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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臥底

第兩百三十二章花雕梁山泊射雁(下)

水滸臥底 加亮 2419 2020-11-15 07:46:00

  鄭天壽悄悄對她說道:“這眾首領(lǐng)不信你哥哥能射斷絨絳,何不就按宋江哥哥計策,展示些手段,教他們敬伏你哥哥?!?p>  花雕尋思道:“說的是,我們投奔在此,別人難免以為我們寄人籬下,不能叫他們小看了?!?p>  這時聽得空中數(shù)行大雁聲音嘹亮。

  花雕心中已下了決斷,她見山上隨行小頭目有帶弓箭的,便問他討過弓來。在手看時,卻是一張泥金鵲畫細(xì)弓,正中她的心意。

  待取過一枝好箭,花雕便對晁蓋道:“剛才廳上我哥哥說射斷絨絳,眾頭領(lǐng)似有不信之意。我哥哥射藝遠(yuǎn)勝于我,如今那一行雁來,花雕未敢夸口,這枝箭要射那行雁第三只雁的頭上。若射不中時,眾頭領(lǐng)休笑?!?p>  花榮無奈喝道:“吃了兩杯酒,眾頭領(lǐng)面前就敢顯你的能耐!還不回去睡了!”

  吳用見了花雕弓箭,心內(nèi)一跳,道:“不妨事,山寨替天行道,正要人盡其用,豈可埋沒了人才?;米又簧浔闶?,即便不中,也算不得什么?!?p>  花雕聞言,搭上箭,拽滿弓,往空中只一箭射去。只見那箭穿云而上,那只大雁毫無異樣。

  晁蓋急忙說道:“這弓不中用。”

  花雕笑道:“讓箭飛一會?!?p>  聲音剛落,只見那第三只大雁影落云中,聲在草內(nèi),墜落在山坡下。待小嘍啰取來,箭果然穿在雁頭上。

  吳用和眾頭領(lǐng)看了,又念及花雕所言花榮射技遠(yuǎn)勝于她,盡皆駭然。

  阮小二道:“水上交鋒,近處跳幫我們都會,然而遠(yuǎn)處弓箭不行。我們麾下的弓手要是能有花家妹子箭術(shù)一成就好了?!?p>  “這有何難,你們揀選些腰圓背闊、目力獨道的弓手來,我可以教他們。”花雕道。

  “好,一言為定?!比钚《焓峙c花雕擊掌。

  劉唐急忙道:“花妹子不可厚此薄彼,我們步軍也缺上好弓手,一并教給我們!”

  “馬軍也缺!”云天彪望著晁蓋笑道。

  晁蓋笑一笑,稱贊道:“休言花榮將軍是小李廣,只花雕妹子也是女李廣,真乃是山寨有幸!馬步水三軍都教?!?p>  “我可教不了那么多人?!被ǖ窨粗s,嘴里的話卻是對晁蓋說。

  花榮道:“軍中用箭不比江湖用箭,不管是拋射還是平射,要的是多人齊射,密集殺傷,講究的是步調(diào)一致,射速快。可先揀選少量機(jī)靈士卒,先教他們射箭。再從中選取佼佼者當(dāng)做教頭,由這些教頭再去訓(xùn)練別的士卒。待士卒成軍后,可再從中揀選有射箭天分的,單獨組建一支神箭手,戰(zhàn)場上冷箭殺人。”

  晁蓋道:“將軍此言大善?!?p>  眾頭領(lǐng)再回廳上筵會,到晚各自歇息。

  次日,山寨中再備筵席,議定坐次。眾人推讓秦明在云天彪肩下,坐了第五位,花榮坐第六位,劉唐坐第七位,黃信坐第八位,三阮之下,便是燕順、呂方、郭盛、鄭天壽、李云、杜遷、宋萬、朱貴、朱富、石勇,接著是花雕——晁蓋已知花榮妹子花雕有本領(lǐng)在身,便與她一并排了座次,又贈外號“女李廣”,最后仍是白勝,一共是二十三個頭領(lǐng)。

  至于各人職司,晁蓋與秦明、花榮等人明言,暫只教習(xí)眾嘍啰武藝,待日后視眾人本領(lǐng)高低、功勞大小再做安排。至于其余一同上山軍卒,有清風(fēng)寨寨丁、清風(fēng)山的嘍啰、青州指揮司的禁軍、對影山的嘍啰。他們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全都打散,根據(jù)本領(lǐng)高低,編入梁山泊各軍。梁山泊軍紀(jì)嚴(yán)明,秦明等人已在林沖那里見識過,此事不敢有異議,全都答應(yīng)。

  眾人坐定,慶賀筵宴已畢,山寨中添造大船、屋宇、車輛,打造槍刀、軍器、鎧甲、頭盔,整頓旌旗、袍襖、弓弩、箭矢,不在話下。

  卻說宋江離了陽谷縣獨龍岡李家莊,連夜趕歸。這一日申時,已到宋家莊門口。宋江下了馬,進(jìn)到莊門看時,全沒些發(fā)喪應(yīng)有的動靜。

  那些莊客見了宋江,都來參拜。

  宋江問道:“我父親在何處?”

  莊客道:“太公每日望得押司眼穿,剛才和東村里王社長在村口張社長店里吃酒了回來,睡在里面房內(nèi)?!?p>  “四郎呢?”

  “他在前院草堂。”

  宋江徑直往草堂來,只見宋清迎著哥哥便拜。

  宋江道:“我剛從李家莊那里回來,還有什么要緊的事么?”

  原來那書信乃是兄弟二人事先約定好,若事情有變,上不得梁山泊時,便修書一封,送到那個酒館里。只是如此一來,如何顧全江湖義氣?孝字為大,只得謊稱老父歿了,好叫秦明、花榮等人無話可說。

  宋清正待要說,只見屏風(fēng)背后轉(zhuǎn)出宋太公來。

  宋太公拄著拐杖,戰(zhàn)戰(zhàn)巍巍罵道:“你這個忤逆畜生,還有臉歸家。青州地面那么多強(qiáng)人山寨,怎么不把你打了悶棍去。”

  宋江聽罷,嘆了一口氣,納頭拜太公道:“父親,我的事,你不懂,也不需問。我從沒做過不忠之事,日后光宗耀祖時,你自會知曉?!闭f罷宋江拉了宋清便往后院走,宋太公怒氣沖沖接著去睡。

  待進(jìn)到后院密室,宋清道:“時知縣那日喚我上廳,說汴京有巨變,前番一切計劃都算不得數(shù)。他讓你停下一切事情,回鄆城見他。正好李應(yīng)那里也說了梁山泊變故的事,我只得讓石勇帶了信去那酒館等你?!?p>  宋江不由駭然:“難道是職方司出了內(nèi)鬼,我的身份敗露了?”

  “我問過他,他只是不肯說。”

  “朱仝、雷橫二人可在縣上?”

  “我前日聽人說,他二人都被知縣差出去了。朱仝是差往汴京去,雷橫卻不知差哪去了。如今縣里是新參兩個姓趙的副都頭署理他們職司。”

  宋江默默盤算了一會,說道:“清弟,你不用怕。如今你哥哥羽翼已滿,不比幾年前,就算沒有職方司為助力,我們也能成就一番事業(yè)。就算身份敗露了,官府的人栽贓陷害的事干的還少么?我們只需咬死口,便不會怎么樣。值得職方司用這樣的伎倆對付,江湖上的人反倒會佩服我們?!?p>  宋清道:“哥哥說的是,只是將來許多事終歸不太方便。”

  宋江嘆氣道:“豈止是不方便,許多事都得從頭來過,麻煩的很,說不定又要耽誤幾年。我都這個歲數(shù)了,真耽誤不起。”

  眼見玉兔東生,天色已晚,宋清道:“既是如此,哥哥今晚不去縣里么?那日時知縣急切的很。”

  “沒事。職方司是一碼事,時文彬是另外一碼事。哼,時文彬那廝當(dāng)日不知吃了哪個屠戶的豬油,蒙了心,非要抓我。這么些時日都等了,也不缺這一日,叫他再等一等吧?!?p>  “他不是讓哥哥做了從義郎么?也算彌補(bǔ)了過錯。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了他。”

  “從義郎算什么,一個從八品的小使臣罷了。我下一步就得奔著從七品的諸司副使去,最不濟(jì)也得是個武翼郎?!?p>  “我信哥哥。哥哥一路辛苦,想來已疲憊了,先歇息吧。”

  “的確有些累。你也早點睡吧,明日你和我一起去縣衙,還不見得有多少事。”

  當(dāng)下兄弟二人各自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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