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為九春理著明日繼任大典穿的衣服,時間緊湊,趕不出來什么高貴華麗的正裝,但質(zhì)地料子也算得上上等。
九春坐在床邊,百無聊賴的朝門口看去,云川自下了朝,就沒出現(xiàn)過,自己下了朝第一件事就跑去將志懷及其兄弟父母放了出來。跑了一日,剛剛才有時間歇息,可云川還不回來,他這是真要丟下自己走嗎。
“春茗,你們?nèi)蘸蠡啬Ы鐔帷!?p> “嗯?九春,魔尊交代了,春茗留下照顧你,魔尊和公主回魔界?!贝很貞?yīng)著。
九春心中失望透了,他當真要丟下自己:“春茗……”九春欲言又止。
春茗應(yīng)了一聲,見她難以啟齒的表情,走了過來:“怎么了九春,是不是有什么難處?!?p> “我想問……”
春茗低下頭,認真看著如蚊子聲音大小的九春:“有什么話你說就行?!?p> “我想問……怎么留住一個男人。”九春說完,臉漲的通紅。
春茗突然笑了:“留住男人?九春,你不會是想留住魔尊吧!”春茗捂著嘴笑了起來。
“哪有!”九春站起來狡辯,但還是不好意思,走到桌前,端起一杯涼茶降降心中的溫。
“要說這留住男人,得看他愛不愛你了,他若要不愛你,你留也留不住,他若要愛你,你可以獻身啊,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他還能有什么心思亂跑。”春茗說著,捂著嘴壞笑。
九春一口水噴了出來:“什……什么,什么獻身?!?p> 春茗清了清嗓子給九春分析著:“你想想,魔尊肯定是不得已才回魔界的,你在凡界接了這么一攤子事,魔尊在魔界也是同你地位一般,魔界如此之大,魔尊的事情要比你多得多。如果你獻了身有了兒女,保不準魔尊每次處理完事,都會忍不住隔三差五回來找你?!?p> 九春對她的話抱著疑惑的態(tài)度:“隔三差五?你確定?”
春茗被問的有些不確定,但依舊堅持道:“這個……春茗能感覺的出來,魔尊對你同其他夫人的感情不一樣,魔尊疼惜你要比疼惜她們多得多。”
九春聽后語氣有些著急,從中透著微微的憤怒:“什么?什么夫人?什么意思?你說后院那些房間的女人都是他夫人?”
春茗疑惑的看著九春:“這個……難道你不知道?這不是整個魔界人盡皆知的事嗎……”
九春終于是忍不住了:“哼!他去哪了!我去找他!”說著,茶杯往桌子上猛地一放,走出去沖侍衛(wèi)道:“給我集合所有宮中侍衛(wèi),尋監(jiān)國大人!押回來!你們要是押不了,就說我在自盡!”
侍衛(wèi)拱手一拜“是!”跑著離開了。
九春氣呼呼的又坐回茶桌旁,心想著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春茗試探道:“九春……你為何生氣?!?p> “我沒生氣!”九春氣沖沖的說完,轉(zhuǎn)過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春茗:“春茗,從頭到尾同我講講你們魔尊的事唄?!笨粗哪樕?,露出害怕:“那個……好吧?!ё鹗墙瞪f年前?!?p> 九春忍不住一拍桌子:“什么!十六萬年前!這老家伙同我說一萬多年前!”見春茗一臉不知所措,九春又柔和了語氣一顰一笑道:“春茗,你繼續(xù)說?!?p> “九春...我,好吧,魔尊是天齊大帝為承東岳之位,去天界那什么境歷劫,留在境中的一縷魄,不對,連一魄都算不上。隨著天齊大帝成功離境,也跟著跑了出來,在天地間經(jīng)過一萬多年孕化出世了,聽說是三萬多年才衍化出軀體,然后與芷合公主的哥哥拜為兄弟,南征北戰(zhàn),將四分五裂得魔界一統(tǒng),慢慢成了魔尊?!贝很毤氄f著,九春卻是聽的云里霧里,暗自揣摩許久,才揣摩出來一個結(jié)論:如果魔尊就是云川,那正常的應(yīng)該是魔尊云川,不是桃止山云川,嗜殺的云川才是本體,而自己認識得那個溫文爾雅的云川才是少時會出現(xiàn),難怪一會陌生一會熟悉,一定是一萬多年前魔尊云川得了失心瘋,才讓自己有著兩種性格。
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九春恍然大悟而又一臉震驚,天漸露白,九春掐著腰,站在門外,看著一隊侍衛(wèi),押送著云川趕來,說是押送,不如說是護送。亓幽衣衫不整大搖大擺的在前邊走著,九春眉頭微蹙,亓幽剛踏上臺階,就慵懶的道:“你不是在自盡嗎,都這么久了,你還沒死呢。”
九春瞪著他,問身后的侍衛(wèi):“在哪找到他的?!?p> “稟女帝,在...春香樓。”侍衛(wèi)拱手的同時低頭瞥了一眼亓幽,生怕他將自己滅口,亓幽卻絲毫不以為意。
九春抓著他的胳膊,拽著他進了門,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把他推在門上,將手也抵在門上,趴向他,聞了聞他身上的胭脂氣息,蹙著眉頭道:“你是魔尊?”
“嗯,怎么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必劣穆勚砩系姆枷?,雙手搭在了她腰上。
九春低頭看了看他的手,一只手也伸向了他的腰,手中擰著憤憤的道:“不許用你碰過其他女人的手碰我。”
亓幽聽后,松了手,捏著她下巴,近近的貼著她的臉:“好,反正老子明日就走了,便聽你一次?!必劣乃砷_了手,開門走了出去。侍衛(wèi)侍女們都站在門邊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影子,唏噓萬分。亓幽一出來,將眾人嚇得拜喊了一聲監(jiān)國大人,又迅速的紛紛散開,該站崗的站崗,該打雜的打雜。唯有九春有脾氣卻不怎么敢發(fā)出來,如他所說,他快走了,不要自己了。
入午,九春穿著冠服,在數(shù)千侍衛(wèi)的陪同下,踏上祭天臺,,亓幽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從宮中尋到的琉璃塔,尋思著用天剛石以此塔為型回去打個法器。
祭天臺下零零散散的站著五十多個大臣,缺席了一半有余。九春掃視了一周,不知該做些什么,亓幽就站了起來:”新帝登基,就來這么點人,是不是太沒排面。“
大內(nèi)官拱手上前道:“監(jiān)國大人,今日老奴一共收到六十七位大人傳信,身體抱恙,下不來床,不能來參加新帝登基儀式?!?p> 九春正欲張口,被亓幽擺了擺手:“呵,老子本也不喜祭天這破儀式,天有什么可祭的,不過今日祭品既然自己送上門了,那便祭吧?!?p> 手朝芷合一揮,芷合便帶著侍衛(wèi)出去了,個把時辰,一些官員整著衣帽慌張的往宮中跑,還有一些在家一口咬死裝病的衣服都沒穿整齊,便被綁了過來,甚至連連夜趕車逃跑的,都被芷合抓了過來。
六十七人,一人不缺,齊齊跪在祭天臺下。另一邊站著的五十多位大臣,有的幸災(zāi)樂禍看著跪在另一邊的人,有的慶幸自己抉擇英明,今日沒有逃跑,準時參加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