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時間很快結(jié)束。
開學(xué)后,楚衿連續(xù)幾天沒來上學(xué)。
班里很多同學(xué)都在猜測,甚至擴散到了全校,每個人都在好奇,可又得不到答案。
就像那種百蟲抓心的難受感。
這時候,貼吧又開始火熱起來,一個帖子被眾人蓋到了一千多樓。
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其中有一條被說得繪聲繪色,好似親眼所見般。
傅晴有點惆悵,怎么離別來得那么突然。
哎。
“這已經(jīng)是你第三十七次嘆氣了。”徐揚帆趴在桌上,有氣無力。
“你還說,要不是你我怎么會錯過楚楚的信息?!?p> “我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又不是我攔著不讓你看的?!?p> “你你你,”傅晴“你”了半天,小臉脹得通紅,就連耳尖也漸漸顯出粉紅色,“你還說,今天冷戰(zhàn)一天,我不想和你說話了?!?p> “?。〔皇前?,阿sir,判罪也要給個罪名吧?!?p> 徐揚帆驚起,圍繞著傅晴的課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傅晴一開始說不理就不理,但沒幾秒她便破功了,倆人有嘻嘻哈哈打得火熱。
蘇辰嘆息,這倆人果然靠不住,還是要他來暫當知心大哥的身份。
蘇辰幾步走到喬一寧前桌,醞釀了幾秒情緒,緩緩開口:“寧神,貼吧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jīng)和管理員說過了,流言很快就會下去?!?p> “楚楚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幾天你要……”
振作。
這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低眸的喬一寧盯著手機笑得一臉的春心蕩漾。
期間他還高抬貴眼地瞄了一眼:“什么?”
結(jié)果蘇辰說了一大堆,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沒事。”沒想到,小丑竟是他自己。
蘇辰?jīng)Q定不再管他們的事了,再管他就是豬。
千萬別過早地立flag,不然打臉會來的很快。
早自習(xí)過后的第一節(jié)課,是班主任講話時間。
高二七班作為年級理科第一班,很多年級排名前列的學(xué)生被調(diào)了進來,而一些靠后的則被分配到了其他班級。
這下七班算是成為名副其實的理科重點班。
教室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自然少不了自我介紹這一環(huán)節(jié)。
由班主任報名字,點到誰就需要上講臺做個簡單的介紹,讓大家能夠互相認識認識。
點到喬一寧時,他走上臺,簡單明了:“介紹樓下宣傳窗里有。”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教室有幾秒的靜默隨后轟地一聲炸開了鍋。
男生們紛紛拍手叫好。
“寧神,牛逼。”
“哈哈不愧是寧神?!?p> 女生們笑得花枝亂顫,心里對喬一寧的愛慕之情無形之中又更上一層樓。
班主任費了好大的勁將氣氛穩(wěn)定住,清了清喉嚨,十分冷酷地說要換座位。
他這么一講,氣氛再次不受控制地炸開,底下學(xué)生哀嚎一片。
當然除了新來的學(xué)生,他們本就沒有熟悉的同桌,換不換都是無所謂的。
那些留下的同學(xué)有的原本就已經(jīng)失去同桌的人,不想再失去前后桌。
有的純粹是故意烘托氛圍,有意為之。
班主任大手一揮,不顧學(xué)生們的反對,將座位表貼到墻上,“下課抓緊時間把座位換好?!?p> “什么?”徐揚帆充分發(fā)揮戲精精神,一個回首趴在喬一寧和蘇辰的課桌上,大喊,“不要啊,我不要離開你們?!?p> 喬一寧自然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賞賜給他。
蘇辰好歹臺了眼皮,可:“你壓到我的課本了?!?p> 還不如不說話呢。
沒兄弟愛了。
徐揚帆回正身子,用指尖戳戳前桌的傅晴:“霸霸,他們欺負人?!?p> 傅晴側(cè)了側(cè)身子,想躲開他的指尖:“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
他的霸霸怎么又生氣了?
徐揚帆摸不著頭緒:“你怎么啦?別不高興,給老子笑一個。”
傅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個大白眼:“沒生氣?!?p> “你不笑就是生氣了,笑一下嘛?!?p> “老師?!备登缤蝗慌e手,指著后桌的徐揚帆光明正大地告狀,“徐揚帆上課唱歌,打擾到我們聽課?!?p> 班主任停下講課,怒視徐揚帆,一吼:“徐揚帆你給我站起來,這節(jié)是音樂課嗎?來唱出來也讓我們大家聽聽。”
徐揚帆也是個大膽的,還真樂呵呵地站起來高歌了一曲,還引得全班同學(xué)為他鼓掌。
不為別的,只因他唱了一首國歌,還能唱得五音不全,實屬不易。
就連努力表現(xiàn)得嚴肅的班主任也忍得很辛苦,肩膀微微抖動。
最后不知是誰,率先笑出了聲,大家才似解脫般爆發(fā)出來。
一時,場面難以控制。
罪魁禍首滿臉無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靠,他們在笑什么!
下課之后,同學(xué)們爭先恐后地趕去看座位表,先是鬼哭狼嚎一下,然后才慢慢接受事實,不緊不慢地搬桌子。
或者興高采烈、手舞足蹈一會,與同桌來個激動地會面,最后才想起要趕緊換位子。
喬一寧坐在位子上沒有動,他知道班主任不會去動他的位子,也不會調(diào)換他的同桌。
悠閑,悠哉。
拿著手機,反復(fù)看那些已經(jīng)看過多次的信息,不知厭倦。
嘖嘖嘖,癡漢!
“蘇辰快來幫我?!毙鞊P帆大嗓子一喊,立馬招來傅晴的書本問候。
蘇辰這個大家長,放下筆起身去搬課桌,簡直任勞任怨。
如此一來,這里便只剩下了喬一寧。
“寧神你好,我叫陳雅萱,以后多多關(guān)照啦?!?p> 喬一寧的前桌換成了別班的新同學(xué),還是位女同學(xué)。
長長的頭發(fā)披散在肩上,發(fā)尾偏黃,散發(fā)著一股濃郁的洗發(fā)露香味。
厚重的冬季校服領(lǐng)口大大敞開,露出里面的粉色毛衣,手指藏在袖口里。
皮膚算不上白皙,脖子與臉的分界處倒是有條明顯的色差線。
喬一寧皺皺眉,不打算搭理。
女孩似乎看不出他的不耐煩,依舊自言自語。
“寧神,你也太厲害了,是怎么做到次次年級第一的,有秘訣嗎?”沒有得到回答,陳雅萱也不懊惱,“以后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你嗎?”
毫無意外,仍然沒有回復(fù)。
“寧……”
“快上課了,課本準備好了嗎?”陳雅萱的同桌出聲提醒道,無形中也還了喬一寧一個耳根清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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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衿在常騰醫(yī)院待了近一個多月,每天陪著徐倩文做各種檢查和治療。
艾倫醫(yī)生的學(xué)術(shù)研究確實令人佩服,徐倩文的情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好轉(zhuǎn),氣色漸漸恢復(fù)正常。
這天,徐倩文再次提起讓楚衿回國上學(xué)的事。
“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學(xué)生,不可以不上學(xué)?!?p> 王清荷建議:“要不讓阿囡在這里上吧,她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p> 徐倩文:“這里的教育和國內(nèi)相差太大,很難適應(yīng)?!?p> 楚衿出聲:“都還沒嘗試過,怎么知道我能不能適應(yīng)?”
雖然她很想回國,很想國內(nèi)的朋友們,還有喬一寧,但冥冥之中,留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應(yīng)該相信我,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敗。”
楚衿的極力說服下,徐倩文不好再反對什么。
“行,你先試一個月,若是能適應(yīng)就留下來,要是不能,還是回國上學(xué)去,我會找人照顧你?!?p> 楚衿欣然應(yīng)下。
環(huán)境變了,心態(tài)似乎無形之中也在慢慢轉(zhuǎn)變。
可又仿佛什么都沒有變化,生活還是在你來我往之中繼續(xù)過著。
平平穩(wěn)穩(wěn),不咸不淡。
轉(zhuǎn)眼已是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