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就要到冠笄會了,孟古到現(xiàn)在還是無從得知那個與她有婚約之人是誰。
這日子自是過得苦悶至極,想到那個東海的佟鄴,又想到那個與她有婚約之人,她簡直要崩潰了。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這高高的院墻,我就不與你客氣了!”孟古對自己這般翻墻技術(shù)甚是滿意。
對于祖父的過度關(guān)愛,她只好出此下策。
葉兒倒是被嚇壞了,焦急地在院墻下跺著腳,“格格,你這是作甚?葉兒知道你的苦楚,可~可你不能這樣啊,你要是摔下來,可還得了?”
她趴在院墻上,瞅著葉兒,緊張道,“噓~葉兒,你小點聲,你就假裝什么都沒看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p> 葉兒努了努嘴,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只得無奈地看著她,想著要是她一不小心摔下來,她就準備當人肉墊了。
孟古披著披風,在墻上左顧右盼,“這,要怎么下去呢?真的是,上來容易。”
她真的怕疼,看著這么高的院墻,想想摔下去有多疼都知道。
要不是為了不禍害那個人,讓他有一個真心愛慕的妻子,我才不會爬那么高~孟古在上面小聲地嘀咕著。
看得出她的進退不是,葉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從后門出去守著,奈何后院有門衛(wèi);若在這里,萬一~萬一格格掉下來,可怎么是好?
忽然,葉兒想著可以去找把扶梯,“格格,你待著別動啊,我去找把扶梯來,”
“你~你別動?。 笨匆娝齼芍恍「觳簿o緊抓著瓦翊,左腿忽上忽下地試探著,葉兒急得邊跑邊回頭。
“嗯~我豁出去了!阿娘,女兒來生還作您的小棉襖!”說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緊閉雙眼,猛地向院外倒去。
沒感覺到疼痛?這是到~到了天堂嗎?
感到無恙,孟古正在心里疑惑道。
“你可以睜開眼了!”一道好聽的嗓音將她從幻想中拉回現(xiàn)實。
孟古驀地睜開雙眼,眨著大大的眼眸,“雙兒?”
見她這副樣子,雙兒好笑的道,“我說這位格格,你沒事兒翻什么院墻,若不是我來得巧,你不得缺胳膊少腿!”
說著雙兒讓她坐好,她雖是習武之人,可抱了這么長時間,手都麻了好嗎?
“格格,格格,你在哪兒?”找來扶梯的葉兒不見她蹤影,小聲地尋覓著。
聽到葉兒的呼喊,見孟古做賊心虛般埋著頭,雙兒便知曉了一切,只好對著院子小聲道,“你家格格沒事兒了,我們?nèi)トプ兓亍!?p> 院里的人聽到后便不再有動靜。
葉兒像護犢子一樣,帶著孟古逃出了酋所。
一路無語,這沉悶的氣氛壓得孟古十分不自在。
“我就知道,雙兒你最好了,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真的要吃土了?!泵瞎艙溟W著纖纖睫毛,討好似的感謝著身后之人。
雙兒還氣她不知愛惜自己翻墻一事生氣,“哼!我哪有那個什么佟鄴好,為了他你還翻院墻!”
知道她是故意說氣話,孟古繼續(xù)賠笑道,“他哪有你重要!雙兒你是無可替代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p> 雙兒是個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的人,她生氣只不過是因為孟古本來不會武功,還硬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險,聽到這般肺腑之言,她呀早就不埋怨了,“你就嘴貧!”
“哈哈,你不生氣了?”孟古得意地回頭瞥了一眼。
雙兒回敬她一個白眼,“不過,你答應(yīng)我,不管有什么急事兒,斷不可像這次這般胡鬧!”
“是,小的遵命!”孟古可愛地點頭答應(yīng)。
“對了,你翻墻出來可不單單是因為佟鄴吧?”雙兒有點無語。
對于孟古,她可是很了解,這個少女但凡有什么疑惑是非要弄個清楚的。
“嗯,知我者雙兒也?!蹦軌驌碛羞@樣的好朋友,真得是三生有幸,孟古欣喜。
“我就是想知道與我有婚約的究竟是何人,這不要先去找你再商量對策嘛。”
雙兒直率地回道,“可這件事兒你祖父不是還沒昭告嗎?”
“你是不是想讓我從我阿汗那兒查?”雙兒一語道破。
她的阿汗是完顏部部長,拉赤,隸屬王酋所,身居護世堂堂中將。
“這你都知道?”孟古驚喜地睜大雙眸。
“不過,你猜對了一半!”孟古繼而故作高深道,“祖父都不曾告知我舅舅,所以我想,你阿汗雖是護世堂的機密掌控人,可也不一定知道,所以我是想~”
以她的冰雪聰明,這一點她早就考慮到了,所以不得不~
孟古故意停頓,雙兒倒是急了,“你倒是說呀!不管怎樣我都會陪你調(diào)查清楚的。”
“咳咳~我說了你可不準反悔哈!”孟古仰頭,做足了準備。
“你倒是快說呀!”雙兒倒是好奇她還想到什么辦法。
“嗯,我想去山水閣?!泵瞎艛蒯斀罔F道,似乎下定了決心。
聞言,雙兒被嚇得不輕清,“什么?你知道山水閣是什么地方嗎?”
山水閣,明面兒上是家酒室,但做著買賣各路消息的生意,不管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給得起他開的條件,甭管什么消息你都會得到,但其水深深得不是一般人能清楚的,傳說但凡與它有交易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道上之人,酋所自是擔憂著山水閣的勢力,曾與之訂下盟約,但凡酋所所需,山水閣定會鼎力相助,不會危及酋所對建州的統(tǒng)治。
所以,在聽到孟古竟要去山水閣,雙兒自是滿滿地擔憂。
“知道呀?!泵瞎诺故呛翢o所懼,理直氣壯地,“多虧我喜歡刨根問底,這才從祖父哪兒知道?!?p> 是呀,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自是不知道這些深井。
所以她得不讓雙兒擔憂,“你可別亂想哈!你這都答應(yīng)我了,要陪我哈!”
“姑奶奶!我之前是沒想到你會做這么瘋狂的事兒,咱能不能別去?”雙兒試著商量著。
她要是知道,就不會答應(yīng)了,何況現(xiàn)在知道了,定不會任由她涉險。
可,孟古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堅決到,“不行,一定要去,只要我們給得起條件,就一定會拿到消息的。”
“好孟古,山水閣不是什么正規(guī)商販,你怎么知道人家講信用,要是人家敲詐勒索或是將你賣了呢?”
作為官家小姐,又常年習武,雙兒自是清楚建州的險惡,更何況山水閣這樣的道上交易所。
“雙兒,山水閣不會這樣的,況且我祖父是酋長,它也不敢怎樣的?!?p> 見她這般執(zhí)拗,雙兒很是不爭氣的同意了。
若不同意,她定會只身前往,與其任她一個人危險行事,倒不如陪在她身邊,有什么危險也好照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