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晗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只記得她在酒吧的吧臺上等方憶雅,等了好久她都沒來。后來,她好像看了一些光怪陸離的恐怖畫面,可具體是什么,她完全想不起來了。對了,他好像看見紹于白了。
現(xiàn)在她是在紹于白的別墅里,這是她的房間,那是誰送她回來的?
難道紹于白真的去了詩柏德?
“紹于白呢?他在嗎?”孟初晗話音未落,就看見譚皓文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去,眼神躲閃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他怎么了?”孟初晗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可能是真的看到了紹于白。她明明是一個人去的詩柏德,但是她被人下藥了不說,還驚動紹于白親自去找她,那個時候在酒吧里一定出了什么事,紹于白出什么事了?
孟初晗見他還是不開口,心下一急,翻身起來就出去找紹于白。可不料才走到樓梯邊,一陣極為強(qiáng)烈的眩暈頓時襲來,她只感覺天地都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眼前驟然一花,身體不受控制的向樓梯一頭栽倒下去。
預(yù)想的滾落樓梯并沒有出現(xiàn),她撞進(jìn)了一個堅硬的懷抱里,鼻尖在頃刻間圍攏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很干凈的味道。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還有些模糊,可下一刻云霧散去,眼前看到的是那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她從前從未發(fā)覺,原來紹于白的眼睛其實這么清亮。只是眉間有一點點皺起,她覺得那是不該出現(xiàn)的。恍惚間她很想幫他撫平,可卻在抬起手的那一刻驟然驚醒。
“你怎么受傷了?”孟初晗掙扎著從他懷里站起來,還是暈的要命,腳下的地面好像都是起伏不定的,站也站不穩(wěn)。
“沒事?!苯B于白側(cè)了側(cè)身把受傷的那一側(cè)臉擋住,看見孟初晗站在那里晃晃悠悠,好像隨時都要倒下,想去扶她,才伸出手就瞥見林澤彥跑上來了,又不動聲色的把手收了回去。
“竟然還有人敢打你,林澤彥不得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泵铣蹶仙敌α藘陕暎骸昂脮灠 !?p> “你這是吃了那個藥的后遺癥,和吃了一百片安眠藥的后果差不多,大概得暈個一個月吧?!弊T皓文也從一邊溜達(dá)出來,靠在墻邊,對孟初晗說:“你說你跑這么快干什么,白白不就是破相了那么一點點嗎,還是很帥的,你著什么急?。俊?p> 孟初晗朦朦朧朧的看了紹于白一眼,覺得自己就不該相信譚皓文這個戲精。她翻了翻白眼,暗想現(xiàn)在暈過去還來得及嗎?
“這次她吃的是什么藥?”紹于白問譚皓文。
“不知名的一種藥,但不是什么新東西了。你們也知道,宏信就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么興奮劑啊,致幻劑啊還有安眠藥之類的,總之是什么違法研究什么。這個藥本來是想要當(dāng)做毒品賣的,可惜效果雖然還說得過去,但副作用實在太大,賣也賣不出去,也就不再生產(chǎn)了。好多年不見了,我都快忘了有這么一種藥了。”
“毒品?”紹于白看了看孟初晗:“那會不會對她造成什么損害?”
“放心了,宏信研究出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沒什么成癮性,嗨也嗨不起來,根本算不上毒品。孟小姐的神經(jīng)沒有受到損傷,除了這點后遺癥。不過忍忍就過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弊T皓文說著,就向紹于白走過去,伸手就在他耳側(cè)撫了一把:“現(xiàn)在有事的是你,你趕快過來讓我檢查一下,你那個……”譚皓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紹于白打斷了。
“我沒事?!苯B于白側(cè)頭躲開他的手,搶在他開口之前叫過了林澤彥,吩咐他:“這里沒事了,送譚醫(yī)生回去?!?p> “白白,我還沒給你檢查,你的……唔……”譚皓文話沒說完就被林澤彥一把捂住了嘴,直接拖走了。
孟初晗還是第一次沒有聽到譚皓文被拖走時的哀嚎,四周靜下來之后,她抬頭望了望紹于白。譚皓文的話總是讓她有點擔(dān)憂,可紹于白顯然是不想讓譚皓文提起,她也就不好問。不過譚皓文這個人總是喜歡小題大做,想來紹于白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什么都是最好的,想必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事。
她望著紹于白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這個傷真的沒事嗎?用不用上點藥什么的?”她說著,下意識的想向他靠近一些,一時忘了這個頭暈的后遺癥,她現(xiàn)在自己就能絆倒自己,腳下才一動就是一絆,直接向墻上撲了過去。
好在紹于白再次攔住了她,扶著她站穩(wěn)了之后才柔聲問她:“我沒事,你還好嗎?”
“沒事沒事?!泵铣蹶峡粗B于白的肩膀差點被她蹭上口水,覺得實在尷尬,忙掙扎著站起來,向他笑了笑說:“譚醫(yī)生給我拿了藥,我去吃藥了?!闭f完就忙不迭的邁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搖搖晃晃的向自己房間里走去。
然后就和那瓶藥水面面相覷起來。
不是她不想吃,只是那滿滿一瓶紫不紫黃不黃的詭異液體她實在不敢喝。但基于對譚皓文醫(yī)術(shù)的信任,以及這頭暈實在太難受了,她決定一咬牙一閉眼直接干了。
正在她大有同歸于盡的架勢端起藥瓶準(zhǔn)備喝的時候,紹于白過來從她手里抽走了藥瓶。在杯子里倒了一點,然后兌上水,晃勻遞給孟初晗:“一比二點五的比例加水搖勻?!?p> 孟初晗半信半疑的接過杯子,向里面一看才發(fā)現(xiàn)藥水竟然變成了褐色,看起來正常多了。
“忘了問譚醫(yī)生了?!泵铣蹶闲α诵?,將杯中的藥一飲而盡。
“他的藥水都要用這個比例化開?!苯B于白在她臉上端詳片刻,問她:“你在詩柏德的時候,有人和你說過話嗎?”
“沒有啊,我一直坐在吧臺給雅姐打電話,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后來實在太吵了,我就走了?!?p> “走了?”
“是啊,可我好像沒走出去。”孟初晗搖搖頭,煩躁的誒呀的了一聲:“我想不起來了,后面我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我好像看見你了?!?p> 紹于白垂了垂眸,沒再繼續(xù)說這件事,而是問:“你在酒吧吃過或是喝過什么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