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風(fēng)伸手擦掉笑出的眼淚,強忍笑意走到林韓面前,半蹲在她面前,脫掉她右腳的高跟鞋,
不顧她尷尬的表情,幫她按摩起了腳,經(jīng)過他的一番按摩之后,林韓的腳沒那么疼了,但還是無法走路。
陳沐風(fēng)笑著說:“看來,你還是只能讓我背了?!?p> 林韓無奈只好紅著臉點點頭。
陳沐風(fēng)常年健身,身體十分健碩,非常輕松的就背起了林韓,他怕她尷尬,也不敢去調(diào)侃她,兩人一路無言回到他的車上,林韓的車已被他的朋友開去了修理廠。
陳沐風(fēng)將林韓安頓好,開著車帶她去了醫(yī)院,本來只是個小毛病,不需要去醫(yī)院,但陳沐風(fēng)堅持要帶林韓去醫(yī)院,林韓拗不過他,只好隨他去了醫(yī)院。
陳沐風(fēng)背著林韓在醫(yī)院掛號,繳費,拍片,看醫(yī)生,開藥,一路折騰下來已將近十二點了。
林韓早餓的頭暈眼花,她也顧不得矜持了,有氣無力地對陳沐風(fēng)說:“快找家飯店,我要餓死了?!?p> “好,我們馬上就去吃飯!”
陳沐風(fēng)含笑摸摸林韓的頭發(fā),引來她一頓白眼,他也不生氣,依舊笑的一臉燦爛。
兩人在臨岸人家吃過午飯后,林韓一臉尷尬地看著陳沐風(fēng):
“麻煩幫我去商場買一雙鞋,36碼,什么鞋都可以,回來給你錢?!?p> 陳沐風(fēng)湊到她面前,笑得一臉曖昧:
“楚楚,我一睌上的身價就五百萬呢,再加上我又幫你買藥,又背你,又請你吃飯,你該怎么報答我呢?”
林韓盯著陳沐風(fēng)那張標(biāo)致到了極點的臉仔細(xì)端詳半日,最后苦笑道:
“你確實值這個價,不過昨晚是你主動的,不能算在我頭上。至于今天的所有費用,我會加倍還你,你放心好了。”
“楚楚,要不你以身相許好了,我不介意的!”
陳沐風(fēng)笑著沖她擠擠眼。
林韓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輕斥道: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不喜歡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p> “林楚楚,你真是我的克星,算了,我還是幫你買鞋去吧!”
陳沐風(fēng)咬牙笑著瞟了林韓一眼,又湊到她耳邊曖昧低語,
“以后,你就會知道我的魅力了,保證你欲仙欲死,快樂似神仙……”
“快滾,無恥!”林韓紅著臉推開陳沐風(fēng),斥責(zé)道。
陳沐風(fēng)沖她笑的一臉得意,轉(zhuǎn)過身大步向門外走去。
******
林夢剛和林彬解釋完花若溪為什么要對她實行經(jīng)濟制裁,就見林楓、林杉、林未、林森推門而入,她忙從轉(zhuǎn)椅上站起來,笑著迎上來:
“喲,今兒怎么這么齊全,我們家的大帥哥全都出來了,呵呵!”
“好久不見,讓我看看我們家小甜甜長胖了沒有!”
林未有大半年沒見過林夢了,邊說邊抱著她不停地轉(zhuǎn)圈。
轉(zhuǎn)到后來,林夢笑著求饒:“未哥,快放我下來,我頭暈,你想謀殺妹妹呀!”
林未剛把林夢放下,林森就笑著走上來捧著她的頭拔蘿卜,邊拔蘿卜邊笑道:
“個子是長高了,只是越發(fā)瘦了,身上沒有二兩肉,一點兒女人味兒也沒有,是不是花若溪虐待你,哥替你去收拾他!”
林夢笑著瞪了林森一眼,揉揉自己的腦袋,嘟嘴道:
“森哥,難怪你快四十了也找不到女朋友,情商太低了,一點兒也不會說話,還有,以后不許拔我蘿卜,腦袋都被你拔傻了,討厭!”
“哈哈哈……”其余幾人全都爆笑出聲。
林森被林夢說的臉上一紅,劍眉一挑,瞪著林夢警告道:
“你這丫頭更欠揍,哪壺不開你專提哪壺!”
林夢趕忙笑著拍拍林森的肩,安慰他說:
“森哥,別著急,我正在幫你慢慢物色合適的人選呢,你的姻緣沒到,急也不管用!”
林杉笑著摸摸林夢的臉頰,又看看笑得一臉邪魅的林森,搖頭嘆息道:
“你森哥是天煞孤星,脫單堪比上天,難呢!”
“死到一邊去!”林森笑著搗了林杉一拳,又拉著林夢的手笑的一臉討好,
“小甜甜,你的同學(xué)那么多,介紹一個給哥認(rèn)識吧,否則我真要打光棍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林彬一臉戲謔地看著林森:
“森,你的那雙邪氣又犯桃花的眼睛太礙事,人家女孩一見你,就覺得你不像是好人,誰敢和你談戀愛呢。
甜兒,你還是先給我介紹吧,我看起來比較純良,像良家婦男?!?p> “噗哈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林未聽林彬如此說,笑的一口茶全噴在了正準(zhǔn)備坐在他身邊的林杉身上。
林杉滿臉嫌棄地抽出茶幾上的紙巾擦起了褲子上的水漬,沒好氣道:
“請注意形象,我才剛買的新褲子被你弄臟了,郁悶!”
“別那么小氣嘛,一點茶水而已,嘮叨個沒完?!绷治床灰詾槿坏馈?p> 林杉不悅道:“這是米色的褲子不經(jīng)臟,再說我中午還要和美女約會呢,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
“杉哥,你和誰約會?我認(rèn)識嗎?”林夢聽林杉如此說,趕忙走到他面前,一臉八卦地問。
林杉笑著點點她的鼻子,故意把頭揚的老高,嘴里還哼著歌兒:
“我是一條小青龍,我有許多的秘密,就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
“討厭,討厭……我不理你了……”林夢笑著摟住林杉的脖子,撒嬌道,
“好哥哥,你就告訴告訴我吧,我十分想知道我未來的嫂子長什么樣,呵呵!”
林杉剛要說話,忽見一直靠在辦公桌上沉默不語的林楓,走到林夢身邊,頗為不悅地將她扯到自己身旁,面無表情對林杉說:
“爸爸叫你和林彬去辦公室呢,你們還在這兒啰嗦,小心挨罵?!?p> 經(jīng)林楓提醒,林杉和林彬忙起身向林丹青辦公室走去。
林未本不想走,但電話一直響個不停,他看了一眼來電,頓時眉頭緊鎖,無奈地向門外走去。
“森哥,你沒事吧,沒事我?guī)湍阈廾及?,我現(xiàn)在修眉技術(shù)可好了,你等著,我去找化妝包。”
林夢邊說邊就要去找化妝包,卻被林楓一把扯了回來,
“林森,我剛才看見陸露在錄音室,你不去看她?”
“真的?”林森聽林楓如此說,激動的立馬兩眼放金光,忙起身向門外走去。
林夢一臉詫異地望向林楓:“哥,你有事?”
林楓忙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從里反鎖上。
一回頭對上林夢疑惑的眼神,他臉上一紅,拉著林夢的手向里間休息室走去。
“哥,你是有什么驚天秘密要告訴我嗎?用得著如此謹(jǐn)慎嗎?”
林夢見林楓將休息室的門也反鎖上,又拉上窗簾,忍俊不禁地看向他。
林楓拉著林夢的手一起坐在床上,伸手摸摸她俏麗的臉龐,一臉凝重地望著她:
“甜兒,我這段時間只要一閉上眼就會夢到寧懌,而且是像電視連續(xù)劇一樣:
包括他小時候穿著露腳趾的鞋去挖野菜,每天和寧悠悠步行幾十里地去鎮(zhèn)上上學(xué),還會夢到他喂豬,放羊,割草,做各種農(nóng)活……
而且,每晚做的夢都不相同,但內(nèi)容都是寧懌,包括他從小的點滴生活直到成年,我感覺我的大腦正在被寧懌的思想一點一點蠶食,我……
我甚至覺得我快要不由我自己掌控了,我的腦中都是關(guān)于寧懌的記憶,我現(xiàn)在很惶恐很絕望,我……”
“怎么會這樣?哥,你什么時候和寧懌接觸過?”
林夢被林楓的話驚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林楓沉思片刻,垂眸嘆氣道:“通共就兩次,一次是在臨岸人家,當(dāng)時你也在,寧怪是婷婷的男友。
第二次是在“夜”會所,當(dāng)時劇組殺青,一群演員去玩兒,我在上洗手間時遇到了寧懌,他……”
說到這兒,林楓臉上一紅,欲言又止,看的林夢一頭霧水:
“他怎么了,哥,你怎么突然又不說了?”
林楓紅著臉瞪了林夢一眼,嗔怪道:
“他是那種身份,在會所會干什么,還用我說的多詳細(xì)嗎?”
經(jīng)老哥提醒,林夢捂嘴笑道:
“哥,寧懌生前確實是那種人,但他也是為生活所迫,我倒是蠻同情他的。
他以前實在太窮了,媽跑了,爹死了,奶奶癱瘓,爺爺摔斷了腿,妹妹還小,唉,全世界倒霉的事兒都讓他遇上了,他也真是活得命苦!”
“你對他很了解?這些事是他對你說的?”
林楓疑惑地看向妹妹。
林夢笑著點點頭:“是呀,他臨終還托咐我照顧寧悠悠呢!
他很愛他妹妹,他自己受了許多的苦,但卻不忍心讓妹妹吃一點兒苦,所以寧悠悠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寧懌給寧悠悠卡里存了好多錢,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他真是一個好哥哥!”
“是我也會這么做的,我想當(dāng)哥哥的都不會舍得自己親妹妹吃苦的!”
林楓摸摸林夢的額頭,滿臉的憐惜與寵愛。
林夢被他的表情一震,握住他修長的大手,安慰道:
“哥,你別太擔(dān)心了,我們先去找心理醫(yī)生看看,實在不行,就去找個高僧做法,或者就像簫兒,干脆把這部分記憶刪除掉好了!
活人還能怕個死人不成,你就放寬心好了,只是個記憶而已,你就當(dāng)是看電影好了。
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fù),你要是陰險惡毒,連鬼都怕你,呵呵!”
林楓默默盯著林夢看了半晌,最后長嘆一聲:
“也許你說的對,人太過善良是會被人欺負(fù)。但我總認(rèn)為人還是善良的多,有些人變壞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沒有人生來就壞的,現(xiàn)實中,也很少有純脆的好人或是純脆的壞人。
我這段時間每天夢到寧懌的過去,雖然每天都睡不好,但心中也特別同情他,他短暫的一生過的太苦了……
這簡直顛覆了我的想象,夢境中發(fā)生的事真實到仿佛就是發(fā)生在我的身上,我感同身受……
這段時間我的情緒低落了不少,再也開心不起來了……而且,最痛苦的是……”
說到這兒,林楓難為情的看了林夢一眼,扭過頭去看窗外的風(fēng)景。
但窗子被厚厚的窗簾擋住,陽光只能透過窗簾把微弱的光灑進(jìn)來,他望著淡紫色的窗簾,心中卻沒有片刻的安寧……
林夢聽他如此說,忙留神仔細(xì)觀察起了他,一看之下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他消瘦了不少。
就連脖頸上的青筋都突出了不少,鎖骨比女人的還明顯,下眼瞼還有很深的黑眼圈,
給他漂亮的臥蠶蒙上了一層陰影,臉色蒼白近乎到透明,整個人看起來蒼白又疲倦。
林夢心疼地摸摸林楓瘦削的臉頰,將他的頭轉(zhuǎn)向自己,正色道:
“哥,我們?nèi)タ葱睦磲t(yī)生吧。我認(rèn)識一位心理醫(yī)生,她叫方語軒,也是花老師的同學(xué),很專業(yè)的。
簫兒也經(jīng)常在她那里咨詢,我覺得你是心理問題,應(yīng)該看心理醫(yī)生。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替你約她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讓人窺探我的內(nèi)心世界,我也不想向個陌生人訴說我的不堪與隱私,我先走了?!?p> 林楓陡然沉下臉,狠狠瞪了林夢一眼,從床上站起來,擰開門把手,走出休息室,又大步流星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
林夢被林楓瞬間變臉的表情驚到目瞪口呆,她沉默良久,緩步走出休息室。
******
忽見林洛笑著走進(jìn)辦公室:“林總,付臺長在外面等了你好久了,請他進(jìn)來嗎?”
“快請進(jìn),對了,以后沒人還是就叫我名字吧,反正我們以后也是一家人?!?p> 林夢笑著沖林洛眨眨眼睛,林洛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尷尬地笑笑,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林夢剛收拾好自己失落的心情,就見富瑾瑜已滿臉含笑地走了進(jìn)來。
林夢亦忙含笑讓座:“付臺長請坐,今兒是哪陣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您這么日理萬機的還有時間來我這里視察工作,我真是受寵若驚呢,呵呵!
付臺,您快請坐,不知道您平時都喝什么茶?”
“別這么客氣,你這么客氣,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說話了。
再說,我和若溪是親兩姨弟兄,我們都是平輩,叫名字就好,您這個稱呼讓我覺得我都能過八十大壽了,呵呵!”
富瑾瑜一面說一面仔細(xì)觀察著墻上的字畫,回過頭笑著對林夢擠擠眼,
“墻上貼的字畫應(yīng)該都是若溪的杰作吧,他十分喜愛顏真卿的字,經(jīng)常臨摸他的字貼。
我爸我姨父也都是書法愛好者,受長輩影響,我們這些晚輩也都愛練字,我最喜歡宋徽宗趙佶的字,長寧則最喜歡二王的字?!?p> 林夢對書畫一竅不通,只好尷尬地笑笑:
“我的字寫的很丑,上不了臺面,經(jīng)常讓花老師批評,你就別寒磣我了,我要能寫得了墻上的字,我都能橫著走路,呵呵!”
“哈哈哈……”富瑾瑜爽朗的笑聲響遍了整個辦公室,好半天,他才止住笑聲,戲謔地看著她,
“你的字看來遠(yuǎn)不如你的臉蛋兒漂亮。這一點,還是林韓厲害,人漂亮,字也寫的清新雋永,飄逸灑脫,
既有男人的鋼勁又有女人的鮮妍,你姐真是個寶藏女孩!”
說到林韓,林夢立馬來了勁,興奮地說個不停:
“我姐當(dāng)然比我強呀,她不但漂亮還相當(dāng)?shù)穆斆?,又十分的自律?p> 她大學(xué)上的影視學(xué)院,文化課不行,她就一邊拍戲一邊請老師教她文化課,后來又出國讀了碩士,學(xué)的是工商管理。
還自學(xué)法語,德語等,每天都至少鍛煉一個小時的身體,還去學(xué)習(xí)圍棋,茶藝,插花等。
她可不是擺擺樣子的,她不學(xué)則已,一學(xué)必要精通,我很佩服我姐的,
她就像飛在天上高貴美麗的白天鵝,而我就像地上的丑小鴨,沒法比,也不能比……哈哈哈……”
“噢……聽你這么一說,我對你姐更加好奇了,她真是個奇女子,非常耀眼的存在!”
富瑾瑜摸著下巴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林夢一激動就忘記了矜持,她開心地拍拍富瑾瑜的肩膀,又伸手捏捏他高挺的鼻子,
最后又繞著他上下打量一番,摸著臉笑的一臉狡黠:
“你嘛,外在條件和我老公有的一拼,不過嘛……”
說到這兒,林夢故意住了口,握著右臉抬眸笑望著富瑾瑜不作聲。
富瑾瑜被她甜美可愛的笑容暖化了,低下頭含笑問道:
“不過什么,請未來的小姨子指教……”
“付臺長,你臉皮好厚哇,你和我姐八字都沒一撇,你居然占我偏宜,你欠扁!”
林夢笑著擰了富瑾瑜胳膊一下,嬌嗔道。
“林甜甜,我看你才欠扁,我只要幾分鐘不見你,你就到處撩搔,你皮又癢了?”
富瑾瑜剛要說話,忽聽花苦溪警告的語聲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