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你窮困潦倒,吃了上頓沒下頓,還負(fù)債累累,
突然某一天擁有了一百萬現(xiàn)金時,你會怎么做?
是去搞投資,還是去買房,還是去環(huán)游世界,大吃特吃,購物呢?
柏林這幾天一直憂心忡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都是因為這一百萬現(xiàn)金的去留。
按說她現(xiàn)在最是缺錢的時候,可她依舊不敢動這筆錢,
她也不敢拎著一皮箱的現(xiàn)金去存銀行,
一是怕被搶,二是怕被銀行的工作人員詢問錢的來源,她怎么好意思說的出口呢!
她也不敢告訴父母家人,如果她母親知道這錢是她被人欺負(fù)后的補(bǔ)償金的話,
以她母親的為人,她一定會讓她把錢給對方退回去,并且去警局報警告對方強(qiáng)暴她,
可她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錢,而且對方還逼她錄了自愿發(fā)生關(guān)系的視頻,
還讓她簽了自愿發(fā)生關(guān)系的合同,她也收了對方一百萬的現(xiàn)金,
她再去告人家,怎么可能告得贏!
弄不好,再被對方以詐騙罪和勒索罪名送進(jìn)局子里去,
柏青不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嗎?
對方有錢有勢,想讓她死,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她不敢也不想去招惹那些有錢人了!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最好的閨蜜樂桐,
她拿出電話打給樂桐,誰知,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對方掛斷了,她不由愣住了:
樂桐在忙什么,為什么不接她電話?
就在她納悶兒之際,忽見魏宇寧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趕忙接通電話:
“宇寧,什么事兒?
是不是老板讓我回去上班?”
魏宇寧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直到她再次問道:
“宇寧,你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不出聲?”
他才緩緩開口:“柏林,你打車來凱悅頂樓的旋轉(zhuǎn)餐廳,我晚上請你在那里吃西餐?!?p> 柏林嗔怪道:“宇寧,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
怎么會想到去那么貴的地方吃飯呢?
以我們倆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怎么可能消費(fèi)得起!
你來我家吧,我做飯給你吃!”
“不行!你今天必須來這里吃飯!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你一定要來,拜!”
魏宇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柏林沉默片刻后,跳下床,走進(jìn)衛(wèi)生間開始洗漱化妝。
換上她平時舍不得穿的白色紗裙和同色系高跟鞋,又把頭發(fā)弄成公主編發(fā),
還在頭發(fā)上夾了一個白色的蝴蝶水鉆發(fā)夾,
照照鏡子,形象甜美可人,
怕回來時冷,她就在紗裙外套了個米色的風(fēng)衣。
低頭想了想,又從床底下拿出那個裝有一百萬現(xiàn)金的皮箱,
從里面取了五千的現(xiàn)金出來,她還是首次去高檔西餐廳吃飯,五千應(yīng)該夠了吧!
她把錢取出來后,又把密碼重新設(shè)置好,放進(jìn)了自己破舊的黑色皮箱里,
然后又拎上自己平時不舍得拎的白色真皮小挎包,
那還是她十多年前,花了五百塊錢,在店里買的打折真皮包包,
對她來說,已經(jīng)相當(dāng)奢侈了。
一切就緒后,她拿上手機(jī)和房門鑰匙,把防盜門鎖好,然后向樓下走去。
來到小區(qū)大門外,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向凱悅大廈駛?cè)ァ?p> 從她所在的青坪區(qū)安居園到青寧區(qū)的凱悅大廈將近一個半的行程,
她閉上雙眸躺在后座上,心中卻翻騰個不停:
她一會兒要不要告訴魏宇寧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呢!
如果告訴了他,他會不會嫌棄她,心里有芥蒂,甚至和她分手呢!
如果不告訴他真相的話,她又覺得對不起他。
她煩躁時就想詢問樂桐的意見,她發(fā)了微信去問樂桐,
可樂桐那邊遲遲不回消息,她不由長嘆了一口氣,
打開手機(jī)中的音樂聽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聽有人叫她:
“姑娘,醒醒!到凱悅大廈了!”
她趕忙睜開雙眸,問道:“大姐,多少錢?”
出租車大姐回答道:“從安居園到凱悅,正好五十公里,起步價八塊,總共四百?!?p> “噢!”
柏林心痛得直流血,早知道打車這么貴,她就坐公交車了,
但事已至此,她只好強(qiáng)忍肉痛,從錢包里抽出四張百元大鈔遞給女司機(jī)。
當(dāng)女司機(jī)接過她遞來的錢放在驗鈔機(jī)上驗時,她心中不由緊張了起來:
錢不會是假的吧!
當(dāng)聽到驗鈔機(jī)說錢是真幣時,她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
從出租車上下來時,她仰起頭望了望燈火輝煌的凱悅大廈,心底生起一股酸澀:
為什么同為女人,林希居然可以住在這么奢華的大樓里,
她卻要為了四百塊錢的出租車錢心疼好半天,唉……
她收起自己酸澀的情緒,緩步向凱悅大廈的旋轉(zhuǎn)門走去。
進(jìn)到里面,看了進(jìn)門的指示牌后,
她走到大廳右側(cè)最后一個電梯前,伸手按下99樓的電梯鍵。
凱悅大廈總高九十九層,不但是T市之最,就是在全國來說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當(dāng)她乘電梯上到凱悅頂樓的旋轉(zhuǎn)餐廳,
在服務(wù)生的指引下找到魏宇寧所坐的二十八號餐桌時,
她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情化為了無聲的憤怒和心碎的吶喊:
“魏宇寧,你這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請我吃飯還帶著另外的女人一起過來?
而且她還是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
為什么?”
“柏林,你小聲點(diǎn)兒!
這里可是高檔西餐廳,別讓外人看笑話!”
說話的是柏林的同事兼情敵,謝雨林。
柏林環(huán)視四周一圈,果見有不少客人向她這邊望來,
她臉上一紅,滿臉羞憤地瞪著低頭不語的魏宇寧:
“魏宇寧,請你告訴我實(shí)話:
你是什么時候和她好上的?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結(jié)婚了嗎?”
不待魏宇寧開口,謝雨林就冷笑道:
“柏林,你要是還有點(diǎn)兒良心的話,就主動離開宇寧吧!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家庭條件:
吃低保的大伯,需要人照顧的農(nóng)村爺爺奶奶,摔成半殘廢的爸,
長年生病吃藥的媽,上大學(xué)的妹,上高中的弟,
無一技之長,只會賣苦力的你自己……
誰要是娶了你,那簡直就是掉進(jìn)了地獄開局!
宇寧可是家中的獨(dú)子,五星大飯店的廚師,月收入三萬,而你一個月才掙四千!
他父母親一直就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為了你,他已經(jīng)和家里對抗了四五年了。
這些年來,他掙的錢很多都貼補(bǔ)了你那個破爛的家,你就行行好,放過他吧!
你一個人當(dāng)扶弟魔,扶妹魔就好,不要再拖累宇寧了。
他馬上就三十歲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紀(jì)了,
他媽媽放話說,如果他還繼續(xù)和你在一起的話,她就去跳濱江大橋……”
一直低頭沉默的魏宇寧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硬塞到她手里,語帶哽咽道:
“柏林,對不起!
我只有一個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這里是六萬塊錢,是我們買房時,你付的那部分,你先拿著吧!
對不起,非常抱歉,我……”
說到后來,猛地扭頭向樓下跑去。
“宇寧,等等我!”
謝雨林忙抓起桌上的包包去追魏宇寧。
柏林手里拿著魏宇寧遞來的紅包,耳中聽著傷感的英文歌曲,
腦中回想著兩人這五年來的所有過往,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啪”往下掉……
她的心在下雨,眼淚怎么擦也擦不掉,她索性坐在椅子上,任憑眼淚肆虐……
“沒出息的女人,為了這么一個不愛你的渣男,至于哭成這樣嗎?”
也不知哭了多久,忽聽一個嘲諷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她猛地回過頭向身后望去:
只見前兩天才在包廂見過面的盛湛,
此刻正穿著筆挺的西裝,梳著貴氣的大背頭,戴著金絲眼鏡,
摸著下巴,正一臉戲謔地望著她:
“沒想到你打扮起來還不難看嘛!
其實(shí)你長得比那個姓謝的女人漂亮多了!
只可惜家庭背景太爛了,普通男人不敢接受!”
她不想和他說話,起身就準(zhǔn)備向電梯走去。
卻被他一把扯到自己懷里,伸手捏捏她漂亮的下巴,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我突然覺得謝誠他們說得不錯!”
“什么不錯?”
她嚇壞了,想要從他懷里掙扎出來,卻被他摟得更緊了。
她紅著臉呵斥道:“你快放手!讓其他人看到不好!”
“來這里的不是情侶就是搞婚外戀的,誰有空看我們呢!”
他一臉壞笑地湊到她左耳邊,
“既然你沒錢還我,那不如就當(dāng)我的情人吧!
等哪天我膩了你,我們的合同就作廢,怎么樣?”
“不要!
我還要結(jié)婚呢,才不會給你當(dāng)情人呢!”
柏林用力推開盛湛湊到她耳旁的俊臉,猛地從他懷里掙扎出來,一臉羞憤地瞪著他。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輕輕敲著餐桌,一臉玩味地看向她:
“不當(dāng)我情人就要還我錢!
一千萬呢!
我看哪個冤大頭的男人會替你這個白癡的女人還錢!”
柏林紅著臉,小聲道:“我會打工慢慢還你的錢的!我……”
盛湛略顯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老子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做決定:
要么當(dāng)我的情人,要么還我錢,必須在一個禮拜之內(nèi)還我!
否則,送你去坐牢!”
柏林語帶哽咽道:“你非要這么逼我嗎?
我……我大不了一死!
反正我活在這世上也沒什么意義,男朋友也不要我了,我……”
“你敢給老子死,我就把你剝光了送去醫(yī)學(xué)院供學(xué)生們解剖,
還把你妹妹賣去當(dāng)小姐,讓你弟上不成學(xué),讓你爹媽活不下去!”
他一臉警告地瞪著淚眼汪汪的她,
“欠老子的錢,想死可沒那么容易!
等我玩夠了,你想去哪兒死就死哪兒去!”
她氣得臉都白了:“你怎么可以這么壞?”
“你怎么可以這么無恥?欠債不還?”
他挑眉冷笑道。
她一時語塞,臉紅道:“我不想為了金錢出賣我自己!”
“你除了出賣你自己外,還能出賣誰?”
他一臉壞笑看著她。
她又氣又無奈,央求道:“你那么有錢,為什么一定要這么逼我呢?
你可不可以多給我一些時間……”
他略顯粗魯?shù)卮驍嗨脑挘?p> “一次二十萬,夠了一千萬,我就放你走。
快給老子做決定,小爺?shù)臅r間有限!”
“我……我答應(yīng)你……什么時候開始?”
她只好含羞忍辱地開口。
“現(xiàn)在,去對面的凱悅大酒店!”
他起身,牽起她的手就向電梯走去。
******
凱悅大酒店,某總統(tǒng)套房。
完事后,柏林催著盛湛把一千萬的欠款劃去二十萬。
盛湛靠在床頭上,一臉警告地瞪著她:
“你這個死女人!用得著這么急嗎?
不知道事后男人需要休息嗎?”
“我是很急,我還要回去藥店上班,
我還要去醫(yī)院看望我父親,我又不像你,有錢又有閑!”
柏林穿好衣服后,回過頭,一臉羞憤地瞪著盛湛,
“你快把合同拿出來,劃去二十萬!”
“知道了!又小氣又啰嗦的女人!”
盛湛一面說,一面打電話給自己的貼身保鏢倪鵬,
要他把那天的合同帶過來,并且重新打印一份合同。
吩咐完倪鵬后,他笑著對正對鏡梳頭發(fā)的柏林說:
“你和魏宇寧交往了幾年?有沒有同居過?”
“這和你盛大總裁有關(guān)系嗎?”
她冷笑道。
他火大道:“老子不想和其他男人共用女人!”
“我還不想和其他女人共用男人呢!”
她不甘示弱道。
他抓起床上的枕頭向她身上扔去,火冒三丈道:
“你他媽少給臉不要臉!
多少年輕漂亮的女人想當(dāng)我的情人,老子還不care呢!
你囂張什么!
難道和我這么年輕帥氣又有錢的男人上床,還委屈了你不成?”
“我又不喜歡你,當(dāng)然委屈了!”
她撿起地上的枕頭,一臉委屈地瞪著他。
他聽后,驀地跳下床,快步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肩膀,
低下頭,怒氣沖沖瞪著她:
“你這個死女人!
你憑什么不喜歡我?
我不比你有錢還是不比你有能力,還是不比你好看,你他媽憑什么不喜歡我?”
她被他眼底的戾氣嚇得連連后退,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你……你……即使……即使再帥再有錢,
可……我……依舊有不喜歡你的權(quán)利,
你……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或是老公,你又憑什么要求我喜歡你?”
“滾吧!老子還不喜歡你呢!”
他惱羞成怒地推開她,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不一會,他又穿著睡衣從浴室走了出來,
恰在此時,保鏢倪鵬送來了合同,
兩人重新簽訂好合同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