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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永遠(yuǎn)未來

第二十一章 新生活

未來永遠(yuǎn)未來 長鯉衣 4671 2020-05-12 10:45:11

  艷陽高照,王雅格一陣小跑,拐進(jìn)天橋下的小吃店,高易惟已經(jīng)點好午餐在等她。

  見她跑進(jìn)來,他心疼地說:“慢點,跑那么快!要小心點?!?p>  王雅格大大咧咧的,笑得沒心沒肺。

  “文惠昨天回老家,阿慶之前已經(jīng)先回去了,她來不及打那么多通電話,就讓我轉(zhuǎn)告你和阿騰?!备咭孜┻呎f邊幫她試了試熱粥的溫度。

  她萬分驚訝,張開的嘴巴久久合不上,如果不是因為長得秀氣,夸張的表情必定令她變成一只河馬。

  “怎么啦?她就是走得急,那時正好是中午,怕影響你午休?!币娝壑樽佣伎鞊伪?,他摸摸她的手安慰她。

  她努力了半天,才記起該怎樣還原呼吸,“不是因為這個,我早就告訴她,國慶節(jié)不能回去,一回去就再也來不了了,她媽媽不會放她走的?!彼念A(yù)感非常強烈。

  這個答案對他來說顯然如同驚雷,他也跟著瞪大眼睛,下巴險些掉進(jìn)他正在吃著的腸粉里,但他很快收起驚訝的表情。

  “那是她跟她媽媽之間的問題,這種家務(wù)事我們不能干涉的,能幫的就要幫,不該過問的就不要過問,你不能幫她出這主意,懂嗎?”他耐心地勸說,像教導(dǎo)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唉!”王雅格感覺陳文惠正在遠(yuǎn)離自己的生活,無限惆悵地嘆了一聲,默默地喝著粥。

  為了轉(zhuǎn)移王雅格的注意力,高易惟眉開眼笑地說:“嘿!國慶后我要天天過來上班了,首先我得好好深入了解產(chǎn)品,接著要努力開拓市場,我以后給自己打工了,借著我朋友的公司這個平臺做自己的生意,我朋友夠哥們吧?”

  “真的嗎?太好了!”王雅格果然跟著眉開眼笑。

  “今天好好慶祝吧,我們一起去逛街,好不好?”見她笑了,他越發(fā)開心,“今晚可以不回來嗎?”

  “嗯?!蹦曋麩崃业难凵瘢幌朐僮尡舜耸?。

  走出小吃店,高易惟回過頭,伸手緊緊拉著王雅格,他們過了天橋,走到公車站等候公車。

  從后面環(huán)抱著王雅格,高易惟輕聲對她說:“今天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p>  不趕時間的時候,他喜歡帶她乘坐公車,在這座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晃晃悠悠穿行,他感覺這座城市從未像今時這般可愛。王雅格的到來,帶來他對幸福的憧憬,也帶來人生的真實感。

  王雅格沉浸在濃濃的幸福中,她反復(fù)默念他剛剛說的話,記住這個特別的日子:2011年10月3日。

  10月3日,這個曾被王雅格痛恨的日子,如今變成他們的紀(jì)念日,不再是高易惟和陳茵擺婚宴的日子。一切如高易惟所說的那樣,王雅格躲起來不理他的時候,誰執(zhí)意留在他身邊,那個人就成了她的影子,所以,陳茵只是王雅格的影子,完全不該受到嫉妒。

  坐到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兩手緊握。高易惟指著車窗外晃蕩而過的建筑物,一點一點向她解說。這個廣州通!哪一條路,有著哪棟建筑物,曾經(jīng)有過什么變化,他都了如指掌。而她,即使聽得認(rèn)真,看得仔細(xì),記憶卻像倒退而去的景物,絲毫沒有存留下來。她能夠記住的,只有他溫柔而充滿磁性的聲音,伴著他純真無邪的笑顏,徐徐入心。

  不念過往,只盼將來。

  走進(jìn)天河城,他們盡情享受大都市的繁華帶來的視覺沖擊。她試了一套又一套時裝,波西米亞吊帶裙,田園風(fēng)蛋糕裙,英倫風(fēng)套裝,洛可可女王裝……

  每次從試衣間出來,她都帶來不一樣的驚喜給他,“香豬,你怎么穿什么都那么好看?你是最美的!”

  可是,她每試完一套衣服,就會跟售貨員和高易惟抱怨衣服的問題。波西米亞裙太長,走路不方便;蛋糕裙太短,怕走光;英倫風(fēng)套裝的做工不夠精巧;女王裝更不用說了,不實用。

  高易惟不明白她是怎么回事,卻依舊耐心地笑著說:“原來你這么挑剔的呀?”

  男人在外打拼,多的是需要花錢的地方,王雅格不想他為自己花錢,更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貪心,而導(dǎo)致他的窘迫。

  “走吧,去看看男裝,你要穿得時尚點,出去談生意的時候會幫你加分的!咱們潮汕有句俗話說:只重衣裳不重人。這跟‘三分人材七分打扮’是同一個意思,衣服不在貴重,在于搭配和駕馭?!蓖跹鸥褡叱雠b店,拉著高易惟頭也不回地往男裝區(qū)走去。

  在王雅格的指揮下,高易惟試了又試,最后買下一件天藍(lán)灰襯衫和一條黑色牛仔褲。穿著新衣服站在鏡子前,他重新開始認(rèn)識自己,仔細(xì)端詳著鏡子里那個人。天藍(lán)灰襯得他的臉色更加陽光,眉宇間散發(fā)著英氣和自信,黑色牛仔褲看起來不乏穩(wěn)重,又有幾分青春和野性,這也正如王雅格眼中的他。

  他如同她手心里的寶,她帶來的生命氣息牽動著他的每一個細(xì)胞。高易惟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以往的日子都不算生活,如此方是。王雅格蘊藏著神奇的力量,讓他發(fā)現(xiàn)一個優(yōu)秀的自己。

  “晚餐我們吃什么呢?”他提著新衣服,樂滋滋看著她。

  “新馬泰,今晚一定要吃新馬泰哦!”王雅格仗著自己陪購有功,霸道地仰著臉。

  “好,你說吃什么就吃什么!”他第一次不為吃什么而糾結(jié)。

  走進(jìn)新馬泰餐廳,幽暗的燈光和熒熒燭火催化著浪漫氣氛,與外面的喧嘩判若兩個世界,他們恍若走進(jìn)一個遠(yuǎn)古神秘的輝煌皇宮。

  他為她拉開座位,她優(yōu)雅地坐下來,兩人會心一笑。

  高易惟由衷地說:“感覺好舒服,對吧?”

  她靜靜望著他,露出女王般神秘的微笑。

  燭光太美,高易惟太溫存,王雅格所有的動作都變得遲緩起來,只為不辜負(fù)這最美的時光。她輕輕舉起斟滿玫瑰花茶的杯子,示意高易惟舉杯共飲。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個粗人,但這一刻,他卻不能不縱容自己盡情享受她帶來的美好。他舉起杯,輕輕碰碰杯,啜了一口,放下來,開始為她的餐盤添上食物。

  兩條外焦里嫩的秋刀魚并不甘于平庸,別上紫色的蘭花更添幾分嫵媚。高易惟拿起盤中的檸檬輕輕擠動,清香的汁液緩緩滲入魚肉中,似乎跟魚肉的焦香起了化學(xué)作用,微乎其微的“滋滋”響聲隱約可聞。

  “今晚我們還去農(nóng)林下路,好嗎?”透過搖曳的燭光,高易惟微笑地注視著她,眼眸深處有一面湖水。

  王雅格感覺他的容顏真是好看極了,飽滿的臉龐在燭光中更加英氣逼人,令他更顯正氣。他那么努力想當(dāng)一個好人,卻這樣罪孽深重地疼愛著一個婚外情人,成為一個出軌的男人,這難道只是造物弄人這么簡單?她有些心疼他,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龐,然而卻被餐桌阻隔著,舉起的手只好輕輕覆蓋在他的手上,像是要取走他身上的負(fù)擔(dān)。

  見她不做聲,他又認(rèn)真地問了一次,“農(nóng)林下路,好嗎?”

  她望見他眼底的湖面微微一蕩。

  “嗯!”她露出莊重的淺笑,輕輕頷首,應(yīng)允了他。

  她要做的,只是跟隨他的腳步。他要帶她去哪里,她都應(yīng)允。

  在罪之上,以愛洗禮。

  這一夜的溫存,足夠令王雅格在接下來的數(shù)日中堅定愛的信念,高易惟留在她肌膚上的絲絲暖流,并沒有隨著他們的分離而消失,它們總是隱隱約約游走著,像微弱的電流喚醒著她的感知覺。

  她看到,他們彼此之間都有一只腳已跨入對方的世界,這是她以往從未有過的感覺。

  “喂,你快點過來,我收拾一下就要回老家了!”剛過完國慶長假,陳文惠本應(yīng)該在公司上班,偏偏打來電話,劈頭蓋臉朝王雅格拋下一枚炸彈,還沒等她開口就掛掉電話。

  王雅格顧不得關(guān)上電腦,急急忙忙就往陳文惠的住處跑去。

  “你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剛回來嗎?”三步并作兩步,還沒進(jìn)門,王雅格心急如焚地問陳文惠,而她內(nèi)心非常明白陳文惠是鐵定要走了。

  陳文惠一邊打包行李,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國慶節(jié)我真的不該回去。沒辦法,阿慶回去求老太太,讓我們重新在一起,誰知道老太太一定要他帶我回去上班,才肯答應(yīng)他的要求,老太太就是看不得我丟掉那個鐵飯碗?!?p>  “你媽不是一向不看好阿慶嗎?怎么還能聯(lián)手了呢?”王雅格萬萬沒想到吳慶和她媽媽會聯(lián)起手來攻陷她,聽起來簡直就是狗血劇。

  “他跪下來求我媽呀!”陳文惠抬起頭來,神情復(fù)雜,也不是幸福,也不是憂傷。

  “你不再認(rèn)真考慮一下嗎?阿慶是真的回心轉(zhuǎn)意要好好待你的嗎?他回去那個小地方能有什么發(fā)展呢?”王雅格呆呆看著她忙亂的樣子。下跪,不是誰都能做得到,好吧,這聽起來感覺很偉大。

  “我真的很想他在身邊幫忙帶小熙,我一個人覺得好難熬,我不像你那么勇敢能干,我不能沒有男人。”陳文惠稍微放慢了速度,抬起頭看了看王雅格,旋即又投入新一輪戰(zhàn)斗,幾乎手下生風(fēng),“阿慶馬上回來了,他先留下來等快遞寄包裹,家具你看哪些想要的就留下,不然他要賣給舊貨店了!”

  “我那邊用不上,該買的都買齊了。這些可都是全新的家當(dāng),拿去舊貨店賣,不是相當(dāng)于送給人家嗎?”王雅格目瞪口呆,縱使早有預(yù)感,但是事出突然,她一時難以置信。這個新家才添置一個月,真的要這樣清理一空了嗎?

  “沒辦法,只好這樣了。”陳文惠的語氣里滿是無奈,卻沒有停下飛快收拾東西的手。

  她舍不得廣州的快樂,可更急于投入跟吳慶回老家的新生活。王雅格對她的決定隱隱感到不安。

  “非得這么急嗎?多玩兩天再走呀!”王雅格不死心,按住她的行李箱。

  “不啦!既然要回去就早點去單位報到,再說小熙轉(zhuǎn)學(xué)的事還得回去跑一跑?!标愇幕堇鞯乩闲欣钕?,胖乎乎的身體吃力地站立起來。

  王雅格難過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本來沒想過你要來,可是你跟來了,非要陪在我的左右,結(jié)果等我習(xí)慣了,你卻又這樣驟然離開。真是重色輕友的蠢貨!

  吳慶回來了,客氣地跟王雅格打了聲招呼。

  “那我先走了,我怕遲了趕不上?!标愇幕萏崞鹦欣钕渚妥?。

  王雅格急忙跟著下了樓,“你打車去天河客運站嗎?”

  “是呀!”陳文惠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著。

  王雅格遺憾地數(shù)落她:“小熙剛適應(yīng)了這里的班級,你又把她帶回去,學(xué)籍轉(zhuǎn)過來不到一個月又得轉(zhuǎn)走,現(xiàn)在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原來的班級。”

  “唉,沒辦法,以后就乖乖呆在老家,別再想飛出來了。”陳文惠腳步匆忙,語速卻極慢。

  突然,一個緊急剎車,行李箱“嘎”的一聲停了下來,她故作灑脫地說:“不用跟我出去了,你回去吧,趕緊推廣你的網(wǎng)店,趕緊發(fā)大財,這樣我偶爾也能到廣州找你透透氣,不至于在那里悶死?;厝グ桑 ?p>  一場長達(dá)13分05秒的正式告別,久久地卡在王雅格喉頭。

  猶如一陣風(fēng)來,又如一陣風(fēng)去,完全沒有大象該有的樣子。王雅格心里直犯嘀咕。

  陳文惠就那樣走了,幸好高易惟陪在她的身邊。

  每天,他在西西大廈努力學(xué)習(xí)墻紙專業(yè)知識,忙完工作后就陪在王雅格身邊,一起進(jìn)餐,品嘗天南地北各種菜系的美食,帶她穿行在廣州的大街小巷,游走在人海之中,像兩條快活自在的魚。有時候,他約了客戶吃飯,就會打電話給她,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周末的時候,他會跟劉榮騰約定后,叫上王雅格一起去他家蹭飯。

  他們一起為自釀的葡萄酒揭了封,一起享受甘醇芬芳的美酒。他們舉起酒杯,兩只手臂纏繞在一起,久久靜默相對,像兩棵互為纏繞的樹。

  每次夜晚來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王雅格只能拼命說服自己:沒什么,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很快的,他會徹底離開德唐花園那個邪惡的家。

  為何認(rèn)定那是個邪惡的家,她也搞不清楚。高易惟的眉眼間隱藏的絲絲痛苦,一直微微振動著聲波,告訴她,他對這段婚姻不僅有著太多無奈,還因為那個女人——陳茵,一定有什么問題,絕不會只是一個可憐無辜的善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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