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義軒和佟澤林,在周一和周三,都會來找我們,等我們補習(xí)結(jié)束,一起遛遛街,喝個奶茶什么的,到了周四呢,就換成我去等他們。
就這樣過了兩周,等到第三個周一的時候,我們兩個補習(xí)完,出來發(fā)現(xiàn)歐陽也他們站在一起等我們,我和大楠驚呆了。走過去問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還沒等他回答,佟澤林就先說:“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正牌的‘男友’在這邊哎,怎么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朝別的男生走過去了?”
周圍的同學(xué)有的往這邊看了過來,因為補課老師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又都是同年級的,還有幾個是同班同學(xué),本來前面兩周他們兩個站在這里等我們,就已經(jīng)有人在說閑話了,今天歐陽也來了,剛才佟澤林還那樣說話,引來好奇地目光,是很正常的。
大楠趕緊去打住佟澤林,對他說:“你能不能小點聲,這么多同學(xué)呢,你是希望最后一個學(xué)期被通報是吧,還是想被找家長?小點聲,不許說話?!?p> 佟澤林這回消停了,還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手勢。歐陽還是沒有說話,我正轉(zhuǎn)過頭看他時,蘇義軒先說:“是他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前兩周咱們幾個的每天大概安排,非說我們重色輕友忘了他,今天也一定要來,真是沒有眼力見兒的家伙,這么亮個燈泡,來干嘛?!?p> 歐陽看了他一眼,終于開口了:“就是因為燈泡夠亮,才能給你們當(dāng)擋箭牌吧?!?p> 聽他這么一說,我瞬間臉紅了。我對他說:“別胡說八道,周圍還有同學(xué)呢,我們呢,也不是不叫你,你也不用上補習(xí)班,我們還要叫你單獨出來,不是很不好嘛,就沒有叫你,我們本來也是打算這個周末或者是明天,我們都沒有補習(xí)的時候叫你出來,咱們聚聚呢,是吧,大楠?!?p> 我趕緊拉過來大楠和我站在一邊,大楠聽我說完后也趕緊說:“啊,啊,是,本來也是打算明天聚呢?!?p> 歐陽不屑地說:“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這幫重色輕友的家伙,那他們兩個今天也沒有補習(xí)吧,不也一樣會來。好了,趕緊走吧,一會兒下個班的同學(xué)又來了,人該多了,快走,重色輕友團。”
聽歐陽這么一說,我們自己也覺得,好像是之前沒有問過他哈,哎,難怪他會生氣,也可能是因為我們四個是一個班的,又加上……所以,大家比較熟,無所顧忌,就“命令”他們來接我們了吧,但是,對歐陽,我們也做不到這樣。
后來,我和大楠讓佟澤林和蘇義軒再來接我們的時候,走的遠一點,隔一條馬路,或者是幾個樓這種,不要直接明目張膽地站在老師家樓下,而歐陽,有時會和他們在一起,有時會在我們約定好的下一個地方等我們。
我有一次問他:“歐陽,你下次能不能帶一個女生出來,現(xiàn)在這樣,弄得我們好不忍心?!睔W陽卻說:“怎么,莫雨涵,你們真的已經(jīng)宣布在一起了么?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么?我真的成電燈泡了么?”
我趕緊擺手說:“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哎呀,我也說不出來了,算了,你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p> 說完后,我就跑到了大楠身邊,自己在心里說:“是啊,我為什么說這樣的話啊,明明之前,是他想保持距離,我告訴他我們都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不用刻意保持距離啊,哎,自己真的是榆木腦袋?!?p> “歐陽你就是個小電燈泡。”佟澤林在后面開玩笑地和歐陽說道。
“是啊,我電死你?!睔W陽又回頭追佟澤林,這男生鬧起來,也跟小孩兒似的呢,沒有理由的吵鬧。
整個寒假,我們幾乎都是在這樣的日子里度過的,我們補習(xí)的時候,他們過來等我們,大楠和蘇義軒補英語的時候,我們過去等他們,沒有補習(xí)班的日子,在家看看電視,周四到周日,有時候會去我爺爺家;有時候,和他們幾個在一起小聚,有時候會去圖書館自習(xí),復(fù)習(xí),有時候也會一起逛逛街,或者去玩那種室內(nèi)碰碰車。
過年放假的那一周,我們五個找了一天下午,在我家和大楠家這邊的一個操場上,各自從家里拿了一些炮,準(zhǔn)備在這里放炮,放煙花。
這些炮是家里買來過年的時候用的,我也是和我媽說了好久,我媽才容許我?guī)б恍┬『⒆油娴模踩禂?shù)比較高的幾個,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還說要跟我來,我說我就在離家200米之外的那個操場,你趴窗戶上可能就看見了,我會很小心的。
到了之后問大家,都是這樣,佟澤林還委屈地說:“非要給我拿這種小孩兒玩的東西,以前在家放炮的時候,我也是跟著他們一起的,那個時候就沒見他們擔(dān)心?!?p> 大楠對他說:“行了吧你,你這毛毛愣愣的性格,確實容易失手,放點這種小孩子玩的挺好的,意思意思得了?!?p> 然后大楠還轉(zhuǎn)頭對我們大家說:“你們也都當(dāng)心一點啊,千千萬萬不要失手啊。”
這時我對大楠說:“其實咱們拿的這些,不是摔的,就是劃的,需要點燃的,就這么幾個小蜜蜂,還有這些煙花棒,這些東西咱們要是再受傷了,可真的是太笨了?!?p> 大楠聽到我說完后,也笑出了聲。
那天,我們發(fā)現(xiàn)了,蘇義軒竟然會抽煙了,當(dāng)我問他你怎么抽上煙了的時候,他竟然給自己開脫到:“這不是為了和你們放炮么?火機直接點,不是不方便么?”
我對他說:“我們又沒有放二踢腳和大地紅,你看我們的這些裝備,哪個是需要用煙來點的,你不要變成不良少年哦。吸煙不好,以后你少抽一點吧,之前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知道了,你平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可以知道其實我平時抽的不多了,不然早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是吧?!?p> 我看著他也不說話了,玩了一會兒之后天有點黑了,我對他們說:“我們還放煙花棒吧,天要黑了,可以看到了?!?p> 那晚,我們五個每人拿幾根煙花棒,在這邊搖,然后唱起了《江南》,并沒有約定好,是歐陽先哼唱了幾句,然后我們幾個也就都跟著唱起來了。
那天我們在很愉快的氛圍中散場,回家。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都各自忙著走親戚,忙著穿著新衣服去串門兒,拜年,大家也就沒怎么在一起玩了,大年初一的早上,互相打了電話拜了年,我們還在慶幸自己又長大了一歲,離成年又進一步了。
蘇義軒還和我說:“希望我們能快點長大,然后早一點告訴全世界,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當(dāng)時說的我臉一下子就紅了,感覺他應(yīng)該隔著電話,都感受到了我火燙的臉吧。
“蘇義軒,你說我們以后真的會在一起么?”
“怎么?你沒有信心么?我們在一起不也是很正常么,不在一起才不正常,你說我們是不是也算青梅竹馬?”
我聽著他說的,心里的小鹿,還是像以前的時候一樣,砰砰亂撞。
我真的希望以后可以和他在一起啊。
我對他說:“蘇義軒,過年好,希望以后,我們都能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