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可愛就是你那好徒兒么?”
當那身材玲瓏的人摘下了斗篷,整個船艙都燦然生光,仿佛這破舊的船艙變成了人間最美好的地方。
墨念只看了一眼,就仿佛過去了千年、萬年之久。
這世間怎么還有如此美妙的人兒。
這人間怎么會有仙女淪落凡塵之中。
這少女看似不過十七八歲,可舉手投足間又仿若二十五六,可那一雙媚眼輕撇,又好像三十歲間的風韻。
“嘻嘻,好傻!”
這一聲輕笑,墨念只覺頭暈目眩,渾身熱血沸騰。
看這少女身旁有煙霞輕攏,似非塵世眾人,心神一時失守,低呼了一句:“仙女姐姐?”
李狂雨聞言面色大變,慌忙跺腳擋在了兩人中間。
神色中竟然有些驚慌。
一聲嬌笑在他身后突然傳來,墨念驚訝扭頭,那少女不知何時到了他的身后。
調(diào)皮的輕撫了一下他的耳根。
李狂雨突然輕喝:“棠鳶,你別太過分!”
墨念本以為李狂雨是在責怪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是在說那個少女。
這可把墨念弄懵了。
“哼,死老鬼,老娘什么都沒做呢,你倒是急個什么勁兒!”
即便是在罵人,也如黃鶯高唱,讓人心曠神怡,這少女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跟李狂雨認識的。
“墨念,這可是棠鳶阿姨!放尊重點!”
李狂雨將阿姨兩字咬的極重,墨念身后突然傳來無窮殺意,空氣中都充斥著冰寒,讓他渾身哆嗦。
“老東西,你要再胡說八道,我便讓你永遠活在我的夢魘之中!”
李狂雨突然舉起雙手:“我投降,我錯了!”
墨念差點咬了自己舌頭,如同看見了時間最無稽的事情。
不可一世的護國武圣,竟然舉手投降了,還是對一個妙齡少女。
還有比這再荒唐的事嗎?
“哼!”
棠鳶重重坐在了凳子上,右手使勁兒拍在桌子上:“真沒勁兒!”
李狂雨松了口氣,示意墨念一同坐下,然后囑咐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銀鈴出去休息。
等銀鈴出去之后李狂雨小心的聆聽了一會兒,確認周圍沒人,才陪著笑一同坐了下來。
“墨念,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天級高手,人稱憐幽海棠的棠鳶。”
“小家伙,你剛才叫我什么?”棠鳶突然嬌媚的笑問,墨念隨口而出:“仙女姐姐啊?!?p> “真乖,姐姐愛聽,再叫幾聲好不好?”
“憐幽海棠,注意你的分寸!他還是個小孩子!”
棠鳶憤怒的拿起手旁的茶碗就砸了過去,李狂雨似乎早有防備,手指朝前一點,那茶碗又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桌子之上。
“墨念,告訴你,這位憐幽海棠阿姨,表面看起來年齡不大,可卻是已經(jīng)一百一十三歲了,叫聲祖奶奶也不過分?!?p> 李狂雨冷冷的又提起阿姨兩字,棠鳶怒極之下,連說幾遍:“好,好,死老鬼是你自己找死!”
突然棠鳶的身子就在墨念眼中消失不見,緊跟著就看見李狂雨身后一團模糊的影子如同定格的畫面一般不停的閃爍著。
而李狂雨渾身青色的氣如火焰般噴射而出,他在一瞬間轉(zhuǎn)過身雙手連連揮舞足有數(shù)百次。
墨念的眼睛都花了,根本看不輕李狂雨的動作,即使他已經(jīng)是玄級武者,可是在李狂雨這種級別的人眼里,仍然太弱太弱。
僅僅幾個呼吸之后,李狂雨悶哼一聲,兩人才一同分開。
墨念朝他一看,只見李狂雨雙手袖口處全是破洞,而胸前一個鮮紅色的印記赫然出現(xiàn)在了心口。
棠鳶則再次出現(xiàn)在了墨念身旁的凳子上,除了臉色略有些潮紅之外,沒有任何改變,好像剛才根本沒有離開過一般。
“您、您這么厲害?”
墨念驚呆了,李狂雨在他心中幾乎等同于無敵的存在,更是擁有摯雨武圣的名頭,可是這個看似弱小的棠鳶,竟然在幾個呼吸之間就打破了李狂雨的防御,在他心口留下了印記。
這么說這個棠鳶比李狂雨更加厲害了。
“憐幽海棠,可是傳說中地獄中的圣物,開花之后無影無形,若是能看見它時,魂魄便會被攝走,永遠迷失其中,棠鳶的身法速度乃是當世第一,能傷了我有什么稀奇?!?p> 李狂雨好像并不為自己失敗所懊惱,反而不急不慢的彈了一下自己亂掉的衣裳,又慢吞吞的倒了一杯茶水。
“第一可不敢當,對付一個老骨頭還不太難?!碧镍S仍然沒有消氣,嘲諷的冷笑。
“還好這憐幽海棠是你師傅最好的朋友之一,那一夜我獨戰(zhàn)兩名天級高手之時,有一名月華法師想要偷襲,還多虧了憐幽海棠神鬼莫測般的暗殺了他,不過這個戰(zhàn)績卻算在了我的頭上,受之有愧??!”
棠鳶白了一眼:“我卻后悔了幾十年,早知道就該讓你死在那不入流的法師手中。”
墨念突然感嘆:“棠鳶姐姐,你又漂亮又厲害,我真佩服?!?p> 棠鳶大喜過望,眼中滿是星光:“好弟弟,你可太會說話了,姐姐愛死你了!”
說著話棠鳶就想伸手去抓墨念的手,可是李狂雨突然將墨念拉在了身邊,棠鳶便抓了個空,不滿的嬌哼了一聲。
“墨念,為師再告訴你個人人皆知的事,憐幽海棠雖然是地獄中的圣物,可還有一個特性,在憐幽海棠旁邊,會讓人不由自主的發(fā)情,直至浴火焚燒全身而死,目前為之死在棠鳶手中的青俊,足有三十余人,你若自認能逃出她的手心,為師便隨你?!?p> 墨念聞言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離棠鳶遠了一些。
棠鳶此刻半分笑容都沒有了,對墨念也好像失去了興趣。
“哼,世間男人多為薄幸,見一個愛一個,死有余辜,所有愛我的人都該死!”
墨念更是吞了下口水,一想到自己竟然對這么危險的女人差點動心,更是打心底后怕。
“說正事吧,小家伙,聽說你的氣特別古怪?”棠鳶撲哧一笑,又恢復了原狀,對著墨念笑語盈盈。
“墨念,展示給棠鳶看看,你那氣詭異無比,我并不認識,可棠鳶是最神秘的古老宗門夕寒碎月門出身,門中存有無數(shù)絕跡的古書,說不定她知道你這氣的來歷。”
墨念老實將自己的氣放出,和之前一樣,展露出詭異無常的一面。
經(jīng)過突破之后,墨念的氣也漲大了許多,可以放出十寸大小。
棠鳶圍著墨念轉(zhuǎn)了一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的氣。
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稍微移動,看這氣的感覺和形態(tài)就完全不同,即使自己死死盯著這氣,也能同時感受完全不一樣的氣息。
這氣是如此的狂暴和瘋狂,又是如此的安靜和危險。
似乎這氣要將她活活吞噬、撕碎、揉成一團、拉成細絲、燒成灰燼、壓成肉泥……
棠鳶不自覺的深陷其中,直到自己受不了退了兩步,眼中滿是驚色。
這氣,還真是詭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