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和光難得高興,特意差使了皇宮最好的舞團助興。
一曲宮廷舞落幕,場上的氛圍已經(jīng)略微帶動起來。
饒冉冉閑來無聊,用余光偷看了簡季澤好幾眼,見那人嘴角總是帶著慵懶的笑,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敲擊桌面。
同三年前的慕林,其實是有一些相像的。
他似乎注意力全在酒器上,連饒冉冉頻頻的張望也沒有意識,倒是他兄長簡季晨,清冷的眸光落過來,帶著隱隱的厭惡。
越朝太子性格孤僻這一點,饒冉冉上一世就很清楚,以至于無論他眼中什么情緒,她都可以裝作沒看見。
“今日諸位都是燕國的貴客,燕國節(jié)慶期間,還望諸位不必拘謹?!?p> 喬尹元健談,看上去啊不受拘束:“敢問國君可有些特別的安排?”
饒和光朗聲笑道:“那是自然,朕已經(jīng)為諸位準備好了房間,今日吃飽喝足,大家便可好好歇息?!?p> “至于接下來幾天,朕年齡不小,估計不太能同你們這些年輕人玩樂,所以便由朕的子女相伴,預(yù)祝各位玩的愉快!”
喬尹元點點頭,“陛下安排的周到,尹元現(xiàn)行謝過陛下了?!?p> 一頓飯后,宴席差不多散了,燕國太子饒華清負責(zé)帶領(lǐng)南國皇室,至于越朝這邊,則有饒冉冉負責(zé)。
“二位請跟我一起來吧?!?p> 簡季澤客氣回道:“麻煩公主了!”
饒冉冉嘆了口氣,她到底還是低估慕林了,如今再見,居然真的能裝作不認識。
果然,越朝二皇子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無妨,二位皇子都是燕國貴客,若是有什么不了解,只管問我便好?!?p> 她眸光亦是游離,過分客氣。
簡季晨不喜與人交談,干脆便不說話,只跟在她后頭。
一路到了外使館門口,簡季澤不知同簡季晨說了句什么,簡季晨就主動提起有事,先由沉星帶著進去了。
這樣一來,這兒就只剩她兩了。
“二皇子跟我走吧!”
饒冉冉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不摻雜任何感情。
簡季澤卻忽然笑出聲,一雙桃花眼眸幾乎泛出柔情來,他俯下身,這才與她平視:
“公主,好久不見!”
饒冉冉抬眼看他,見他既然主動提起了,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裝下去。
“是挺久的,不過換了個身份回來,何必提起之前的事呢”
簡季澤聳聳肩,“公主在怪我隱瞞身份的事?可是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你是公主?!?p> 他眸光明亮,仿佛最赤誠的孩童,不夾雜任何的欺瞞。
饒冉冉也勾起唇角,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冷淡:“二皇子若是不知道我身份,何必處心積慮接近我呢,你順手帶走的東西,打算什么時候還給我?”
簡季澤笑意斂去,見饒冉冉知道的這么清楚,也就不再刻意維系舊情。
“即是我拿走了,哪里能還回來?!?p> 饒冉冉早知他不會還回來,比之這世間的大多數(shù)人,她總是猜不透簡季澤在想什么。
他心思縝密,考慮在計劃里的事,往往需要費很大力氣去琢磨。
實話講,饒冉冉很厭煩這樣的人。
聰明人往往把別人的一切當(dāng)做籌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娜カ@取自己所需要的利益。
比如景遇,又比如簡季澤。
她的判斷向來很準,在某種程度上,景遇和簡季澤很相像。
“不還就不還吧,延誤了幾年的東西,真的還我我也要好好考慮一下,二皇子是不是又在演戲?!?p> 簡季澤聽了這話,稍微不自在的湊近了一點。
他望向饒冉冉澄澈的眸子,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毫不猶豫,伸手摸摸饒冉冉的頭發(fā)。
聲音異常溫柔,“冉冉,你這樣,實在是很傷我的心?。 ?p> 饒冉冉睜大眼,望見他一臉的委屈,正覺得詫異,便看見后頭的饒華清以及南國那三位。
饒華清驚愕,喬尹元看熱鬧,喬初然憤怒,唯有景遇,眼里蒙著一層重重的霧氣,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皇姐,你們還沒進去嗎?”饒華清先開的口。
饒冉冉點點頭,“不然你們先進去吧,我有話同二皇子講?!?p> 喬尹元嘴角牽著笑,“那是,我們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p> 他說話調(diào)侃的很,以至于觸了喬初然的霉頭而不自知。
“二皇子,你早些進來吧,初然有話要跟你說?!?p> 簡季澤若無其事的點點頭,“行,等冉冉說完了,我就進去?!?p> 冉冉?
二皇子居然直接喚了燕國公主的名諱,喬初然眼底拂過一層妒意。
景遇亦是抬起頭,細細打量了一番簡季澤,這位二皇子,看上去玩世不恭,實際上也許并不那樣簡單。
直到那行人走盡了,饒冉冉才狠狠瞪了簡季澤一眼,“你剛剛在干什么?”
“不過是太久沒見你,你又對我這樣冷淡,舒緩一下我悲切的心情,有問題?”
這人滿嘴假話,饒冉冉就是再蠢也能知道,他特意挑了剛剛那個時候,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到。
可是居心何在,饒冉冉暫時也不能想明白。
“我希望二皇子明白,我雖然不聰明,但是也很不喜歡被別人掌控命運。”
她賭氣似的向后退了好幾步,一張小臉泛著紅暈。
簡季澤笑道:“你還不聰明?我遇見的姑娘里面,當(dāng)數(shù)公主最為聰慧?!?p> 他說話總是習(xí)慣放慢語調(diào),嘴角帶著燦爛的笑,仿佛句句都是實話。
若是一般姑娘,只怕真給他哄得團團轉(zhuǎn)。
饒冉冉?jīng)Q心與他減少交際,以免日后又被圈進套子里,掙扎許久都不一定能出來。
“隨便你怎么說,現(xiàn)在進去吧,南國那位公主還等著你?!?p> 她轉(zhuǎn)過身,先一步往里頭走。
簡季澤靜靜的看著她背影,目光流轉(zhuǎn),蘊含著深意,良久才恢復(fù)笑容,輕聲道了一句: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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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冉冉?jīng)]想到,剛剛送完簡季澤,準備回衍水殿,一抹白衣身影便擋在了身前。
景遇的行為一直都很大反常,如果他突然出現(xiàn),饒冉冉第一念頭一定是想盡辦法利用她。
對于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饒冉冉不排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句話一直都很在理,她被景遇騙過,就不敢再拿出信任感來,免得又落了個同樣的結(jié)局。
“公主先別急著走,我有事找你。”
俞初安
一更,謝謝支持,還有一更,應(yīng)該是在下午六點到九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