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崩疃逍Φ溃骸斑@么一會功夫前面已經(jīng)少了不少的人了?!?p> 排在陸謹前面的是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微胖的大嬸,皮膚微黑,左右手邊各領(lǐng)著一個小女孩,一大一小。
大的跟陸謹同歲,小的也有七八歲了,只聽大嬸接話道:“沒錯沒錯,這兄弟說的沒錯,仙人選弟子很快的,十幾個孩子站上去,立馬就能看出有沒有仙緣。”
大嬸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繼續(xù)講到:“現(xiàn)在都好幾百個孩子了,才調(diào)出五六個有仙緣的,不過呢,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還是想讓這倆女娃娃試試,畢竟那可是仙人啊,機會難得呦”
“大姐說的是?!标懩更c點頭,心中雖然有些急躁,但見周圍都是人,她也不好意思說其他的。
那大嬸是個熱情的人,拉著陸母就嘮起家常來。
陸謹見母親與大嬸說話,一時間顧不上自己了,也終于放松了一些。
陸謹環(huán)顧四周,由于人太多,只能聽到周圍孩子的嬉鬧聲,與大人之間的交談聲。
不到兩炷香的功夫,陸謹一行人身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許多人帶著孩子,對于陸謹來說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多的人,格外新鮮。
正東張西望打量周圍人時,陸謹突然感覺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回頭一看,李晏正一臉鄭重的看著她。
李晏一直在注意著陸謹,見她稍微放松了些,才道:“我和爹爹會保護你的。”
陸謹有些疑惑的看著李晏,不知道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是從哪說起。
李晏朝陸謹眨了眨眼睛,湊到陸謹耳邊說悄悄話:“是我告訴爹爹,陸嬸嬸找了人牙婆子的。”
“你怎么知道的?”陸謹問道。
“那天我在外面看到陸嬸嬸找人牙婆子,然后我跟過去就聽到陸嬸嬸和人牙婆子商量,要把你賣到鎮(zhèn)里一大戶人家當丫鬟?!崩铌汤^續(xù)道:“然后我把這事跟爹爹說,爹爹就想出這個主意。”
陸謹問道:“就是讓我們?nèi)y仙緣,有仙緣還好,沒仙緣我該怎么辦?”
李晏原本利索的舌頭有些打結(jié),臉色微微泛紅:“怎、怎么可能,小謹妹妹這么好,一定會有的,就算沒有…”
李晏還沒來得及繼續(xù)往下說,就被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打斷了。
說話的是一個圓臉女孩,她手里還牽著個白凈的小女孩,圓臉女孩道:“是李晏哥哥和陸謹姐姐么,我叫陳青梅,今年十歲,這是我妹妹,叫陳青竹,八歲了。”
陳青梅和陳青竹就是大嬸帶來的兩個女孩子,陳青梅作為姐姐,繼承了自己母親的能言善道,笑瞇瞇的眼睛和圓圓的小臉,看起來讓人很是親切。
李晏先是愣了一下,想說的話憋了回去,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哥哥姐姐剛剛在說什么悄悄話呢?”陳青梅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标懼斠残Σ[瞇地回答道:“我也十歲了,正月出生的,應(yīng)該大一些?!?p> “那我就叫你陸姐姐好不好?”
“好?!?p> 陸謹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陳青梅,這個跟她同歲的女孩子給人一種很讓人覺得親切的感覺,這也許是遺傳自她母親那個大嬸直爽的性格有關(guān)。
陳青梅天生一副討人喜歡的臉,然而陸謹看著陳青梅,卻隱隱覺得這個女孩子笑的彎成月牙的眼睛里有一些說不明的情緒,但陸謹說不好那是什么。
不過陸謹本來性格就是開朗也正是愛玩的年紀,加上陳青梅的能言善道,兩個女孩子間很快就有了共同話題,聊的不亦樂乎,倒是把李晏還有另一個女孩子陳青竹晾在了一邊。
陳青竹的性格卻與自家母親和姐姐的性格相反,羞澀內(nèi)向,長的卻不像她母親,她一張瓜子臉杏仁眼,白白凈凈的,比起姐姐與她娘來,漂亮許多,更像是大家小姐。
陳青竹此時她正有些緊張的抓著姐姐陳青梅的胳膊,半張臉躲在陳青梅身后,時不時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陸謹與李晏兩人,一旦有誰注意到她,就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李晏是個男孩子,自恃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也不會參與小女兒家的話題,所以他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在了陸謹身后。
有了陳青梅陪著說話,時間也過得快了起來,陸謹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前面的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身后的人卻是如她們來一般,排起了長長的隊。
“大丫頭,二丫頭,快來來來,到你們了?!标惣掖髬鸬脑挻驍嗔岁懼斉c陳青梅之間小女孩間的說笑。
陳家大嬸與陳青梅陳青竹本就是排在陸謹一行人前面,陳青梅聽到母親的召喚后戀戀不舍的跟陸謹說:“陸謹姐姐,希望我們都能成仙人的第子,這樣每天都能在一起這樣說話聊天了?!?p> 陸謹想起自己家里的情況,使勁點了點頭:“會的,我們一定會成仙人的弟子的?!?p> 陳青梅拉著陳青竹小跑回到陳家大嬸身邊,她們前面還有十多個孩子,陳青梅姐妹排在最后。
前面那波少了十五個,陸謹與李晏在母親與李二叔的帶領(lǐng)下,排在了臺下的第一位。
只見木頭搭建的高臺上,有一個手托圓球,身穿白藍色衣服的男子,樣貌平平但他皮膚如上好美玉無瑕,氣度不凡,此時手中拖著一巴掌大的白色球體似琉璃透明,里面各色光華閃動,美輪美奐。
再看他身后,站著一排男女四人,皆是身穿白藍色衣服,皮膚甚好,其中一女子更是陸謹沒見過的美人,那是陸謹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子,膚如凝脂,眉若新月,眼含秋水,娉婷綽約如仙子臨世,卻又不染絲毫煙火。
陸謹看的呆住了,直到人群中的驚呼聲越來越大,陸謹才回過神來。
只見高臺上的那些孩子身上都冒出了淡淡的光暈,大多數(shù)都是淡淡的白光,只有兩個女孩子身上的光暈是其他顏色。
這兩個女孩子正是陳青梅和陳青竹倆姐妹。
只見姐姐陳青梅身上有金、藍、黃三色光暈,其中金藍二色光暈最為濃郁,黃色加雜在金色光暈里,若隱若現(xiàn)。
而妹妹陳青竹卻只有藍色光暈,但只這一色光暈,卻比姐姐陳青梅所有的光暈都要耀眼奪目。
“這是!”
“快看快看,這兩個女孩子都有靈根。”
“這是什么福分啊,一家里倆娃都有靈根!”
人群中的驚嘆聲不絕于耳,金來鎮(zhèn)每五年就有仙人來招收弟子,時間長了平民百姓也知道仙人要的是什么樣的。
百年來金來鎮(zhèn)出過的仙家弟子不過幾十人,符合要求的孩子大多都如陳青梅、青竹倆姐妹一樣,發(fā)出光暈。
光大概分為金、綠、藍、紅、黃五個顏色,仙人自然不會跟凡人解釋什么,每次都是領(lǐng)了孩子給了錢就走,但是鎮(zhèn)子上還是有聰明人的,他們從每次仙人招收弟子的舉動看出了一些門道。
比如說五色光暈代表五行金木水火土,發(fā)光的光越少越單一,仙人越重視,只是有一次卻是個例外,四十多年前一個孩子的光暈卻是白灰色,像霧一樣,這是大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不過見仙人的反應(yīng),也說明這是極好的靈根,比單靈根還要好。
陸謹看到陳青梅陳青竹姐妹倆的身上光暈的時候就知道她們是什么靈根了,這也是爺爺告訴她的。
在陸謹?shù)男睦?,爺爺是無所不知的,凡是她有的疑問,爺爺都會告訴她。
只是,爺爺死了,生老病死,她的爺爺逃不掉,而她卻想讓爺爺好好的活著,這也是她想成為仙人的原因之一。
陸謹知道自己很自私,即使父母親決定賣了她是有難處,但她心里的疙瘩也沒法消除。
而爺爺相反,對于陸謹來說,爺爺是比父母更重要的人。
陸謹胡思亂想間,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有人把陳青梅倆姐妹分別領(lǐng)走,而陸謹這邊也有人引著她們走到臺子上。
臺子上的視野很好,站上去能看到下面的很多人,黑壓壓的一片,陸謹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晏,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她。
“不要緊張,我在?!崩铌棠苊靼走@個女孩的心情,手肘碰了碰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陸謹輕輕地點了點頭。
因為她是第一個上臺的,所以在臺上的最左方,而那個拿著白色圓球的男子正在她的前方,陸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敬畏與期待。
那男人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也許對于仙人來說,她們?nèi)缤N蟻,就連一絲表情都不愿意浪費。
陸謹有些失望,難道仙人都是這個樣子的么?
一句話也沒有,那男子一指圓球,十五道白色光暈朝著她們飛來,陸謹看著到了眼前的白色光暈,任由它鉆進自己的下丹田處,沒有一絲反抗。
那光如山間甘泉一般清涼,它化成無數(shù)份的小水滴,在陸謹?shù)慕?jīng)絡(luò)里四散游走,陸謹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它在身體里行走的路線。
它每過一處,身體里便會有什么東西響應(yīng),它像是個藥引子,帶動身體里本就存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