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小女江采蓮,是韓國夫人的外甥女?!?p> 她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口齒清晰不像一個六歲的孩子。
此時的秀珠也看著了江家的小主子,悄悄去了后院,喚醒了正沉浸在悲傷中的江柔。
“夫人,是蓮小姐!”
這話讓江柔如被踩到腳的貓一般炸了毛。
“什么,蓮兒為什么會和秀央待在一起!”
她胡亂拿起秀珠遞給她的披風(fēng),系上帶,顧不上發(fā)髻未梳,徑直向前院走去。
“蓮兒!”
衣決飄飄的她猶如神女一般,見到自己伏在地上回話的外甥女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蓮兒,你怎得這般無禮,還不起身向姑父請罪!”
皇上看到這樣著急的江柔倒也新奇,忙擺了擺手。
“江寧這女娃娃教的好??!懂禮,是個好孩子。”
“皇上謬贊了,這丫頭聽到您這番話,待會這尾巴恐怕都要翹到天上去了?!?p> 她掩唇輕笑,本來焦急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
“蓮兒,還不起身謝皇上?!?p> 江采蓮也急了,這些人說話說個沒停,就是不讓她說出此行的目的。
她重重叩首,孩子小,沒控制住力道,白凈的額頭上立馬浮現(xiàn)一片烏紫。
她這一叩首顯然把在場的大人都嚇壞了。
“蓮兒也顧不上祖宗禮法了,蓮兒只求皇上姑母救救楊哥哥吧!楊哥哥為了救蓮兒要被打死了?!?p> 她哭的涕淚縱橫,看不到皇上漸漸凝固的表情。
“蓮兒在說什么?可否大聲說出來讓朕聽清!”
江柔都要瘋了,什么破孩子。
“蓮兒!”
她略帶威脅的低聲喊道。
皇上撇了她一眼,眼睛里已經(jīng)沒了溫度,全是天家尊嚴(yán)不容冒犯。
“怎么,夫人是想朕裝聽不見?”
“臣妾不敢!”
她立馬跪下,瑟瑟發(fā)抖的害怕模樣讓皇上臉色稍霽。
“蓮兒繼續(xù)說!”
江采蓮心知大事不妙,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也只能繼續(xù)說。
“今日姑母帶蓮兒去覲見太后娘娘,恰逢舒世子在和太后娘娘講話,舒世子要帶臣女爬假山,臣女不愿,楊世子為了救臣女,就和舒世子的暗衛(wèi)打起來了?!?p> 她越說越傷心,說道最后竟哭的傷心不已。
江柔聽到舒世子三個字的時候心就放了下來,不管天大的事,只要扯上洛川舒,這事就一定是他背鍋,誰讓當(dāng)今圣上和他親祖母不和呢?
“現(xiàn)在楊世子躺在太醫(yī)院,生死不明,臣女不是醫(yī)者,救不了楊世子,可是臣女覺得,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舒世子……”
她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周圍的環(huán)境仿佛換了個季節(jié),空氣也仿佛凝結(jié)了一般。
“洛川舒!他好大的膽子!”
皇上氣的重重的拍向扶把,蘊散著些微香氣的木料整齊斷裂,散發(fā)出極大的香氣,甚至有些嗆鼻。
“皇上,臣妾頭疼!”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皇上,皇上也知道自己嚇壞了江柔,雖然心里很不耐煩,但對于現(xiàn)在的事情來說,江采蓮在他那可算是立個個功,附帶著江柔也拔高了不少。
“秀珠,還不快扶夫人進去休息!”
他皺著眉頭,很煩躁不安的樣子。
“皇上,臣妾還有東西讓蓮兒給哥哥帶去?!?p> “那就一起去!”
“謝皇上恩典?!?p> 江采蓮終于被秀珠扶起,跪的久了,膝蓋也青紫一片。
三人盈盈一拜,向著側(cè)殿走去。
只留下秀央還在原地跪著,皇上想了想,也不說話,喚來了張公公也離開了。
直到最后人都走光了,秀央還在原地跪伏著。
就像在演一部情景劇,一個孤獨的乞丐在乞討著一點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