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來的時候,白真已然將昨日異樣深埋心底,依舊露出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不可一世。
收拾打扮好后,白真帶著“看不見”的千柔光就出了門。
卻一時腦子卡了,忘了和劉長溪說好了,劉長溪淺笑盈盈的在門口等著她,一個側(cè)頭,就看見千柔光的臉都黑了。
劉長溪看不見千柔光,依舊是淺笑看著白真,白真和千柔光走過去時,劉長溪突然說:“別動?!?p> 白真皺眉,卻聽從劉長溪的意見,站在原地沒有動,劉長溪輕輕將白真鬢角邊的碎發(fā)撥到后面。
白真心里全是MMP,卻十分感謝的看著劉長溪,“謝謝!”
MD,她特地搞得八字劉海,耍的就是鬢角兩旁的碎發(fā)飄零的感覺,劉長溪竟然給她扒拉過去了。行吧行吧,就醬紫吧。
“上車吧!”劉長溪伸手拉開車簾,非常紳士,示意白真上去。
白真上了馬車,千柔光一閃也坐到了白真的旁邊,手一伸,就樓住了白真的腰,白真只覺空氣中有一股酸澀的味道。
這是……醋了?
接著劉長溪也乘坐上馬車,千柔光的眼神立刻像激光一樣射向劉長溪的臉,在其上肆意打量著。
白真裝作看不見,對劉長溪笑道,“走吧!”
馬車開始搖搖晃晃的駛向云水居。
外面的聽風(fēng)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怎么感覺,今兒的馬車有些沉呢,不像是里面坐了兩個人吶!
“妹妹今日的打扮甚是好看,這只玉簪極為別致,從不見妹妹戴過?!眲㈤L溪注意到了白真發(fā)髻上那只玉簪。
白真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千柔光,這玉簪,還不是這個男人的,非逼著她戴上的。
她喜歡金光閃閃的金簪,這樣的玉簪,實在是太過素雅。
白真摸了摸簪子,還是挑了挑眉毛,不知是說給誰聽的,“是呀!別致的很。”
“我還想著妹妹不喜玉簪,如今看來,卻是喜歡的,這樣,我這里有一只玉簪,是我母親的傳家寶,說是……”劉長溪面上紅了紅,“說是,給未來兒媳婦的?!?p> 白真瞅了瞅千柔光的表情,他死死的盯著劉長溪,一副要將他吃了的架勢。
白真這哪里敢收,只好拒絕道,“我還沒嫁過去呢,以后再說吧!”
劉長溪溫柔點頭,看著白真,眼里都是柔情。
白真感覺自己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莫名的三角關(guān)系,一個是自己人界的未婚夫,一個是自己魔界的小情人。
偏偏被她自己玩到了一起,這加搞大發(fā)了。
白真欲哭無淚,她面對這樣尷尬的境況,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只好緘默不言。
默默低著頭。
千柔光當(dāng)然懂她是什么意思,摟著白真的手更加用力,仿佛是一種情緒強烈的警告,又仿佛是宣示主權(quán)。
劉長溪沒想那么多,只覺得是不是白真有什么不舒服的,他很著急的,碰了碰白真的手,“白真,不舒服嗎?”
千柔光抓著白真被碰的那只手,立馬拿開。
劉長溪看見的是,白真躲開了他的手。
劉長溪立馬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你有沒有事?”
白真只覺頭疼,“沒事,我先發(fā)會兒呆,昨晚沒睡好?!?p> ……
就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中,頭疼的白真、吃醋的千柔光、莫名其妙的劉長溪就到了云水居。
云水居是京城最好的酒樓,還沒進入其中,白真就聞到了里面濃郁的酒香。
白真猛地吸一口氣,臉上立刻露出懷念之色。
想當(dāng)年啊,她是魔尊的時候,就可愛喝酒了,浴池邊、花園里、寢殿中,都放好了許許多多的佳釀,供她飲用,猶記得當(dāng)年,她也曾瀟灑快意過。
千柔光看著白真這般表情,不禁想起了雪兔說的話。
“魔尊姐姐,這可能是失憶了。在我歷劫過的一世,那里的人管這種癥狀叫做,選擇性失憶,她就是偏偏忘了你。”
當(dāng)年深海一戰(zhàn),白真為救他而死,重新活過來后,卻偏偏忘了他。
真諷刺。
走進酒樓,三個人……哦不,是兩個,就被小二迎到了樓上的雅間。
許幽之早已在雅間等待。
看見白真和劉長溪進來后,許幽之的眼睛亮了亮,立馬站起身來,開心的難以自制,“白臻妹妹!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白真刻意不去看千柔光的眼神,“我及時赴約,許公子又何出此言,真是的?!?p> 說罷,三個人都笑了。
落座后,白真看著許幽之命小二端上來的都是茶,便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本姑娘不喝茶?!?p> 許幽之著急了,“那妹妹想喝什么,盡管說?!?p> “酒!你們這里的好酒,給我拿來幾壇!”白真一臉小期待。
“這……”許幽之有些為難,“妹妹身為女子,在我這里酩酊大醉,對妹妹的名聲卻是有所損益?!?p> 白真故作冷漠,“成!詩也別想聽了!”
許幽之一聽沒得詩聽,哪還管的三七二十一,只叫小二送來上好的酒,“倒是……無妨!反正這劉兄在,你只管喝!喝多了也無事,劉兄自會送你?!?p> 于是,小二把上好的美酒一一端了上來。
聞到香醇可口的美酒,白真直接將魂兒都丟沒,開壇暢飲。
一高興,便說與許幽之許多詩。
自然,今兒說的都是現(xiàn)代那個世界的歷史中的詩句,唐朝的名句。
不過,白真再一次無恥的將名句剽竊了。
原諒我,李白,白居易大大。
十幾首詩,說的許幽之滿眼都是驚嘆,連忙喚來書童,將這些話語記錄下來。
而白真則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美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卑渍鎿]著自己的長袖子,深情款款的背詩。
“好詩!”許幽之已經(jīng)將白真奉為女神,女神中的至高無上。從他那眼中冒出的色彩就能看出來。
白真一時喝了太多酒,又被許幽之夸的顛三倒四的,不覺要飄了。
千柔光就在此時,湊在白真的耳旁道,“魔尊大人,你這么偷別人的詩,有意思沒意思啊!”
白真醉了,也忘了他二人看不見千柔光,大聲嚷嚷道,“要你管?。 ?p> 千柔光眸色低沉,忍著醋意于白真耳旁道,“呵,所以,你這一天盡是吃喝玩樂,我看你在這里待的挺好的,都不想回去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