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張本驚叫著睜開眼睛,一屁股坐了起來。這時,一個男人滿臉憔悴地走進了房間。
男人是張本的伯父,叫張耀。
“阿伯,我父親他怎么樣了?姐姐呢?”
張本回想起碼頭上的事情,后來他暈了過去,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阿本,你父親已經(jīng)死了?!睆堃_口就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消息,“我去到碼頭的時候,你父親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至于你姐姐,唉!”
張本聽完,小臉已然煞白,隨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對于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來說,這個消息無異于天塌了。一日之內同時失去了父親與姐姐,任誰也無法接受。
張耀望著涕淚橫流的侄兒,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先行離開房間,讓少年發(fā)泄一陣子再說。
“父親…姐姐…”
也不知哭了多久,傷心欲絕的少年忽然停止哭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走出房間。
“阿伯,我知道有人可以幫我救姐姐!”他找到張耀說。
張耀問:“是誰?”
“竹竿哥,他肯定能幫我救回姐姐,還有幫父親報仇的!”
張本一臉迫切,眼睛里似乎在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半山腰上,廉山家大門緊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距離李耳進山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到現(xiàn)在他還沒回來。少年張本一直等在門口,心里擔憂著對方是不是在山里出事了。
慶幸的是,快到中午的時候,李耳終于回來了。
他在林子里昏迷了很久,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一早?;叵肫鸹杳郧暗臅r候,似乎有什么東西進入身體才會導致昏迷,于是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番,但一無所獲,因此拖到現(xiàn)在才回到家。
看到少年一臉著急地守在自己家門口,李耳心里一暖,連疲憊也跟著一掃而光。
“竹竿哥回來了!”
略顯稚嫩的聲音充滿了欣喜,回蕩在半山腰,許多人聽了,不約而同地走出家門,笑著把李耳迎進了家門。
“小竹竿,你可算回來了。累著了吧?趕緊洗個澡,大娘去給你弄點吃的。”鄰居大娘說道。
“我也去幫忙!”一個男人附和道。男人正是張本的伯父張耀,聽到李耳回來后,特意帶了一籃子雞蛋過來。
在李耳洗漱好的時候,飯桌上已經(jīng)擺了幾個小菜,看到這些,李耳忽然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其實還是很有意義的。
他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吃了起來。正吃著,張本忽然哽咽了起來,其余眾人臉上也大多浮現(xiàn)一絲的傷心。
李耳察覺不對,問:“怎么了?”
“小竹竿,實不相瞞,這次我們是想求你一件事的……”張耀說,“你不知道,昨天阿本他父親……”
他把昨天發(fā)生在碼頭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期間聲淚俱下,令人唏噓。
張本撲通一聲跪在李耳面前,哭說:“竹竿哥,求你一定要幫我把姐姐救回來!”
“小竹竿,你就幫幫忙吧!”鄰居大娘也幫忙勸道。
“是啊,你就幫幫他們吧!”
周圍的人也一起出言附和。
李耳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看著人們投來的祈求目光,他慢慢放下手里的飯碗,把張本扶了起來。
“我答應你!”
張本聽了,頓時止住了抽泣,周圍的人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吃飽喝足,眾人散去。張本走在最后,出門前忍不住回頭問李耳:“竹竿哥,你會把我姐救回來的吧?”
李耳鄭重地點了點頭。得到承諾的張本這才安心跟著張耀離開。
人販子嗎?
李耳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心里隱約感到不安。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抓人,這個人販子組織怕是不簡單,搞不好背后還會有紋章武者。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沒有絲毫的線索,只能依靠剛剛眾人的描述去找人。建安鎮(zhèn)雖然不大,但前后加起來也有百余平方公里,莊稼漢比比皆是,想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況李耳初來乍到,對這里根本不熟悉。
要是能找到其中一個人販子,事情就能簡單許多。
李耳想了一陣,決定帶著張本到鎮(zhèn)子里走一趟,看看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他帶足了盤纏,然后出了門。
張本家門口。
“小竹竿,你還有什么事嗎?”張耀見李耳找上門來,連忙問。
“我需要帶阿本一起到鎮(zhèn)上,只有他見過那些人,這樣找起人來會快許多?!崩疃f明來意。
“這……”
張耀有些犯難。
“我去!”
張本聽到了李耳的話,高喊跑了出來。
“放心,我能保護他的?!崩疃WC道。
“好吧!”
兩個人很快上了路。
在到達建安鎮(zhèn)后,李耳在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旅店住了下來。
“你現(xiàn)在還記得那些人到底長什么樣子嗎?”李耳問張本。
張本搖了搖頭,接著支支吾吾地說:“其實…其實我不止一次見過那些人了…”
少年將前天在鎮(zhèn)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耳。
李耳聽完,臉上沒了絲毫的表情。
這事要是早說了,自己當時肯定會就出手救人,這樣人販子起碼會暫時收斂,至少不敢在碼頭上當眾搶人。
不過考慮到張本只是個十三四歲的鄉(xiāng)下少年,遇到這樣的事不敢說出口也能理解。
“竹竿哥,我…是不是錯了?”少年察覺到李耳的表情變化,弱弱地問。
“你會改嗎?”李耳問。
張本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那就好?!?p> ……
正值深秋,南方的夜已經(jīng)開始轉涼。
建安鎮(zhèn)邊緣處的某棟房子里。
“滿上滿上!”
幾名大漢正圍著一鍋燉肉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這時,有人忽然推門而入。
“幾位,我有些事要問你們……”
一名近一米九高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打斷了眾人的對話。
這群人是建安鎮(zhèn)上有名的混混,平日里專做一些偷雞摸狗甚至是欺男霸女的事情,讓人恨透了他們。
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大漢,他見來人長相年輕,身子并不強壯,于是不屑道:“小子,你可能來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