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燒酒很快就見底了,老于不勝酒力,很快就喝得爛醉如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秦冉趕緊從柜子里找了一套老于的衣衫,雖然破舊,卻也干凈,便把它套在身上,頭上戴了一頂草帽,遮住了大半張臉,望著鏡子里的人,感覺就連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了,準(zhǔn)備就緒,秦冉便大搖大擺地朝那棟樓房走去。
過了大半晌,江北城望見一個人正從金府的大門走出來,走得近了,才看出來那是一個老頭兒。
老頭兒朝著江北城車子的方向走了過來,他越走越近,還沒等江北城反應(yīng)過來,老頭兒竟然停在旁邊,一拉車門,最后一屁股坐了進來。
“你是誰?。俊苯背菃柕?。
老頭也不說話,正襟危坐。
“哎,我說你——”江北城惱了,伸手就去揭老頭兒的帽子。
奇怪的是,老頭兒并不躲閃,任由他揭了帽子,立刻,江北城看到,在帽子下露出一張十分熟悉的臉龐。
江北城的嘴巴因為驚訝,而張成了圓形,兩只眼睛也瞪得像銅鈴,顯得滑稽而可笑。
“哈哈哈……”帽子的主人終于憋不住了,爆發(fā)出一陣大笑聲。
“你小子,扮得還挺像,連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p> “我能把你說的話理解為夸獎我嗎?毫不夸張地說,偽裝易容可是我的強項?,F(xiàn)在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看好戲吧!”
秦冉說罷,脫掉了外衫,整理了一下衣服。
果然,沒過多久,金府里便人聲鼎沸。
“不好了,走水了!”
“快去撥電話……”
金府樓房的上空,依稀可以看見,正漂浮著幾縷薄煙。
“走,該我們上場了!”
秦冉跳下車,江北城跟在后面。
金府里已經(jīng)是人仰馬翻,大家驚慌失措地四處奔走著找水源。
“我們是警探,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忙的?”江北城問道。
“警探先生,我們府上走水了,火勢是從地下室蔓延上來的,老爺?shù)墓哦之嬁扇挤旁诶锩?,這可怎么辦呢?”
“你家老爺呢?”
“老爺和二少爺回老家去料理堂少爺?shù)暮笫氯チ??!?p> “地下室的鑰匙呢?快拿鑰匙開門啊!”
“現(xiàn)在最糟的就是,唯一的鑰匙在二少奶奶手里,她也跟著回老家去了?!?p> “那還等什么,快去把門撞開!”
一行人合力撞門,撞了兩三下,門就開了。
他們趕緊跑進去,把老爺?shù)墓哦之嬐獍帷?p> 另外一些人用桶提水,火勢不算大,很快就撲滅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火氣息。
秦冉和江北城也跟著走了進去,地下室里很昏暗。
“她真的躲在這里嗎?”
“找找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是地下室,其實也是儲物間,里面放滿了閑置的家具擺設(shè)和一些花瓶字畫。
“這里一目了然,哪里有藏身之所呢?”
“可能會有密室或者機關(guān),我們四處找找看吧?!?p> 二人便趁著混亂,四處摸索著。
當(dāng)拿起書架上的擺件時,只聽“咔嚓”一聲,書架自動轉(zhuǎn)了過去,露出一道開著的門。
“開了?!鼻厝叫÷曊f,那聲音里難掩欣喜之色。
“小心點!”江北城走在前面,下意識地護住秦冉。
里面是一間密室,屋內(nèi)擺設(shè)齊全,只見床上躺著一個人,看情形那人昏睡不醒。
他倆走上去查看,果真就是林若桐。
趁著無人察覺,二人用外套蓋住林若桐的頭,攙扶著把她抬到了車上。
江北城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問:“她怎么樣,是死了嗎?”
“你放心,她還沒死,頭有點燙,估計只是發(fā)燒了?!?p> “帶她去醫(yī)院?!?p> 之前緝拿林若桐的告示已經(jīng)撕下來了,警察廳門口貼了這樣一則告示:通緝犯林若桐已經(jīng)被緝拿歸案,被火燒傷,現(xiàn)在在墨山醫(yī)院治療。一旦傷勢痊愈,便會以下毒和殺人未遂,這兩條罪名定罪。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高大的樹上,一只烏鴉在“呱呱”地叫著。
墨山醫(yī)院,燒傷科病房里,病床上躺著的人被綁帶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位醫(yī)生走了進來,他穿著寬大的醫(yī)生袍,戴著口罩,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他走近病床,凝視著包裹得像粽子似的病人,金絲眼鏡的鏡片后面,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林若桐,讓我來送你最后一程?!闭f罷,他手上的注射器就要對準(zhǔn)病人的胳膊扎下去。
這時突然燈光亮起,門外、床下一下子竄出好幾個便衣,手里的手槍一齊指向他:“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怎么會這樣?”手里的注射器掉落在地,醫(yī)生眼里滿是疑惑不解。
“把他押到警察廳?!遍T外的江北城道,“韓先生,有什么不明白的,去了警察廳羈押室,盡管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