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閑松輕縷了下腮下的胡子，表情驚訝且疑惑。
而其他人則是奇怪居多，因為他們看不懂這測法石如今的狀態(tài)是什么意思。
墨念眨巴了下眼睛，嘿嘿的憨厚一笑。
“這圓球變的好漂亮??！”
沈閑松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他，因為現(xiàn)在測法石的樣子他也是聞所未聞。
旁人多是基本的火屬風(fēng)屬水屬土屬，每千名擁有法心的人里還會有一些更加稀少的屬性。
比如閃爍著雷光的雷屬，黑霧繚繞的暗屬，灼灼金光的光屬……等等不一而足。
可是墨念的測法石跟他們都不相同。
此刻的測法石猶如一個透明的大玻璃球，發(fā)散著一種奇特的光芒。
透過那層透明的外層，竟然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里面測法石本身的樣子，可是從不同的角度看去，測法石有些時候大如近在眼前，有時候仿佛遠(yuǎn)在天邊，十分奇特。
除此之外，這層透明層從不同角度看去，有角有棱，可是離遠(yuǎn)一看，卻十分圓滑，其他就再沒半分別的異狀了。
“老師，這……？”
朝慕天根本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輕聲詢問沈閑松，后者一擺手示意噤聲。
他背著手緊皺著眉頭圍著測法石慢慢的踱步，眼睛里滿是疑惑。
“這個情況……這個情況有些熟悉，可是不對啊……”
沈閑松又看了片刻，突然一拍巴掌，臉上大喜過望，那份驚喜溢于言表，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可突然測法石又有了變化。
原本晶瑩剔透的如同玻璃球一般的測法石，突然在沈閑松那一巴掌之后，整個碎裂成了無數(shù)的粉末，消散在了空中，而測法石也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
沈閑松不由一愣，臉上突然沒了血色，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不住的搖頭嘆息。
朝慕天和墨念一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老師，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對啊，沈法師，我是什么情況？算是通過了嗎？”
墨念比所有人都緊張，他對自己的這個情況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結(jié)果。
沈閑松有氣無力的抬了抬眼皮，看了兩人一眼，又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可惜了，太可惜了……”
沒等墨念再次詢問，沈閑松接著解釋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墨念的法屬是極其稀有的一種屬性，稀有到我也只有法典的記載中見過，是千年難遇的空間屬”。
墨念一聽心神猛地一震，一股狂喜襲來，自己竟然如此特殊，他興奮至極大吼一聲，隨后帶著興奮的朝關(guān)蛇看去，后者也是驚喜過望，同墨念緊緊抱在一起，為他恭賀。
還是朝慕天身為法師知道這事肯定不簡單，不然沈閑松不會先是驚喜，隨后又如此消沉，肯定有什么變數(shù)。
他一直看著自己的老師，果然沈閑松臉上那股可惜的表情一直沒有變過。
墨念哈哈大笑著摟住了朝慕天：“慕天，我可是空間屬，將來一定比你厲害吧？”
朝慕天勉強(qiáng)一笑，倒不是他嫉妒，而是為他感到不安。
“你當(dāng)然厲害，我朝慕天的眼光多厲害，一見你就知道不凡！以后還要你罩著我呢”。
“嘻嘻哈哈，沒關(guān)系，你嫉妒我也不在乎，將來有事找我，我一定幫忙，哈哈哈！”
墨念腦子里全是自己要成為法師的念頭，還是極為特殊的空間屬法師，這份狂喜充斥著全身上下，其他的所有事情再也容不下了，就連沈閑松那明顯的表情變化都給忽略了。
“小友……老夫還沒有說完……”
“啊？”墨念一愣，隨后毫不在意的笑著點頭：“您接著說，我該怎么修行啊？”。
“嗯……我說了你可不要難過！”沈閑松揉了揉太陽穴，組織了一下語言：“你雖然是難得的空間屬，可是，你的法力聯(lián)結(jié)穩(wěn)定性極差無比，就連我拍手的震動下都能粉碎，注定你無法使出任何一種法術(shù)來”。
朝慕天最先反應(yīng)過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而墨念還沒有聽懂，可是他聽明白了沈閑松說他使不出法術(shù)來的話了，心里猛地沉入了深淵。
“您……您什么意思？！！”
“老師，我知道施展法術(shù)需要穩(wěn)定性，可是我沒有聽說過哪個人擁有法心之后會因為穩(wěn)定性不好施展不出法術(shù)，這，這不會弄錯了吧？”
沈閑松搖搖頭：“正常人的法術(shù)穩(wěn)定即使再差，也能通過后天的修行來提升穩(wěn)定，就好像一座橋梁，即使質(zhì)量差一點，也能不斷的修補(bǔ)加固，自然以后就沒有問題，可是還有一種可能存在……”
“如果說這個橋本身就是用沙子做的呢？而且里面全是炸藥，哪怕吹口氣，都能吹散，都能爆炸，那又改如何加固，又改如何改造？”
“沒有了橋梁，任憑給你法屬多么稀有，無論你法力多么浩大，可是空有法力，卻使不出來，又有何用呢？一個無手無腳的武者，哪怕是天級，也是廢物一個??！”
沈閑松站起來拍了拍傻掉的墨念，也為他感到惋惜，天賦多么驚人的小伙子啊，怎么會出現(xiàn)同樣千年難遇的天生法術(shù)穩(wěn)定極差無比的情況呢。
墨念干澀的從嘴里問道：“難道，難道我不能當(dāng)法師了嗎？”他突然抬起頭來，眼睛里面通紅一片，短短的時間里，他經(jīng)過了大起大落，臉色慘白無比，顯然受了內(nèi)傷。
“我可以煉！我可以學(xué)！我什么苦都能吃！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能接受！我，我還能成為法師嗎？”
墨念猶如溺水中的人，全部的希望都在沈閑松這里，只要他能點點頭，墨念就能喚起希望。
“是啊老師，總會有辦法的吧？墨念他……他對您一定有幫助的，我知道您是要……！”朝慕天有心幫忙，咬牙對沈閑松勸道，可是沈閑松面色突然一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朝慕天連忙低下了頭，知道自己這話實在不應(yīng)該說。
“墨念小友，老夫?qū)嵲捀嬖V你吧，你的法師之路”他一字一頓，面無表情：“絕無可能！”
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墨念一口鮮血噴出，這打擊，實在太大了！
關(guān)蛇大喊一聲“墨念！”趕緊扶住了他，墨念鮮血不斷吐出，眼里如同死灰，朝慕天只看了一眼就扭過了頭。
而沈閑松好似對墨念再沒有了興趣，他沉聲對朝慕天吩咐：“好了，帶他們出去吧，為師還要著書，莫要打擾了”。
朝慕天答應(yīng)一聲，同關(guān)蛇一起將墨念了出來，而墨念如同死掉了一般，不動不搖，任憑他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