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陳醋為墨,黃連作筆
“可是我的實力......”
“明浩兄弟莫要再說了!”王晨立馬制止了還欲爭辯的陳明浩。
“前輩虛空踱步,氣息內(nèi)斂,想來是三位老師中所說的暗殺一系,與我并不契合,所以你就不要為難前輩了?!?p> 至于是不是王晨也不確定,猜對了,正好斷了陳明浩的念頭。
若是猜錯便以“自己自作聰明,無顏拜前輩為師”為由,總歸能堵上他的嘴,不過大抵是要這位前輩心中留下一個愛賣弄的草包形象了。
但總歸好過,因為自己,導致陳明浩這個死腦筋的家伙不愿拜師,那可就不知道要出何亂子了。
只要不是個傻子,明眼人誰看不出來,這位老前輩是真稀罕陳明浩這個徒弟。
至于拜師?王晨認為自己那個被全虛界通緝,還有空跑過來收自己做徒弟的師傅,絕不會比這個老者差。
既然您看不上我,那小爺我也不強求。
老者看著王晨,眼睛不由虛瞇,倒也沒有辯駁什么,他對于收徒這件事其實很排斥,沒有那份精力。
收陳明浩為徒,乃是因為其極有可能是大乘先知所說的破劫之人,他必須正確引導他,為了應對先知預言中的滅族大劫。
至于王晨,15歲卻還未入中級,也未見有任何特殊之處,天資著實愚鈍。
不過在剛剛自己評價其資質低下之時,他察覺的出,陳明浩竟對自己起了抵觸的想法。
如今王晨給了一個臺階,倒也省的自己多費口舌。
“嗯,小娃娃天賦不怎么樣,但還是很聰慧的。”老者順著王晨的話頷首道,感覺這小子順眼了許多。
“噢,原來前輩是這個意思嗎?!标惷骱苹腥坏?。
見陳明浩終于收斂了心思,王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此子有急智,可惜欠缺了鋒芒,那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傲骨?!倍∏逵行┎徽J可。
“噢?是這樣嗎,我的想法可和你不同呢?!丙[離魅惑的嗓音流轉,似狐貍般的狡黠雙眸緊緊盯著王晨,丁香小舌輕輕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妖媚至極。
老實說對于自己成為老者口中的庸才,王晨表示毫無波動,畢竟兩世為人早就過了那個在意別人目光的年紀。
也并不是因為其毫無傲氣,反而根植于內(nèi)心深處的是極強自信自尊!這讓他無懼任何人的嘲諷與鄙夷。
他相信帝皇鎧甲,也相信自己的意志與大腦,絕對能帶領自己看看山巔的風景。
起步晚了而已,不過15歲,一切乾坤未定,二十年之后,不,十年之后,到那時,誰是庸才,誰是天才,自有分曉!
流水再急再湍,也不定抵得過日日夜夜的滔滔不絕。
“小娃娃看來是愿意了。”并未注意到王晨,老者對著陳明浩沉聲道。
“前輩,這些孩子需要先回家一趟,有些生活用品都未帶著,后天才正式開學?!倍∏逍⌒囊硪淼靥嵝训?。
老者虛闔著眼皮緩緩點頭道:“那后天,你便親自將他帶來吧?!?p> “陳小子,可莫要忘記了,走了,老夫乏了。”說吧便緩緩向黑暗中走去,不知為何沒有使用那潛行之術。
“啊,好的,不過前輩可否告知晚輩您與我家先祖是和關系。”陳明浩望著老者的背影好奇地喊道。
老者聞言,背影微微一頓,有些落寞寂寥。
“陳醋為墨,黃連作筆,寫盡一生,年少不知言中意,半生酸楚半生澀,萬般皆嘆,驚回首,塵面霜鬢?!崩险呖酀瓱o奈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塔內(nèi)。
隨后,便緩緩隱去了身形。
不知為何,眾人心中皆生悲涼之感,哀淚為誰而流?
真是個怪老頭,等自己以后老了,可不能這樣胡言亂語,神神叨叨的。陳明浩煞有其事的揉搓著下巴,暗暗點頭。
......
“哈哈,晨哥,那我就先走了哦,后天見?!?p> 試煉場外,陳明浩坐在一頭四翼海東青上,與王晨舞動著雙手告別,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王晨象征性地揮了一下手,嘴里卻不停念叨著:好帥的鳥!好神駿的鳥啊~~”
“小子,看來是過關了啊,你認識的這個傻小子不簡單啊。”立于一旁的朱壽龍,眼神盯著陳明浩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王晨揚了揚眉毛:“嗯,陳家?!?p> 朱壽龍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后又恢復如常,喝了一口酒道:“按照約定,我現(xiàn)在該離開了。”
王晨沉默,自己后天才能正式入學,沒有入校,他總感覺不安全,心中思緒翻涌,想尋個理由可以勸其多呆一天。
就在王晨思索之際,王晨只感臉前勁風閃過,朱壽龍便已消失于原地。
“啊!”
就在這時,試煉場外的人群中忽然傳來陣陣驚呼。
“錚!”
這是?
王晨驚訝回望,本以為離去的朱壽龍正手持一桿古銅色長槍與拿著雙劍的中年男子纏斗在一起。
看著原本邋遢,不修邊幅的老者,眨眼間,渾身便充斥著無蕭瑟殺氣,王晨不由眨巴著煙。
朱壽龍此時已然褪去破爛衣衫,一套暗紋錦服裹身,他的顯性狀態(tài)很是干練,與王晨全然不同。
金屬部分并不多,只是恰好護住身體的幾處要害。
身后懸墜著一頂梅花枝紋路的蓑笠,到是有那隱士高人的風范。
最是奇特的是那桿古銅色長槍,槍纓處攜系著一小巧葫蘆,很是符合朱壽龍那嗜酒如命的癖好,菱形槍頭,刃薄頭尖,冷氣森宇。
而其對面。
與其對峙的男子,周身鎧甲嚴實,全身上下只余一雙眸與鼻子未入鐵甲,日月雙劍被其把在雙手,一股不下于朱壽龍的氣勢自其身上流轉。
“朱壽龍!就算你是征伐學院院長之子,當眾無由殺人,你老子也護不住你吧!”中年男子悠然道。
“石亦聰!休要整這些條條框框,當年沒能殺了你,今天你可就將命給我留下吧!”說罷,挺槍而出。
槍扎一線,平正迅速,似潛龍出水。
“嗡!”
就在二人一觸即發(fā)之間,一漆黑大刀裹挾著血色匹練跨空而至,直接將橫扎的銅槍槍頭砸砍進地面,強大的反震力使長槍顫抖不已。
看著眼前熟悉的大刀,朱壽龍心中殺意更盛,顧不得微顫的雙手,雙手發(fā)力,將地面上的碎石挑飛擊向石亦聰。
“砰、砰。”
畢竟只是倉促發(fā)力,石亦聰雙劍揮抹間便將碎石擊飛,隨后急忙后撤,退于一少年身旁,不再動作。
看見那柄黑刀,石亦聰便知道誰插手了,他料定自己今日已無性命之憂。
“你今日怕是又殺不了我了嘍?!笔嗦斪旖巧蠐P,促狹聳肩道。
“今天必取你項上人頭!以祭書沫、證嚴在天之靈”朱壽龍怒喝一聲,紫晶龍王浮現(xiàn)在其身后,手中猛抖一槍花。
王晨有些懵。
“啵?!?p> 槍纓處葫蘆口被甩開,酒香四溢,引出酒水化作一條細長銀龍纏繞于長槍之上。
“吼!”
紫晶龍王仰天長嘯,龍吟若雷,沉穩(wěn)渾厚。
周圍的人群倉皇逃竄,生怕被這兩個強大的甲士波及傷害。
天際也飛來數(shù)道流光,皆是被這強大的初所吸引而來。
王晨感到此刻朱壽龍此刻如欲爆發(fā)的火山一般,即將到達臨界點。
“這一槍我為你存了60年!”朱壽龍輕撫長槍悶聲說道。
“孽子!”
就在朱壽龍正準備出槍之時,一老者自空中而降,右手一張,嵌于地面的黝黑大刀自動飛回老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