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山也不扛造
“那你找著了沒？”
“說是廠里新做了一款，去拉樣品了，我就出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遇著你了。得了，你先忙著，我還過去看看去?！眲⒐饷髡f著往外走。
“那不留你，有事薇信說?！?p> 送走劉光明，林貝自己感嘆，人比人氣死人，這木頭比木頭，也能氣死個木頭。
一張紅橡木板子一千多有人找著買，陳叔這橡膠木板子二百七一張還能講價，卻賣不動。
都是木頭，不就是紋理和密度差一點嗎，你們木頭圈也看顏值啊。
摸著屋里新送來這一百張橡膠木板子：“唉，你咋就不能爭口氣，也長成紅橡木那紋理呢？”
“請問您需要調(diào)節(jié)這塊木板的紋理嗎？”伊伊的聲音突然響起。
“啥？”林貝愕然，“你還能改這個？”
“剛剛修復(fù)的功能，而且都是失活的植物細胞，沒什么區(qū)別?！?p> “嗯……改一張要多少脂肪？”林貝很上路子。
“五十克?！?p> “有點貴吧？”林貝嘖嘖有聲，五十克那就是一兩啊。
“哎，行吧，試一張看看?！?p> “好了?！?p> 還是那么高效率！林貝心里點個贊。
只覺眼前一花，本來是牛毛紋的橡膠木紋理，就變成山水紋的紅橡木紋理。
山紋高遠遼闊，大氣磅礴。水紋奔騰咆哮，蕩氣回腸。
林貝嘴唇都被驚到哆嗦，這特么是藝術(shù)品啊！
整個板面上把自然的紋路做了合理而又驚人的扭曲，已經(jīng)遠遠超過木材本身能具備的紋理形態(tài)，如果要在自然界找這么一副剖面紋路，就是把全世界的紅橡樹都采伐了，一片片鋸開了找，也未必能找到。
而且……誰見過一米二二乘二米四四的整塊木材拿來做集成材?。?p> 哪有這么粗的樹，就算有，那也是國家公園鎮(zhèn)園之寶級別的，能給你砍了來做板材？
就算你神通廣大砍來了，老樹多空心，看著粗，鋸開里面全是空的，狗熊都能進去冬眠那種樹洞。
即使是正常砍伐的經(jīng)濟林，胸徑達到三十、四十厘米以上的大樹，里面也常見程度不等的空心、蟲蛀。
這也是集成材流行的原因，不用計較空不空，反正全鋸成木條，然后挑顏色、紋路差不多的拼接在一起，集合成材。
用的木條越寬，接縫越少，顏色越均勻，紋理越順滑，評級越高，價錢當(dāng)然也越高。
像眼前這樣一塊整板，紋理如名畫的，大概只能送去紫禁城展覽了。
“你這不行啊，你能不能……”
“可以！但是更好的圖案要加克數(shù)?！币烈谅曇衾锿钢靡猓约汗皇巧馓觳?。
“不是，我是說，能不能做的差一些，這樣的是要嚇著顧客的。”
“差一些？”伊伊無語，“差一些也便宜不了多少啊，你要怎么改？”
林貝把具體的參數(shù)要求跟伊伊描述了一遍，也就比市面上最好的進口板子強一倍吧。
“你這改的真沒意思，完全是殘次品嘛。二十克！”伊伊鄙視了一下林貝的審美。
“沒問題?！边@個價錢消費的起。
“好了?！?p> 林貝確認(rèn)付款的同時，板子的紋理驟然一變，盡管林貝瞪著大眼盯著，還是沒看出來調(diào)節(jié)的過程，畫面干脆利落的切換了，沒有任何過場動畫效果。
“很好，把下面這九十九張也按這個標(biāo)準(zhǔn)調(diào)節(jié)了，紋理要隨機變動，不能一模一樣?！?p> “兩千克?！?p> “不是1980克嗎？”
“湊個整?！?p> “往上湊??？行，你真行，成交！”
“好了。我還順便把木頭香味給你調(diào)了，你不虧。”
林貝摸摸身上，還是沒啥感覺，瘦了四斤也是看不出來的嗎？
238斤和234斤，好像是區(qū)別不大。
隱約覺的褲腰松快了一絲絲，但也不確定，可能是心理作用。
翻了幾張板子，確定紋路不是一個模子復(fù)印的。
這系統(tǒng)辦事還是很嚴(yán)謹(jǐn)，每一張的紋路都不完全相同，卻又同樣的美觀大方。
林貝給劉光明發(fā)了個信息。
【板子搞定了沒有？】
片刻，劉光明回復(fù)：【看樣品是真紅橡，但是紋理一般，湊合用吧。就是這店長有點鬼，看我著急要，價錢報的死貴，這一刀宰的我心疼，正和他商議呢。】
還發(fā)了一張板材照片來，看起來普普通通，色差不算大，但還是能明顯看處拼接痕跡，木條寬度也較小，大概是原材料的等級不夠高。
倒是板子邊上站著一個小個子男人，花T恤，金戒指，留一個兩鬢剃青中間染黃扎辮的青黃不接頭，看著一臉精明相，就是還沒身邊那個胸襟寬廣的售貨員高。
【我這來了一批，你來看看?！?p> 【剛才你咋不說？】
【剛來！】林貝嘴硬。
【多厚的？】
對啊，還有個厚度問題。
【你要多厚的？】
【十八】
“十八毫米……”林貝看了一眼身邊的板子，二十毫米的。
“伊伊，厚度能改嗎？”
“不能，沒有修復(fù)好這部分功能?！?p> 這下麻煩了，煮熟的鴨子要飛。
林貝愁眉苦臉的思索了一會。
又問伊伊：“你之前抽了才幾克，就修復(fù)出一個紋理調(diào)節(jié)功能，怎么這次抽了兩千克，什么都沒修好？”
伊伊柔和的聲音中有點尷尬：“我哪知道，我只負責(zé)把采集的礦物提純能量后上傳到……你沒有權(quán)限知道，再說你以為兩千克有多少？”
這不靠譜的系統(tǒng)，指望不上啊。
林貝切入內(nèi)視狀態(tài)。
飄蕩的白霧已經(jīng)都滲入紅黑色的地面，又染出一小片白色。
林貝精神一振，用意識去觸碰那小嫩苗。
小嫩苗又像被人咯吱了一樣抖一抖，往上提氣。
腳下的白色瞬間吸干。
“啵~”
彈出了第二片小葉子。
兩枚葉片小小的，很可愛，有點心形，又有點桃形。
胖胖的，鼓鼓的。
下方的綠線不知何時已經(jīng)纏到第一片葉子的葉柄，黯淡無光。
此時似乎是發(fā)現(xiàn)小嫩苗長高了，也微微泛著綠光開始向上攀緣。
兩片葉子離得很近，沒多會綠線就攀上了第二片葉子的葉柄，稍一纏繞，就黯淡下去，不動了。
幾乎同時，伊伊的聲音響起。
“宿主！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好消息?！绷重愋闹杏悬c猜測。
“有一個功能位修復(fù)了，我參照您的需求，為您選擇了密度調(diào)節(jié)?！币烈临u了個人情。
嗯……果然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
“那壞消息呢？”
“您的礦脈又波動了，而且是下行的。我第一次遇到這么不穩(wěn)定的礦脈，如果繼續(xù)下行，您的礦脈評級將下調(diào)?！?p> 林貝看看被吸干凈白色區(qū)域的地面，暗忖：這似乎也有點聯(lián)系。
退出內(nèi)視狀態(tài)，林貝看看面前的板材，先解決這個問題再研究吧。
“伊伊，現(xiàn)在能調(diào)節(jié)了嗎？”
“可以?！?p> “開始吧”
“好的，多出的部分將為您壓入以增加密度?！?p> “增加！”林貝擦擦汗，感覺礦也不是那么扛造。
橡膠木比紅橡木的密度小一些，雖然木材每一批都有差別，含水率不同重量變化也比較大，但是平均來看，還是有一個氣干密度的范圍供參考的。
“三十克每張，合計三千克。”
“還要收一遍？”
“你改了兩遍啊，改一次需求，收一次費用，很合理啊?！币烈梁軣o辜的語氣。
“……合理，成交?！?p> 林貝有一種花錢如流水的感覺。
“好了?！?p> 這次有了動靜，眼前的一大摞板材忽然矮下去一截，每張板子都少了兩毫米厚度，整件一百張板子矮了二十厘米。
掀起一張試試，厚度減少，壓手的感覺不變，顯的板材特別扎實。
“完美！”
林貝摸了摸似乎又寬松了一絲絲的褲腰。
給劉光明回信：【巧了，正好十八的，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