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瑜的事件沒過多久很快被新的校園八卦替代。
生活依舊不緊不慢地過著。
一年又一年,每個人都在或快或慢地成長。
鄭星漢后來成功考上了音樂學(xué)院,邊讀書邊應(yīng)付大大小小的演出,知名度迅速上升,一躍成為國民偶像歌手。
蘇辰練手的公司年度營業(yè)額遠(yuǎn)超之前,被所有股東認(rèn)可并正式成為蘇氏集團的繼承人,身價狂長。
徐揚帆憑借出色的能力,參與并破獲眾多刑事案件,廣受好評。
傅晴受到他的感染,也想為社會出一份力,在大二的時候轉(zhuǎn)讀心理學(xué)專業(yè),攻讀犯罪心理,以全國第一的成績考上政法大學(xué)犯罪心理研究生。
喬一寧的工作室在三年內(nèi)擴大成公司,且成功上市,電競行業(yè)逐漸被廣大群體接受。
楚衿在實習(xí)期間,因一篇《媽媽,家里的花開了》意外走紅,留守兒童引起社會關(guān)注。
而她也被稱為“最美實習(xí)記者”,登上感動人物榜。
又是一年春天。
最后一次畢業(yè)論文答辯結(jié)束。
楚衿坐在寢室里,望著室友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禁感慨萬分。
大一開學(xué)的畫面好似還是昨日,今日就面臨分別。
從此,天南海北皆是他們的身影。
陳程收拾完一堆衣服,瞥到楚衿靠在桌子邊無所事事,便隨口一問:“楚姐,今后什么打算?”
楚衿抬頭望向她:“大概先去畢業(yè)旅行吧?!?p> 畢竟,這件事喬一寧已經(jīng)問她很久了。
陳程:“和喬神一起?”
楚衿點點頭,開玩笑道:“嗯,再不去,他可能要跟我鬧脾氣了。”
幾秒后,她又補充道:“你到時候把落腳地址發(fā)給我,我寄特產(chǎn)給你們,還有月月和詩詩,別忘記告訴她們?!?p> 四年里,她的室友們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毒蛇女王陳月,憑借她敢講真話的特點,一躍成為熱門訪談類主持人,十分受觀眾的喜愛。
以至于,就連畢業(yè)答辯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就連寢室都沒來得及回來一趟。
遲韻詩因為喜歡文字研究,沒有進入電視臺,而是成為一名時尚編輯雜志下的編輯助理。
雖然忙碌,生活卻充實而有動力。
陳程大概是最后一次回來,畢業(yè)之后她就會和未婚夫出國蜜月,并且計劃在國外定居下來。
以后也許會很難見到。
說不傷感,肯定是假的。
四年的居住情感,讓她們更加了解彼此,關(guān)系愈發(fā)親近。
離別在即,這句分別的話,還是由她來吧。
楚衿拉起行李箱,面向?qū)嬍议T,聲音似乎有些哽咽:“我先走了,喬喬在樓下等我,記得一定要常聯(lián)系?!?p> 萬般話語停在嘴邊,陳程最后擠出一個:“嗯?!?p> -
夜晚的機場,依然燈火通明。
楚衿在數(shù)過84人后,終于看到喬一寧捧著兩杯奶茶走來。
只是他身后,似乎還跟著一小搓尾巴。
又招花引蝶了。
楚衿伸出雙手:“抱?!?p> 喬一寧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寵溺輕笑:“累了?抱你去休息室?”
楚衿小嘴一瞥:“才不是,我在為你趕桃花。”
喬一寧嘴角勾起:“我也是。”
兩小時后,他們到了明城機場。
楚衿望著略微熟悉的機場,怔愣了許久:“怪不得你不讓我看機票,也不讓我摘耳塞,原來是這里啊。”
明城,是南方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是楚衿從小生活的地方。
準(zhǔn)確地說,是上一個楚衿生活的地方。
她還沒來得及熟悉,就被徐倩文送到了都市。
喬一寧將他們的畢業(yè)旅行地定在這,是想認(rèn)識她以前生活的地方,走一遍她的路線。
機場出來,他們坐在出租車上,楚衿呆呆地望著窗外。
街道依然車水馬龍,繁華一片。
窗外的人們有的短袖清涼,有的長袖裹身,花色百樣,令人眼花繚亂。
半小時后,到達提前訂好的酒店。
辦理手續(xù)很快,楚衿乖巧地等在旁邊,聽著喬一寧與前臺交流。
他的聲音,就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咒,令人安心。
打量四周,可謂金碧輝煌。
酒店大廳中央有一顆巨大的裝飾樹,上面掛滿了金色的紙幣,稍微有點微風(fēng),都能引得它們前后晃動,壯觀極了。
來來往往的人都是西裝革履,走路帶風(fēng)。
可惜,他們都沒有喬一寧好看。
所以,楚衿最后還是將目光緊緊落在他身上,眉眼帶笑。
“傻笑什么,走了。”喬一寧拿上房卡,轉(zhuǎn)過身來就見這傻姑娘對自己笑。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勾人的很嗎!
“哦?!?p> 楚衿慢吞吞跟在他身后,眼睛好奇地環(huán)顧四周。
喬一寧打開門,先讓楚衿進去,他則把卡插在門口的卡槽里。
房間很大,一眼望去還算干凈整潔,布置簡約,該有的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
但是房間的床只有一張。
楚衿心領(lǐng)神會,未出聲,走在窗邊,將窗簾打開。
月光立即透進來,皎潔明亮。
喬一寧將東西放下,走過來環(huán)抱住她:“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嗎?”
楚衿搖搖頭:“聽你安排,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好不好?”
此刻,兩人都有點累。
楚衿先去洗澡。
喬一寧坐在沙發(fā)上,打開了電視。
十幾分鐘過去了,電視里在放什么喬一寧一點也不關(guān)心,他的耳朵始終是嘩啦啦的流水聲。
聽的令他心癢難耐。
他煩躁地拿起遙控器換了幾個臺,翻來覆去這么幾個,一點意思都沒有。
喬一寧又回頭望了望衛(wèi)生間方向。
怎么還沒出來。
他又低頭滑動手機屏幕,將幾百年不看的新聞都瀏覽了個遍。
心境依然無法平靜。
原來第一次和心愛的人共處一個房間是這樣的,一個個念頭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但又怕太快嚇到她。
靠!他怎么又這般畏手畏腳了!
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jì),門開了。
他調(diào)整好坐姿,一動不動,假裝認(rèn)真地看著電視。
楚衿擦著濕噠噠的頭發(fā),慢吞吞走了出來,觸及到喬一寧的眼神時,甚至有些害羞:“我好了,你去洗吧。”
喬一寧懶洋洋地起身,走進衛(wèi)生間,不到幾秒又出來,手上拿著吹風(fēng)機。
“先把頭發(fā)吹干?!?p> “你給我吹。”語氣是如此的理直氣壯。
喬一寧原先想著也是他來吹,這下都不用找理由,手上柔軟的觸感實在誘人。
吹風(fēng)機嗡嗡地響,他的心砰砰地跳。
手上輕柔地?fù)嶂鴿皲蹁醯念^發(fā),一小束一小束,仔仔細(xì)細(xì)。
楚衿只覺得自己的心神隨著那手的撫摸,而微微蕩漾。
“喬喬,你以后不怕失業(yè)了?!背蒲銎痤^想看他,不等他接話又道,“吹發(fā)手藝那么好,還能做個理發(fā)小哥?!?p> 喬一寧好笑道:“只能接你這么一位客人,老板遲早把我趕出去?!?p> 兩人相視一笑。
空氣漸漸升溫,周圍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喬一寧的呼吸逐漸加重,他俯身抱著楚衿,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時間仿佛靜止。
“落落,落落。”
忽然,楚衿的大腦深處似乎傳來一種聲音,連續(xù)不斷。
“怎么了?”喬一寧察覺到懷中的人有些不安,安撫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楚衿皺起眉頭,壓下內(nèi)心的疑惑,“沒事,我困了,你快去洗澡?!?p> “好?!?p> 喬一寧隨手拿起睡衣進了衛(wèi)生間。
不一會,里面就傳來淅淅瀝瀝的流水聲。
楚衿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總感覺剛才那陣聲音不是幻聽,好似有人在努力叫醒她。
所以,這一場夢要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