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保持戒備,等了許久,再不見那人現(xiàn)身。
“小飛,我們走吧,”石勇道,“趁著月光還照射著峽谷,抓緊趕路?!?p> “勇叔,你的臉還好吧?要不歇息一下,只怕他不是一個人,暗中還潛伏著幫手?!绷诛w邊往前走,邊凝起心神,留意前方的每一個動靜。
石勇哼了一聲:“沒事,破了點皮,不用管,他要有幫手,早就該出來了,刺客慣于獨行,多一人,反而容易暴露行蹤,此時此地,應該只有他一個,再說東林寨防守甚嚴,一點不被察覺混進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剛才那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我完全沒看到他,突然就被攻擊了?!?p> “就躲在橋頭那塊大石頭后面,閉了呼吸,一動不動,這里的水聲太大,不然應該能聽到他的呼吸聲,我剛回頭看你有沒有跟上,就感覺氣流有變化,胡亂一抓,正好抓住了他的腳,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那人好厲害,還好有你,不然還真打不過他。”
石勇?lián)u了搖頭:“我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一來他一擊不中,已然失了先機,二來正好月亮升起來,照亮峽谷,他也不便再偷襲,擔心暴露了身份,這才退去?!?p> “擔心暴露身份?你覺得他有可能是什么人?”
石勇皺起了眉頭:“鎮(zhèn)西王府與我們有約,互不行刺,再者狗使應該剛回去,就算派遣刺客,時間也趕不上?!?p> “鎮(zhèn)南王府南宮羽完全有機會殺我,卻反而幫了我一把,應該也可以排除?!?p> “是的,”石勇道,“鎮(zhèn)北王疲于應付北方的沙種威脅,應該也不會節(jié)外生枝?!?p> “難不成是大平國和鎮(zhèn)東王府的人?還是另有仇家?或是其他覬覦金鷹寨的勢力?”
“不好說,都有可能,不去想了,抓緊趕路吧,回去告訴鷹主,他肯定還知道許多我們不了解的信息?!?p> “好!”林飛道,“對了,勇叔,你那一聲吼可真是厲害,像老虎一樣,氣勢十足,震得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能不能教教我?”
石勇笑道:“雕蟲小計罷了,只能在出其不意之下,懾人心神,并沒有任何威力,你想學,回去我教你就是?!?p> 二人小心翼翼,直至拂曉時分,才趕回通天峰腳下,一路上并無異常,也不見那刺客追來。
走過盤山路,來到通天峰第一個入口處,兩位守衛(wèi)迎上來行過禮,石勇問道:“有沒有看到過生面孔?”
“沒有,只有東林寨金平他們?nèi)齻€午夜時分來到這里,說是有刺客,要加強防守,已放他們上山協(xié)防去了?!?p> “好,有什么情況第一時間回報,鷹主現(xiàn)在在哪里?”
“鷹主前天下山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林飛心里一凜,望向石勇,只見他滿是溝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應道:“好的,知道了,少鷹主,咱們先上去吧?!?p> 一路走過各處關(guān)口,石勇都不再問話,和守衛(wèi)打過招呼,即往前行,林飛心頭的疑慮卻揮之不去,自己回來比鷹主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晚了一日,只道他早已等得心焦,卻不料他也失了期。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屋院外,林飛才忍不住問道:“勇叔,臨走之前,我父親只說去趟西境山民領(lǐng)地,一日便回,該不會有什么意外吧?”
“山民和金鷹寨一向交好,鷹主也未和我說去西境所為何事,以我對他的了解,一定是另有要事耽擱了?!?p> “看來只能自己訓練了,武器還好說,得了黑木棒,我自己也能練習,只是靈氣對抗才剛摸到邊,金鷹寨還有沒有其他人能教我的?”
石勇?lián)u了搖頭:“除了鷹主,也就花滿山還會點兒,我只是有膀子力氣,其他人更是連我都不如?!?p> “可是我父親說在這個世界,三歲小兒都會運氣?!?p> “吸收靈氣和運氣倒是不難,誰都知道,可是也就能用來強身健體罷了,運用靈氣攻擊和防守,那可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連靈御術(shù)都不會嗎?”
“靈御靈御,先有靈后有御,就憑我們的資質(zhì),也只能吸收一點微末靈氣,強化筋骨都不夠用的,更別提用來防御了,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啊?!?p> “所以靈氣對抗只能靠我自己了?”
“是的,鷹主回來之前,真的沒人能幫得上忙,我倒是可以先把虎嘯的運氣和發(fā)音訣竅教給你,搭配上你身上的靈氣,臨敵之時,說不定還能收到奇效?!?p> “少鷹主!勇哥!”金平的聲音遠遠傳來。
二人回過頭,只見金平從石階小路上飛奔下來,喘著氣道:“鷹主不在山上,我又跟丟了那刺客,便派了我那兩個弟兄協(xié)助四處巡哨,防他混上山來?!?p> “很好,”石勇道,“你來的正好,從現(xiàn)在開始,通天峰的防衛(wèi)由我親自負責,你去趟西境,探聽一下鷹主的消息,看他什么時候回來?!?p> “好!”金平道,“少鷹主,勇哥,我現(xiàn)在就走。”
林飛點了點頭,目送金平離去,便道:“勇叔,我現(xiàn)在就去通天峰頂練棍,晚上等你過來教我虎嘯?!?p> “沒問題,”石勇道,頓了一頓,又試探著問道:“小飛,萬一鷹主趕不回來,鎮(zhèn)西王府的高階圣使到了,你打算怎么應對?”
“練好棍法和靈氣,和他們斗到底!這里是我們的地盤,諒他們也不敢怎么樣!”
“可是,如果他們是來求和的呢?”
林飛愣住了,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小飛,鎮(zhèn)西王府未必是我們的敵人,”石勇道,“他們素來為大平皇室忌憚,近來更是連一年一度的朝禮都不去了,兩方隱隱有對抗之勢,他們一定不希望我們站到大平國那邊。”
“那我們要怎么辦?需要選擇一方站隊嗎?”
“兩邊都不站,先尋求自保,”石勇看了林飛一眼,見他未置可否,便繼續(xù)道,“然后伺機而動?!?p> “伺機而動,那是什么意思?”
“做兩手準備,”石勇回答得很謹慎,甚至可以說有些小心翼翼了,“提前通知兩翼翼主和花滿山做好準備,先禮后兵,等圣使到了,看他們來意,再決定是戰(zhàn)是和?!?p> 林飛問的明明是金鷹寨將來如何自處,石勇卻輕輕轉(zhuǎn)了話題,把問題縮小了,只回答了如何應對圣使到訪。
不過眼下最緊迫的事情還是抓緊訓練,若自身實力太過不濟,什么方法都是空談。
“勇叔,我父親回來之前,金鷹寨一切大小事宜都教由你來負責,不必再和我商量”,林飛望著遠山,眼神堅定起來,“從現(xiàn)在起,我只有一個任務,就是訓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