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哥,沒傷到吧?”目送二人走出院門,花若蘭立刻奔到林飛身邊。
林飛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才感覺心臟狂跳不止,背上都是冷汗,喉頭緊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還好你沒動,要是不留神擋一下,非傷到不可!那個什么公子真是可惡!”花若蘭憤憤不平。
“別胡說!”花滿山輕摸著花若蘭的頭,“一劍公子南宮羽,劍客榜排名第九,鷹主,此人和狗使混在一起,只怕麻煩不小??!”
“我明白!按計(jì)劃行事,你們先退下吧,我和飛兒有話要說?!?p> “是!”其他三人齊聲應(yīng)道。
“鷹主,小飛他…”花滿山欲言又止。
鷹主閉了眼睛,沖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花滿山便吞下了后半句話,拍拍花若蘭的肩,道:“蘭兒,我們先走吧,讓他們父子倆休息會兒。”
“好的,爹。”花若蘭撇撇嘴,偷偷往林飛手中塞了個東西,放開他的胳膊,跟著花滿山隨其他三人一起走出議事堂。
林飛低頭一看,是個小小的香包,散發(fā)著淡淡的草藥味兒,針腳細(xì)密整潔,幾乎看不出縫制的痕跡,一看即知費(fèi)了不少心思。
望著花若蘭遠(yuǎn)去的身影,林飛忽覺心頭突地一跳,瞬間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慌慌的,甜甜的,幾乎無法自控,只想沉醉其間。
“飛兒,去把門關(guān)了?!柄椫鞯穆曇袈犉饋碛行┢v。
“好的?!绷诛w慢吞吞答應(yīng)著,走到議事堂門口,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戀戀不舍的關(guān)上了房門。
“先把院門關(guān)上,還有正事,別魂不守舍的。”鷹主有點(diǎn)哭笑不得。
林飛紅了臉,快步走出房間,關(guān)上院門,回到議事堂,又把房門關(guān)上。
“跟我來?!柄椫魈崞鸱讲抛囊巫?,輕輕轉(zhuǎn)了一圈,又放回原位,轉(zhuǎn)過身后的屏風(fēng),來到后堂。
這里似乎是一處宴會廳,大廳當(dāng)中擺著一張紅木大圓桌,凳子都收在桌下,地上鋪著厚厚的毛毯,走上去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正對著大門又是一面屏風(fēng),巍峨的山勢間,一條小溪潺潺而下,令人感覺心曠神怡。
鷹主一直走到屏風(fēng)后面,揭起地上鋪著的毛毯,在墻上什么地方一按,地上一塊石板應(yīng)聲而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只能看見幾級臺階。
“你先下去。”鷹主吩咐道。
林飛心頭忐忑不已,依言走下臺階,才發(fā)現(xiàn)階梯螺旋而下,不知有多少圈。
鷹主緊隨其后,也走下洞口,又把毯子原樣鋪平,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石板回到了原位。
林飛扶著墻壁,一步一步往下走,心下躊躇不已,一直在盤算要不要說出實(shí)情,告訴鷹主自己只是個冒牌貨,左思右想,只是無法開口,眼見得黑暗中漸漸透出些光亮。
“小心!”鷹主道,“臺階高度不一樣,越往下越矮,別摔了?!?p> 光線越來越亮,一道鐵柵欄擋住了去路。
“直接推,沒上鎖,繼續(xù)走。”鷹主的聲音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林飛推開鐵柵欄,“嘩啦啦”金石碰撞的聲音在狹小的通道里不住地回蕩,令人躁動不安。
往下又走了兩圈,豁然天光大亮,來到一處密室,正對面的石壁已被鑿空,框出一片湛藍(lán)的天空作為窗戶,泉水叮咚,猶如一粒粒明珠,不時從窗前飄過。
室內(nèi)正當(dāng)中鑿出一張石桌,石桌兩旁各有一個石凳,石凳兩邊靠墻又各有一張石床,整個密室約莫二十來平,方方正正,平平整整,就像是憑空從山體中里掏出來的。
鷹主坐在右邊的石凳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看著林飛,眼神意味深長。
林飛被他看得有些發(fā)毛,猶猶豫豫走過去,坐到左邊的石凳上,試探著問道:“鷹主,那金蛋…”
鷹主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苦笑。
林飛猛然醒悟,哪有兒子叫老子鷹主的,便趕忙解釋:“我失憶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的事都不不記得了…”
鷹主擺擺手:“你沒有失憶?!?p> 又探過身子,雙手撐在石桌上,直視著林飛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看穿到底:“你不是我的兒子?!?p> 林飛愣住了。
鷹主站起身,踱到窗前,面對著天空,聲音里滿溢著遺憾:“飛兒是一把鋼刀,不似你這般唯唯諾諾。”
林飛撇了撇嘴:“一覺醒來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在這兒,我只想回去…”
“你回不去的,”鷹主轉(zhuǎn)過身來,“我的兒子也回不來了?!?p> 林飛又是一愣:“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來自另一個世界,機(jī)緣巧合,和我兒林飛互換了身體,他已經(jīng)去了你的世界?!?p> “你知道我從哪兒來的?!”林飛大吃一驚。
鷹主點(diǎn)點(diǎn)頭:“金鷹寨每隔兩代,就會出現(xiàn)一位超級修靈者,外人還以為是金鷹寨靈氣充沛,常有人前來窺探,哪知有這樣的事?!?p> 林飛心潮起伏,一想到再也回不去了,就感覺遍體生寒,癱坐在凳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鷹主輕拍著林飛的肩膀:“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活下去?!?p> “活下去?”林飛想起來只有一天時間,“我們?nèi)ツ睦镎医鸬???p> “找不到了,金蛋已經(jīng)被你吃掉,只是被我用靈氣封住,暫時不得發(fā)作?!?p> 我吃了!林飛又是一驚,自進(jìn)了密室,就感覺吃了一個又一個悶棍。
“那明天…還怎么交差?”
“不交差,攤牌!”鷹主臉色變得冷峻起來,“我已請了幫手,一切都已安排妥當(dāng),只要你躲過南宮羽一劍,就能成功?!?p> “只要…躲過...南宮羽…一劍…”林飛哆嗦起來。
“金鷹寨三代單傳,”鷹主道,“若失了手,不光你活不成,整個寨子百十口人都活不成?!?p> “可是…可是…”
“所以今晚你必須把金蛋的靈氣完全消化掉!”
林飛望向窗外,夜幕低垂,倦鳥歸巢,暗影漸漸遮蔽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