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正穿著一襲麻衣的牧宴正要去大堂跪著,這會子后面跑上來了一個門徒,牧宴識得他,這個門徒是前任教主的心腹。平時他跟著牧長慶,現(xiàn)在牧長慶走了,他就常常跟著牧宴,替牧宴辦事。
牧宴不明白的看著他臉色漲的通紅,這會子雖然才是旦時,可是太陽也毒辣。
那人被曬的臉色通紅,喘著氣說話。
“少主,謝沉封他要取代少主你做教主!快走吧!”
牧宴聞言,緊閉著嘴巴,不知該說些什么,雖然她已經(jīng)猜到這位師兄可能會有什么動作,可是,她沒有想到居然來的如此之快。
此刻,牧宴臉上的困倦也終于褪去,烏黑的眼眸中驅(qū)散了疲倦。
心中掀起了萬丈狂瀾。一股子冰冷從她腳底往上蔓延,十指發(fā)涼,心里發(fā)慌。
牧宴烏黑的眼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咚咚咚”,謝沉封正穿著一件深色的衣衫,腰間掛著長劍,腳踩黑靴,正帶著一批隨從走過來,儼然有序,看起來就像是發(fā)生了什么異常肅穆的事情?!爸ㄑ健币宦暎x沉封一腳粗暴的踹開了朱紅色的房門,只見屋子里什么都沒有,空空如也。
“公子——呃,教主,那牧宴不在靈堂,約莫是跑了?!?p> 趕過來的人朝著謝沉封匯報(bào)到。當(dāng)然,這也在謝沉封的意料之中?!盁o礙,你帶幾批人馬去追牧宴,不必留活口?!敝x沉封陰沉的開口,看著空曠的屋子,謝沉封死死地抓著手中的長劍,泛著銳利的光芒,耀眼的反光直逼人眼。
“是,謹(jǐn)遵教主的口令。”
……
牧宴一面脫掉了亞麻色的外衣,一面換上了門徒的衣物?!吧僦?,還請務(wù)必好好活下去,這樣,屬下才有臉面下九泉見教主大人?!蹦侨藢⑶靶┤兆幽裂鐪?zhǔn)備好的財(cái)物交給了牧宴,牧宴接過手,信誓旦旦的開口。
“好的,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
她接過那一匣箱子的珠寶,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多,可是抱起來的時候,卻沉甸甸的,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境,一切顯得倉促,又沉重,牧宴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半月后門,四下僻靜。
牧宴焦慮不安的打開了匣子,確認(rèn)一遍沒有拿錯箱子,打開匣子的瞬間,里面的珠寶發(fā)出了奪目耀眼的光芒,金燦燦的珠寶堆積滿小匣子。牧宴這才稍稍放心,轉(zhuǎn)身朝著不遠(yuǎn)處的馬車走去,頭也不回的坐上了馬車。
隨后,馬車順著顛婆的山路疾馳,牧宴一路沒好受,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這會子已經(jīng)是正午了,牧宴困倦的睡在了馬車內(nèi),醒來是因?yàn)楸火I醒的,牧宴換下了衣物,下了馬車,這會子車夫似乎是走了。馬車停在了一出茶館,這里喝茶并不需要付錢。牧宴口渴的朝著涼棚走去,坐在這里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或者是文人騷客。
牧宴上前討了一杯涼茶,稍作休息。
牧宴怎么也想不到,這個謝沉封居然會因?yàn)槟俏宦櫱搴庸媚锏囊痪湓捑鸵∷?xiàng)上人頭。如果說這謝沉封要取代她的教主之位,那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要取她項(xiàng)上人頭也太過分了吧,她好歹也是他的異父異母的妹妹。她也曾經(jīng)與謝沉封說過,她無意于教主之位。
這謝沉封直接給她趕盡殺絕,這他媽不是喪盡天良是什么?
她突然間記起來了一件事情,曾經(jīng)有人對她說過,教主牧長慶殺了一個姓聶的人物。這該不會是,聶清河什么人吧。
還有,這是什么設(shè)定?
就真的怒發(fā)為紅顏了唄。
就因?yàn)槟莻€聶清河一句話,而要趕盡殺絕,這也太狗了吧。哪里有這樣的事情,而且,兩個人才剛剛認(rèn)識不久啊,就一見鐘情?說出來,她牧宴是不信的。這聶清河雖然說長的是不錯,可這些年來,謝沉封身邊也有不少的女人愿意為他鞍前馬后,怎么就非聶清河不可?日后他當(dāng)上教主什么樣的女人不可以?
說出來,她都覺得不可能。
江湖第一邪教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亂,這其中謝沉封應(yīng)該會粉飾自己的罪行吧。不對,這謝沉封本來就是邪教中人,做事情還需要粉飾太平?
“希望他不要給我安排上什么‘暗殺教主’的名頭然后全面抓捕吧?!?p> 她低聲嘀咕道,只見幾個穿著門徒衣服的人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牧宴下意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轉(zhuǎn)過身朝著馬車走去,這里的人都識得這些門徒,這些個人都喜歡下山作亂,幾個文客騷人都面露不悅,亦或者是不喜。這幾個人朝著破舊的長凳上一坐,哥倆幾個開始大聲說話,牧宴一眼瞥到門徒幾個手上的卷紙,那應(yīng)該是發(fā)布了什么東西,牧宴坐在馬車內(nèi),那幾個人喝了一口茶水,往高大的喬木上貼了一張公告,牧宴越發(fā)覺得不安。牧宴等著他們散去之后,從馬車內(nèi)出來,貼著告示前聚集了一批文人騷客。
牧宴撥開人群,看著上面畫著自己的畫像,所幸的是她帶著帷帽,所以別人看不清楚她的面孔。牧宴看著那張公告,一臉呆滯。
目光落在醒目的一行字跡上?!吧僦髂裂缂雍τ诮讨髂灵L慶,即日起,若抓獲牧宴必有重金懸賞”,臥槽,這還真的讓她說中了,表面上她十分鎮(zhèn)定,可她實(shí)際上慌得一批,額頭上直冒冷汗。
就真要加害于她?
他一個邪教中人,還需要這么講義氣,還要粉飾自己的罪行嗎?若要說起這謝沉封到底做過什么,她心里清楚不過,做過的惡事那可是罄竹難書啊?,F(xiàn)在記起,哦,要來?xiàng)l遮羞布了?
搞的這么公正不阿做什么?不說出來他是個邪教中人,她還以為這是什么要大義滅親的好壯士。
牧宴礙于現(xiàn)在眾多的人聚在一塊,而且還是在教會的山腳下,不方便口吐芬芳,不然她都能罵娘罵出一條街了。
牧宴在眾人議論聲之中緩緩?fù)巳ァ?p> “噠噠噠”,一批人馬穿梭在偌大的林子里頭。最后到了附近的小鎮(zhèn)子上。鎮(zhèn)子上只有一家客棧,這是最明顯的目標(biāo)。牧宴自然不會入住客棧,她寧可茍?jiān)隈R車?yán)镱^也不愿意住在目標(biāo)明顯的客棧里頭。
牧宴出手闊綽的塞給了車夫一錠銀子道。
“你且去為我取些干糧,剩下來的錢算是你的。”車夫睜大了眼睛看著牧宴,然后滿心歡喜將銀子收下,這可是他大半輩子都賺不來的錢財(cái)。
“稍等,小人馬上去安排?!?p> 很快,車夫就下了馬車,去取了干糧。
車夫很快就去街上隨手找了一家鋪?zhàn)?,買下了幾個白面饅頭。轉(zhuǎn)身,就遇到了兩個兇神惡煞的人物,車夫臉色不安,三角斜眼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這兩位,可有什么事尋我?”
兩個人面面相覷,隨即看著車夫,不懷好意的露出了不善的臉色。
“沒別的,只是,不想死的話,就把人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