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昀在羅敷茶館定了二樓的包間,慕連和時蕊兩人在羅敷茶館中等著徐寒山赴約,慕連和時蕊在茶館二樓聽著茶館的說書先生唾沫橫飛地講故事,這故事正是最近城中少女失蹤案,那說書先生明明沒見過那些女子失蹤的場景,但是他舌燦蓮花,那些場景如同親臨一般,說得有板有眼的。
時蕊磕著桌上的瓜子,問道:“你說這些說書先生容易嗎?不僅要說經(jīng)典的話本子,還得緊跟百姓大眾的生活,說些與生活有關(guān)的奇聞軼事!”
慕連笑道:“大家都不容易,不如你多給打賞些銀子可憐可憐說書先生!”
時蕊小腿一翹:“你也知道的,我可是身無分文!”說完,她將瓜子皮一扔,起身作了一揖!然后道:“不如夫君給些賞錢吧!”
慕連此刻別說是讓他掏銀子,就算讓他留下這條命來,他也愿意!他立馬起身,要去拉時蕊:“你喚我什么?
“夫君?。 睍r蕊狡黠一笑,“難道你不是我夫君嗎?”
慕連心中仿佛開出千萬朵蓮花般,樂得不知所以,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逃:“你再叫一聲!”
時蕊瞧他那模樣,便知他十分開心,不忍打擊他,于是老實(shí)叫道:“夫君!”
“哎!”慕連十分受用!正要與時蕊耳鬢廝磨之際,就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唐二公子、徐公子,這邊有請!”
兩人連忙分開手坐在一起,唐昀領(lǐng)著徐寒山進(jìn)來,見到兩人的時候,徐寒山愣了一刻,唐昀忙道:“我們坐下再說吧!”他揮揮手讓外面的伙計(jì)離開,回身與徐寒山坐在了慕連和時蕊的對面。
唐昀首先說明情況:“寒山,今日約你前來,其實(shí)與這二位有關(guān)!”
慕連連忙接話:“徐公子,你好!我們的身份你或許不清楚,但是沒關(guān)系,你就當(dāng)我們是兩個多管閑事的人吧!”
“二位找我前來到底所為何事?”徐寒山對這兩個陌生人還是有所提防。
慕連道:“徐公子,你知道城中出現(xiàn)的多起女子失蹤案吧?”
徐寒山看了一眼茶杯,唐昀馬上明白,于是提起茶壺給徐寒山斟了一杯茶。
徐寒山鎮(zhèn)定道:“知道,我畢竟是太守之子,此事多少還是有所聽聞的!”
慕連繼續(xù)試探:“你屋中那個女鬼又是怎么回事呢?”
徐寒山用茶杯掩飾自己的慌張:“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么!”
“昨晚你與唐公子在高崖之上對弈,以及與女鬼的對話我們都聽到了!”慕連按照之前的套路逼他就范。
慕連不等他答話繼續(xù)說道:“徐公子,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受了那女鬼的脅迫還是與女鬼勾結(jié),但是如今城中發(fā)生多起女子失蹤案,你若是縱容那女鬼,你就不怕更多無辜的人失去性命嗎?”
徐寒山一臉無辜地看著兩人,唐昀在一旁說話:“寒山,你到底有什么難處,你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吧,若是有事一直悶在心頭,早晚有一天會憋壞的!”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徐寒山問對面的兩人。
時蕊每每對大家不停確認(rèn)他們的身份的事而感到不勝其煩,便道:“你就當(dāng)我們是神仙好了,我們只希望能幫助你們解決問題,讓一切恢復(fù)平靜!”
唐昀催促道:“寒山,你快說吧!”
徐寒山卻一直心存顧慮的樣子,這時,突然有人在外面喊道:“聽說又有一家人的姑娘失蹤啦!說書先生,你可知曉此事?”話音剛落,座中人皆感到十分震驚。
徐寒山聽到這話,神情一震,慕連忙趁機(jī)逼迫他:“徐公子,你看,你的好心并沒有換來好的結(jié)果,你還要為她保守秘密嗎?”
徐寒山愣了半晌,長嘆了一口氣:“她明明答應(yīng)了我,不再殺人的,為什么還會有人失蹤?”
唐昀和時蕊心中都著急,但是徐寒山不說,三人也沒辦法,慕連道:“徐公子,不是我自夸,一個小小的陰女鬼我還是對付得了的,只是我怕那女鬼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想給她一個機(jī)會,若是你不愿意說,我大可將那女鬼強(qiáng)行送回地府,到時候即便她還有什么心愿,我也管不著了,只是她害了這么多人命,去了陰曹地府,閻王的功德簿上一查,她是要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可就不知道了!”
徐寒山看他說得有理有據(jù),唐昀也在身邊,便決心開口說出此事:“這女鬼其實(shí)是我爹納的姨娘,名叫白蒹葭,她生前長得極美,幾個月前,我爹突然看上了這女子,要納她進(jìn)門。陸姨娘知道了此事,擔(dān)心這女子進(jìn)門后威脅她的地位,就特意邀她去佛寺,但她卻提前買通了地痞流氓,玷污了這女子的清白,她當(dāng)時一心求死,此事我爹知道以后,表示不介意此事依舊娶她進(jìn)門。進(jìn)門后,我也見過她幾次,是個人品才品俱佳的女子,但也因此陸姨娘更加嫉妒她,于是陸姨娘又設(shè)計(jì)陷害她,說她與人私通,我爹以為她死性不改,親自下令說要將她與奸夫溺亡,那人哪里是她的奸夫,其實(shí)是她的表哥。她死后,陸姨娘提議說將尸體扔至亂葬崗,我不忍心這樣的女子曝尸荒野,于是就悄悄派人將尸體收殮下葬?!?p> “我爹將兩人溺斃后,沒想到白蒹葭的表哥的家人會找上門來,要我爹給個說法,我爹卻悄悄將此事瞞下,殺了與之相關(guān)的人,我當(dāng)時雖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是也知道我爹為了壓下此事,殺了不少人,我沒辦法忍受我爹居然是這樣的人,但當(dāng)時我還沒有搬離太守府。直到太守府開始鬧鬼,我爹說夜夜白姨娘都去找他,他實(shí)在害怕,也找了不少道士去看,都沒什么用,那女鬼也找到了我,說感謝我當(dāng)初能收殮她的尸身,但是忽然有一天府中開始不鬧鬼了,城中卻開始丟失女子,我質(zhì)問那女鬼,女鬼卻說那是我爹給她貢的補(bǔ)品。我讓她別再害人,并且會陪她搬離太守府,我原本也沒想到她會答應(yīng),畢竟我也沒什么能威脅得到她的地方,可是她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我以為她真的不再害人,但是沒想到她還是繼續(xù)殺人了!”
慕連問道:“按理說,陰女鬼是要附身在別人身上的,在山崖上,除了你再無別人,她依附誰而活呢?”
徐寒山道:“我也不清楚她的習(xí)性,只知道她去到山崖那幾天,城中確實(shí)沒聽說過有誰失蹤了!”
慕連思索半晌:“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十分忌恨那些未婚的女子?”
徐寒山想了想,然后點(diǎn)頭:“她說她恨不能殺盡天下所有待嫁女子,憑什么她們就能如愿以償?shù)丶藿o自己的夫君,她卻不得不背負(fù)罵名嫁給我爹!”
慕連道:“那事情就說得通了!”
時蕊聽了半晌的故事,這會兒終于有了能將故事串起來的線:“怎么說?”
慕連問時蕊:“夫人,你想一想,若你是那女鬼,你被人陷害,清白被損,而且溺斃而亡,你最想殺的是誰?”
時蕊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自然是那害我之人!”
慕連點(diǎn)頭:“夫人果然聰明!”
時蕊恍然大悟:“哦,所以那女子死后化作陰女鬼,自然首先要?dú)⒌谋闶呛ψ约旱娜耍簿褪顷懸棠?!?p> 慕連展開折扇:“正是,陰女鬼是一縷魂魄,若是不去薄命司,就必須附身于人,她化作厲鬼第一個要?dú)⒌淖匀皇顷懸棠?,她將陸姨娘殺害后,附身在她身上,同時她恨那些待嫁閨中的女子,借著陸姨娘的身份,她便能趁機(jī)殺了那些未婚女子,昨日陸姨娘卻突然失蹤了,這一點(diǎn)便對不上前面失蹤的三起少女失蹤案,這說明了什么?”
時蕊瞳孔突然放大,渾身一震:“這說明,陰女鬼找到了下一個附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