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于白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來變?nèi)?,不知道她這么一會已經(jīng)想了多少事情,只覺得應該是自己還沒解釋清楚,所以她才會這么糾結(jié)。
他想了想又認真的解釋了一句:“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們還是兄妹?!?p>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你們是兄妹,你不用再提醒我了。孟初晗覺得紹于白是想暗示她趕快承認,別把這件事賴在他妹妹頭上。
她咬了咬牙,坐直身體整整靜靜的對紹于白說:“邵總,那個……”
停尸房的門在她開口時忽然開了,兩個盡職的機器人將林澤彥悠了三下,扔了進來。
紹于白及時的按著孟初晗彎下腰,成功的避開了林澤彥的撞擊。他們只覺得上方有一陣風吹過,林澤彥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床的最里面,差點撞在墻上。
林澤彥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孟初晗一看林澤彥的臉,差點噴了出來,忍了兩下,還是沒忍住笑的前仰后合,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白哥,你看她竟然敢笑話我!”
紹于白淡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的轉(zhuǎn)過頭垂下去,林澤彥以為他出了什么問題,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在笑。
“白哥,你變了,你竟然和她同流合污!”林澤彥怒氣沖沖的說,原本不笑的時候還挺嚇人的臉,在一對碩大的烏眼青襯托下,怎么看也和嚇人扯不上什么關系了。
林澤彥見他在瞪著這兩個人沒有起到絲毫威懾力,并且還讓他們笑得更開心了之后,泄氣的彎下腰來說:“白哥,你這次的設定一定有問題,這幫被試變異了之后喜歡往人臉上打?!?p> “深有體會,哈哈哈哈?!泵铣蹶厦髅髂橆a還有點疼,但看到林澤彥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我盡量,下次讓他們打別的地方?!苯B于白笑得連頭疼好像都好了一些。
“你們……”林澤彥一頭栽倒在床上,把臉埋在下面,悶聲說:“等唐小姐知道她在實驗里的窘狀之后,一定會找你算賬的?!?p> “好了,說正事?!苯B于白撿起一塊白布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在林澤彥背上拍了一下:“現(xiàn)在實驗進行了多久了?”
“不知道啊,控制器損壞,時間感知也出現(xiàn)問題了,也沒有地方看時間。不過應該快了吧,我感覺好像已經(jīng)過了一個世紀了?!?p> 林澤彥說完,垂著頭無意間一瞥看到了紹于白一直緊握的拳頭,猛地抬起頭端詳了他的臉色,驟然緊張起來:“白哥,你怎么樣了?再堅持一會,出去吃了藥就好了。”
“還好,不礙事?!苯B于白搶在孟初晗開口問之前說。
林澤彥在他們之間看了看,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剛才在實驗場他可是全看見了,最多也就一米的高度,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
“希望這次的數(shù)據(jù)能用。”林澤彥不想看這兩個人,又趴回去了。
“我想確定的事已經(jīng)確定,數(shù)據(jù)怎么樣沒有什么關系了。”紹于白閉上眼睛,伸手按了按額角。
孟初晗拿了布幫他擦了額頭上的冷汗,正擦著,紹于白忽然睜開了眼。這一眼叫孟初晗莫名的心臟怦怦跳了起來,紹于白似乎想和她說什么,可還沒說,鈴聲就響徹了全場。
這場實驗終于結(jié)束了。
這場實驗實在太過冒險,即使管理芯片在竭力控制對被試動手,但幾乎所有被試身上還是有了不同程度上的受傷,好在都不嚴重,反正被試們也不會記得在實驗里發(fā)生了什么事,財大氣粗的時間輪又給了足夠的錢,倒是也沒有人多說什么,引起什么麻煩。
唐蓓瑤也沒有受什么傷,只是被玻璃碎片劃出了幾道輕微的傷口,倒也不需要特殊的處理。林澤彥也沒什么事,就是頂著兩個烏眼青有點可笑而已,但也不影響什么。孟初晗的問題也不大,臉上稍微有點腫,不過不明顯,只是那時從上面摔下來的時候摔在了一個人身上,本來有個肉墊她應該是一點事也沒有的??赡莻€人實在是太瘦了,孟初晗被那一身骨頭生生的硌了一下,差點把腰硌折,不過活動開了倒是也沒什么感覺了。
沒想到這一次,受傷最嚴重的竟然是紹于白。
譚皓文翻看著一摞檢查報告,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整張臉幾乎皺成了一個包子。
“實驗里到底發(fā)生什么了?”譚皓文把報告扔在林澤彥面前:“這回是死人了,還是有人瘋了?我也沒聽說出事了啊,他怎么比上次傷得還嚴重?”
“他傷得這么嚴重?”林澤彥忙撿起那些報告,可惜他不是完全看得懂,只能看懂一部分:“我看他沒什么癥狀啊,不像前幾次那樣?!?p> “我也挺奇怪的,連你都沒看出來,怎么可能?”譚皓文說著,向林澤彥一伸手:“把這次實驗的數(shù)據(jù)給我看一下。”
林澤彥不大情愿的把數(shù)據(jù)給他,他只看了一眼就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把閾值調(diào)這么高還親自上,他是想玩死自己啊。他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你們竟然還陪著他胡鬧,你不是說他是最重要的嗎,他就是這么重要的!你要是看不了他,我留在這看著他,一定不會讓他這么胡鬧!”
才走到門口的孟初晗驟然聽到這么一段話,嚇了一跳,她還沒見過譚皓文發(fā)這么大火呢。不過,紹于白到底怎么了,他的身體是有什么問題嗎?
林澤彥被他這么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竟然沒什么反應,只是瞥見了孟初晗站在門口,才慢慢悠悠的開口說:“我想起來了,從控制器損壞到他假死之間確實出了一件事。走廊的欄桿斷了,孟初晗從樓上摔下去了。本來也沒多高,但他就是拼命地拉著孟初晗,好像她摔下去就會死一樣。”
譚皓文聽聞怔了怔說:“這種事又不是沒發(fā)生過,兩年前……”他還沒說完就被林澤彥咳嗽一聲打斷了,他這才看見門口的孟初晗。
“邵總他……怎么樣了?”孟初晗猶豫了一下走進來問。
譚皓文看了她半天,看得她都毛了才說了一句:“沒什么事?!闭f完,拿出了一瓶藥水,就是孟初晗以前喝過的那種,塞進她手里:“先給他喝點藥。”
“好的?!泵铣蹶媳е帲戳艘谎蹧]什么反應的林澤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