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初起,微涼的小風吹的綠枝不斷搖曳,上面掛著的露珠一顆接著一顆落入塵埃,碾化成泥,蔚藍的天空幾只小鳥展動著翅膀,自由的翱翔。
張寧坐在陽臺邊靜靜的看著床邊的柳葉,聽著耳邊小鳥的鳴叫聲,心中說不出來的靜謐和溫馨,他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陽光的溫度,不過區(qū)區(qū)半年的世間,卻恍如隔世一般。
就在張寧細細品味生活的樂趣,隨著一陣微風吹過,輕瞌的雙眼瞬間睜開,一道冷意轉(zhuǎn)瞬即逝,只見窗外那顆柳樹上突然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影子,漆黑如墨,猩紅的眼睛,整只鳥散發(fā)著濃濃的不詳,隨著它的出現(xiàn),整片空間的溫度瞬間急轉(zhuǎn)直下,冰冷透骨,仿佛如至冰窖。
張寧眉頭微蹙,伸手一招,烏鴉頓時如同遇到主心骨一般,歡快的啼叫一聲,然后拍著翅膀落到張寧的手臂上,眼睛緊緊對視著,瞬間,一副畫面映入張寧的腦海之間。
那是一個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濃濃悲涼的村莊,黃沙滿天飛舞,虛虛實實的將整方天地都籠罩在內(nèi),不過從鬼鴉的眼中,依稀可以從風沙中隱隱透著的血氣,如煙似霧,整片籠罩在村子上,凄厲的風聲好似孤魂在哀嚎,就連那濕沉的泥土中都好似沾染了一抹詭異的紅,看的叫人觸目驚心。
張寧收回心神,右手微微一動,一道鬼氣打進鬼鴉的體內(nèi),得到鬼氣的補充,鬼鴉頓時精神抖擻,那雙紅色的眼睛更加明亮幾分,張寧伸手一揚,烏鴉頓時噗嗤著翅膀飛出窗外,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景色依舊如之前那般的美好,但張寧的心思卻已經(jīng)不在這上面了,這段時日,他在鬼鴉的眼中看到了太多太多的靈異不斷復蘇,那些散發(fā)著濃濃鬼氣自成一域,不斷蠶食人類,以其為血食,壯大自身,現(xiàn)如今雖然還未成氣候,但也是早晚的事,倘若就此發(fā)展下去,這世間恐怕當真要淪為惡鬼們歡誕的盛世。
張寧閉上眼睛,右手微微揉動太陽穴,倘若他的牽掛不在此間之世,他根本不在乎這世間會如何,他只在乎他的家人。
“咯吱!”隨著一聲輕響,房間門被輕輕推開,張恒的身影隨之出現(xiàn)。
“哥,你怎么來了?”張寧見到來人不禁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這段時間父母還有兄長為了他的身體健康,強令他住院觀察,若非張寧堅決,張母就差點住院陪他了,但如此也是隔三差五的就過來看看他,至于他哥,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大忙人一個,整天的神出鬼沒,小時候他不明白,現(xiàn)在確是漸漸明了了。
“過來看看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張恒打量了一眼弟弟,眉頭頓時一皺,臉色還是那么蒼白,身體冰冷的不像話,倘若說弟弟體內(nèi)還殘留著陰氣,那理應對他的靠近感到不適才對,之前他以為是受到了鬼氣的侵蝕,但現(xiàn)在看來,問題并不是之前想的那么簡單。
“哥,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從醒來后就有點不一樣了?!睆垖幑首鳠o知的說到,他很清楚他哥哥的智商,于是很光棍的把問題甩給他哥。
張恒眉頭緊鎖,抓著張寧的手臂,一股如火般炙熱的氣息頓時將他包裹,張寧臉色平靜,任由張恒查探他的身體。
“你的體內(nèi)并沒有鬼氣,不過即便如此一般人也承受不了我的力量,可能你的體質(zhì)較為特殊。”張恒在檢查了一圈之后最終定下的結(jié)論。
現(xiàn)在靈異事件頻頻發(fā)生,最直接出現(xiàn)的后果便是涌現(xiàn)出了大批,劫后重生通過各種手段能夠操控鬼怪力量的人,他們被國家收編,有著超然的地位和常人無法想象的權(quán)力,這些人統(tǒng)稱為國際刑警。
并且在國家隱晦的普查之下,還當真發(fā)現(xiàn)很多值得培養(yǎng)的人才,這些人的體質(zhì)或多或少都具有幾分陰寒,在接觸靈異事件可謂是利弊摻雜,不過無一例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nèi)藛T的更換速度令人膽寒。
張恒可不愿意也不可能讓自己唯一的弟弟也陷入這種境地之中,絕不可能。
張寧點點頭,兩兄弟有著獨屬于他們的默契感,張寧并沒有追問,張恒也未曾多言,不過考慮到現(xiàn)如今情勢的復雜,已經(jīng)靈異事件的大面積爆發(fā),為了弟弟的安全,他也不得不給他打個預防針,不同以往的將現(xiàn)如今的形式,用簡單易懂的方式一一分析給他聽。
聽著自家兄長話語中包含著的濃烈的愛護之心,張寧心下感動之余也不禁為國家的審時度勢,迅速改變的策略的舉動為之動容,果然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從來不在少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