彎刀已經(jīng)架在他的脖子上,怒火充斥著雙眼,幾欲燃出,“撲哧撲哧”的呼吸如同野獸。

  但聽得少年一字一句說道:“辰陽婦子,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嗎?”因辰陽婦容成風,炎師內(nèi)部連帶后面的荒師蔑稱辰陽百姓盡為婦子。

  不過鮮于達此處發(fā)怒另有原因。

  自荒域諸君南征北戰(zhàn)東伐西定,十七年間大小戰(zhàn)役總計上千。期間,白謠設(shè)立四方鼓,鼓聲所響炎師所至,內(nèi)外諸夷皆為震懾。

  其中在第一次血水之戰(zhàn)期間,荒域烽煙四起,八方動亂,留存的鮮于韋替,郝連黃羊等人成功戡亂。時載:韋替出征,言預(yù)在先:不平四方,戰(zhàn)鼓不歇,則鼓聲三月不息。又載:流民作《擊鼓》,傳之怨憤。

  期間征渚,青陽部留情,只拼戰(zhàn)將,不殺余眾,時有大旱,贈木瓜以為好。后白謠歸化青陽部,以渚邑瓊瑤相贈,雖不受,相好已成。又言:良渚,姚杰彬故里。

  凡事種種,久經(jīng)流傳,又有空桑君言稱其事,是以,荒域男女皆以“投我木瓜,報以瓊瑤”為風,是恩必償。

  風氣一成,又概荒域生民蚩蚩,民風甚烈,人辱其品格追求,則爭辯到底,時口有不能勝者,激烈之下,有自弒以證。

  昔年言稱南正已反,荒域出身者以命相證清名者數(shù)以百計,其中中大夫陳光抗辯,不勝,直言:“愿借君王殿,自盡于御前”,于是血濺泰皇。光友者,太史令婦好,激言以對,為近衛(wèi)裹出,斷殿門木檻,至今為記。

  此刻鶴衣公子對人心的丑惡側(cè)寫卻是有意無意間大大的刺激到了荒域人的內(nèi)心。

  恩以仇報,吾輩絕非此類。

  隨著鮮于達的動作,后面的幾人也冷漠緩慢地拔出刀來。寒光片片中,成對架之勢。

  瞬間感受到好幾股熱烈的目光加身,脖頸邊又有鋒芒如冰刺骨,冰火之間瞬間讓鶴衣公子也覺察先前言語有所不妥,他不急不緩地解釋道:“荒域如同猛虎,養(yǎng)虎身側(cè),誰能安心?”

  鮮于達壓抑著在鶴衣公子耳邊咆哮的沖動,發(fā)出的聲音近乎受傷猛獸的低吼:“打完汾關(guān)之戰(zhàn),我荒域之青壯已經(jīng)逢三去一,逢五沒二。就這樣你們還不放心嗎?而且你們這樣把荒域往死里搞,就不怕我們到頭來都守不住弇茲了?你們就真的不擔心我會放他們過去嗎?”

  鶴衣公子無視脖子上可能是因為對方手顫而出現(xiàn)的血線,反而開始懶散了起來:“正是因為擔心,所以我才來啊。不過啊,見到達兄之后,我放下一半的心了,另一半,是燕牧讓我送你一句話,當年炎師面對弇茲未曾退過,孤的鮮于侄兒要開先例嗎?達兄啊,我要是你,剛才應(yīng)該加一句,與弇茲平分神州,共天下,這樣更有威脅力?!?p>  我也好認為,荒域已經(jīng)和弇茲談判完成,叛出風華了呀。

  鶴衣公子不自覺想起空桑君昔日指導(dǎo),游說談判重要的是將對方代入你的節(jié)奏之中,于是更加放飛了。

  “回到荒域這個點上。說到荒域嗎,荒域雖然傷亡慘重,但正是餓虎更能傷人。

  哦,對了。

  你們都知道的,辰陽的子民比荒域的生民日子要好多了。

  你知道他們平時最喜歡干嘛嗎?

  他們喜歡養(yǎng)狗,

  平時喂喂骨頭,

  沒事放出去溜溜,

  放在院子里幫你看家護院,

  需要時你要它咬誰它就咬誰。

  你看,狗是多好的東西啊。

  哦吼,我想到了。

  我們風華也可以養(yǎng)這么一條,

  看——門——狗,

  前提是他要聽話,其次要能看門。

  我們可以給他肉骨頭,只要他能汪汪汪汪的叫。

  對,挺好了,汪汪汪汪汪汪,以后要學的?!?p>  少年的手不顫了,后面幾人中有一部分的刀劍已經(jīng)和對手碰當了幾聲。

  一觸即發(fā)。

空谷夢蝶

第十天,這章不給力,昨天更新多了,計劃打亂了。電池無電。今日推歌,少司命/Smile_小千的《雁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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