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妃
可一到寢宮外,桑辰馬上又害怕了,他渾身發(fā)抖,一直挽著白義的胳膊。
“那個,那個,白義。我跟你說啊,這淑妃的房間若是真有天竺香,那么我們可能一進去,便都會死去的?!?p> 白義對桑辰翻了一個白眼,冷不丁地回答:“如果你害怕,那就在外面待著好了?!?p> “別別別!白義兄,我這一個弱不禁風的美男子,要是獨自一人在外面,萬一一個不小心被殺手殺了怎么辦?你還是,跟著你吧?!?p> “切!”
淑妃娘娘的寢宮奢華美麗,屋內陳設都是別樣的精致。
“哇塞!什么味道啊!這么香!”
進入寢宮后沒多久,一股濃烈的花香味撲面而來。
嗅覺靈敏的桑辰,馬上就找到了香味的源頭。
“你們快過來!”桑辰一臉歡喜,對著其中一株香氣撲鼻的紫羅蘭欣賞著,“哇塞!這紫羅蘭,簡直就是含香淡紫向天歌,蘭韻悠揚載美德。濃郁溫馨春夢返,忠心永遠滌塵波。??!”
正是桑辰這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卻馬上惹得蕭頌和冉顏的目光聚集在了那里。
“快讓開!”
紫色,綠色,紫羅蘭!莫非!
冉顏似乎立刻想到了什么,立馬拿起驗尸的工具對紫羅蘭進行檢驗。
但奇怪的是,這株紫羅蘭里,并無天竺香!
“不對啊!我怎么感覺這香味,不像是從紫羅蘭里發(fā)出來的,而像是彌漫在整個寢宮當中的味道呢?”
白義覺察出了不對勁,卻依舊說不上來。
停頓了片刻,冉顏雙眸靈光一閃,馬上就讓白義去把侍女秀娥叫來。
“快!快點!”
秀娥過來之后,冉顏張口第一句話便是:“秀娥,你快告訴我,你們家娘娘,平時的都是什么時候休息,又跟些什么人來往?!?p> 秀娥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嗯……我們家娘娘平時最喜歡和羅昭儀在晚上下棋?!?p> “那這朵紫羅蘭,是誰送給你家娘娘的呢?”
“回冉仵作的話,是蘭妃娘娘。”
“好了,我的問話結束了?!?p> 冉顏的問話極其簡單,但是一旁的晚綠卻看得一頭霧水的。
晚綠微微地撅著嘴:“娘,娘子?。槭裁次?,根本不知道你在問些什么啊?你怎么三言兩語就解決問題了?”
冉顏自信地笑了笑:“因為你家娘子我啊,可是一個聰明人?,F(xiàn)在,問話嘛,就得找關鍵的、值得問的?,F(xiàn)如今,線索已經(jīng)全部展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我們距離破案,就差那么一點點的距離了。”
“啊啊?。俊?p> 可是晚綠,仍舊是一臉疑惑不解的模樣。
“算了,不跟你解釋那么多了,反正你也不明白?,F(xiàn)在,就請你幫我把羅昭儀和蘭妃娘娘,給請過來吧?!?p> “哦哦,是!娘子!”
晚綠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去了,而為了安全起見,白義也跟著過去了。
肖頌在一旁滿意地點點頭,他已經(jīng)知道冉顏這樣做的目的何在了。
“看來,這一次的兇手,可能遠不止一個!”
莫非,這次的兇手,是羅昭儀和蘭妃嗎?
羅昭儀和蘭妃很不情愿地趕了過來,大晚上的,本來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宿,哪知道被以這樣的形式叫來問話。
“說,有話快問?!?p> “就是,本宮都快困死了。”
冉顏發(fā)現(xiàn),羅昭儀和蘭妃的打扮似乎比較相像。于是她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和淑妃三個人,經(jīng)常有往來嗎?”
“是!有的!我們經(jīng)常在晚上下棋?!?p> 羅昭儀本想說,可卻被蘭妃給搶先了一步。而且本身,蘭妃就是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可能是因為蘭妃的位分比較高,太過于自以為是了。至于羅昭儀,卻只能在蘭妃回答完之后,點點頭。
“哦?那你們?yōu)槭裁聪矚g在晚上下棋呢?”
“還不是因為這些年不得寵啊!我們三個就好像是同時被打入了冷宮一樣,盡管沒有真的被打入冷宮,可還是得不到皇上的臨幸?;噬习。呀?jīng)快一年多沒來我們這里了。”
蘭妃回答得比較流利,卻總給人一種錯覺:像是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的回答一樣。
“那皇上最近,都偏愛去哪里呢?”
“自然是新入宮的那位,哼不就是仗著家里的父親是朝中重臣嗎?剛入宮直接就是貴妃,憑什么?。课覀兌际菑恼褍x慢慢做起來的。”
“誰?”
蘭妃瞥了冉顏一眼,不屑一顧地回答:“你還真的是局外人,現(xiàn)在當朝有誰不知道,皇上最寵愛的,正是安喜宮的那位曹貴妃!”
“哦?曹貴妃?”
“對,就是她,姿色也就一般般,可是就因為依靠家里那點勢力還有歌唱得比較好聽。不然的話,怎么會比我們的位分還高?”
蘭妃一邊說,一邊在那里輕蔑地撇著嘴。
看樣子,這個蘭妃,對曹貴妃的嫉妒頗深。而至于羅昭儀,壓根就沒有說話的份。
冉顏莞爾一笑,便恭敬地請?zhí)m妃和羅昭儀回宮了。
她們走后,冉顏直接開口就斷定道:“蘭妃和羅昭儀,還有曹貴妃,她們三個人,和這次淑妃娘娘的死,脫不了干系!”
“哦?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呢?”
“很簡單,當時我在問蘭妃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漂浮不定,一直在那株紫羅蘭附近徘徊。而她剛才表達出對曹貴妃的不滿和嫉妒,無非就是想刻意地撇清自己和曹貴妃的關系。只可惜了,假的,永遠真不了?!?p> 肖頌滿意地笑了笑,他順勢地鼓鼓掌。
“看來,我們的冉仵作,這么多年過去了,仍舊還是冰雪聰明?。 ?p> 冉顏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命令白義:“今晚,我們偷偷地去安喜宮外,守株待兔!”
“?。俊?p> 白義張大了嘴巴:“不是吧?我一個大男人,你讓我去在當朝貴妃的宮門外?這要是被皇上發(fā)現(xiàn),我九個頭也不夠砍的?。 ?p>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
冉顏剛要對白義解釋,沒曾想?yún)s忽然被肖頌搶了先:“狐貍的意思是,讓我們偷偷地在房頂上觀察。而不是,光明正大?!?p> “啊?大人!這,這不太妥當啊!”
“有什么不妥當?shù)模磕阋娺^大人我、做過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嗎?”
一想到肖頌平時的為人,又是一個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人,白義的心里,自然就放心了許多。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
桑辰一聽,馬上也吵吵嚷嚷地要跟過去,硬是抓住了白義不放。
“喂喂喂等一下啊,最起碼的,你得帶著我啊!”
白義悄然扭過頭,對桑辰莞爾一笑:“好啊,那,你跟我一起過來吧。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的一點點聲響不幸地被安喜宮的侍衛(wèi)給發(fā)現(xiàn)了,那么不好意思,我可能到時候會狗急跳墻,殺了你哦!”
“啊啊?。俊?p> 桑辰嚇得,冷汗差一點要冒出來了。
“少廢話,快點跟我走!”
白義二話不說,抓住桑辰的手腕就離開了。
現(xiàn)在,只剩下了肖頌和冉顏二人。
燭影搖曳,映照出肖頌和冉顏和諧的面容。
離別數(shù)載,今日的獨處,實在是二人等了太久的機遇了。肖頌再也忍不住了,他直接從身后就抱起冉顏,在耳邊呢喃著說:“狐貍,你可知,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你的愛,依舊沒有變?,F(xiàn)在,你終于可以回到我身邊了。”
不知為何,此時的冉顏,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蘇伏!而且,她的腦海里面,浮現(xiàn)的居然是蘇伏的面容!
怎么回事?我干嘛要想他?
肖頌接著說道:“狐貍你放心,我會一直努力,終有一天,我會讓皇上準許,到時候,就是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時刻。”
而此時,在屋外,黑衣颯爽的蘇伏,卻獨自在那里黯然神傷。當他聽見肖頌對冉顏說的話之際,心忍不住地在滴血。
“冉顏,對不起。我配不上你,我沒有辦法去保護你。不過現(xiàn)在只要你好,我就滿足了。從今往后,我不會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我會在身后默默地保護你,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不知為何,自從上次見了蘇伏之后,冉顏的心中就是放不下。面對肖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了,當心隔墻有耳?!?p> 冉顏冷冷地掙脫肖頌的擁抱,卻露出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其實,事到如今,我也認命了。有的時候吧,命,是無法自己操控的。”
“不!你放心狐貍,我會的!”
冉顏勉強地笑了笑點點頭:“嗯?!?p> 可是,冉顏的心中,卻還是七上八下的。她不明白,為何蘇伏會突然出現(xiàn)?難不成,是有什么征兆嗎?
蘇伏啊蘇伏,你既然當初選擇了離開,為何現(xiàn)在要回來?你是要告訴我什么嗎?我只希望你和我哥哥能夠好好的,不要再想著反唐了。大唐的天下,不是你們能夠想奪就可以奪來的。
而在安喜宮那邊,白義和桑辰,此刻已經(jīng)屏息凝氣,在屋頂上做好了竊聽一切的準備。
“喂喂喂白義,白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