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要的資料都搜集的差不多了,想聽聽你的意見?!毙o道。
“我今天看到了098號地的招標公告,這是一個好機會,利用姓路的,能最快的解決問題?!毖韵岢鲎约旱南敕ā?p> “英雄所見略同。”肖無笑了起來:“我明天去一趟?!?p> “投標時間是定在下周一吧?”
“不想被關著了?”
言汐推開二樓的窗戶,眺望著月色下窗外寬闊的草坪,近處是茵茵綠色,遠處一片藍黑。
“住在原家倒也沒什么,昨晚跟仁之和媽媽視頻,媽媽恢復的不錯,每天還跟病友們打牌?!毖韵f著,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那就好,我現(xiàn)在也不方便出入療養(yǎng)院,這些天也沒去看過?!?p> “你雖然沒像我一樣被關著,原家一定也盯著你的行蹤呢。”言汐嘆氣。
“一直呆在原家,你也挺辛苦的。”
肖無看著屏幕中的言汐,小小的一張臉,明明是靈動無辜的外貌,卻有縝密果斷的手段。
“我不被他控制了,他怎么會輕敵大意?”言汐輕笑:“原家?guī)装倌甑幕鶚I(yè),人脈寬廣,想擊敗他就必須速戰(zhàn)速決,不給他反擊的機會?!?p> “是不是有種身陷囹圄,卻布局天下的感覺?”肖無笑道:“聽說你花店的事情半點也沒耽誤?!?p> 言汐點頭:“你幫我把資金給楊揚以后,她執(zhí)行的很快。不但向未嵐研究所追加了幾個項目的研發(fā)費,還一手籌備著精油加工廠,一手擴大花圃規(guī)模?!?p> “楊揚自從跟了你,簡直是被賣在了未嵐。”肖無開玩笑道:“言扒皮?!?p> “當初可是你介紹楊揚到未嵐的,現(xiàn)在心疼可來不及了?!毖韵侏M的道。
“胡說什么?!毙o揮了揮手,仿佛生怕被莫須有的桃花債沾上,正色道:“路氏建筑這張牌,你想怎么用?”
最近原和盛的日子越發(fā)不好過。
原家的近況不知怎么被傳了出去,豪門恩怨被添油加醋見報,真真假假的消息傳的整個平城沸沸揚揚。
先是傳出妻子車禍,兒子為了保護母親,帶走母親去了國外療養(yǎng)。
然后又有知情人士聲稱策劃妻子車禍的是大女兒,謀殺二女兒未遂后被原和盛放棄,不知道下了什么毒,讓她昏迷不醒。
最后有熱心到經(jīng)常和原太太搓麻將到豪門太太爆料,原和盛連唯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二女兒也不放過,也一直被囚禁在原家。
原和盛為富不仁,貪財?shù)母鹄逝_妻離子散,豪門沒有幸福,老百姓喜聞樂見,整個一出八點檔狗血港劇。
晚上,言汐等在了景才回臥室的必經(jīng)之路上。
景才由遠及近走了過來,越走近,眉頭皺的越緊。
“二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言汐穿著一件緞面長袖白襯衣,同色的闊腿褲,衣領處有夸張的蝴蝶結裝飾,身姿筆挺的靠在回廊下,抬眸看他:“才叔?!?p> 才叔反應過來:“二小姐專程等我?”
見言汐沒否認,又道:“有事?”
言汐舉起手中的紅酒瓶晃了晃:“聽露嫂說,才叔最愛喝法國的勃艮第?!?p> 才叔已經(jīng)年近五十,皮膚黝黑,五官平凡的像路人甲,但常年習武,身型精壯。
站在胖嘟嘟的原和盛身邊,比原和盛更符合低調(diào)富豪的形象。
才叔跟著言汐進了小木屋。
言汐最近搬回自己房間住了,但對小木屋已經(jīng)十分熟悉,熟練的從抽屜里拿出兩個陶瓷茶杯。
“才叔將就一下,這里只有這種條件了?!毖韵呎f邊拔開紅酒木塞,放在一旁醒酒。
“才叔,請坐?!?p> 見才叔從進門開始就像根木樁子似的立在原地,言汐自己在床沿邊坐下,示意才叔坐小木椅。
才叔走近幾步,在小木椅上正襟危坐。
“二小姐找我有事?”
言汐沉默不語,待酒醒好,才拿起勃艮第,給才叔和自己各倒一杯。
言汐自己端起瓷杯抿了一口,見才叔不動,笑道:“怎么,才叔不敢喝我的酒?”
才叔皺眉,看著言汐:“二小姐有話可以直說?!?p> “我問你,你就會如實回答嗎?”言汐笑了起來。
才叔很誠實:“不會?!?p> “所以,不如就請才叔喝杯好酒,交個朋友?!?p> “我沒有朋友。”才叔眉頭依舊皺著,也依舊沒碰桌上的酒杯。
言汐將瓷杯捏在手里,食指繞著杯沿輕輕的轉(zhuǎn)了幾圈,問道:“才叔,你什么時候退休?”
“只要家主在一天,我就不會退休?!?p> 言汐撐著下巴,好奇的問:“原和盛老了,你也老了,七十歲老頭怎么保護八十歲老頭?”
才叔笑了:“二小姐以為我如今比當年弱?”
“流影珠賜給影衛(wèi)的能力會一直存在,直到任務完成?!辈攀褰忉?。
二小姐已經(jīng)知道流影珠的存在,只要不危及家主性命,影衛(wèi)沒有什么是一定不能說的。
“任務完成,就是原和盛死的時候?”言汐轉(zhuǎn)杯子的手指頓了頓。
“是,影衛(wèi)和家主同生共死?!辈攀逖劬σ膊徽R幌碌恼f道,仿佛在說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言汐有些驚訝:“流影珠可以殺人嗎?”
她怎么不知道。
才叔搖頭:“影衛(wèi)會自盡,這是影衛(wèi)的職責?!?p> “如果不自盡呢?”言汐不懂。
“不知道?!辈攀骞⒅钡牡?。
言汐笑了一下,無奈的搖頭。
“守著這種家規(guī),真是可悲?!?p> “才叔沒想過景強的感受嗎?”
言汐勸道:“你就沒想過為了家人,試著去過另一種日子?”
才叔也笑了,笑容里透著一股冷漠:“二小姐以為景強是我兒子?”
“景強不過是我從孤兒院選的養(yǎng)子,我們影衛(wèi),世世代代都是師徒傳承,沒有家,只有家主。”
言汐直視景才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一些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緒。
“二小姐,你想對原董做什么?”景才神情中,已經(jīng)對言汐多了一分警惕。
言汐笑著站起了身:“我天天關在這里,能做什么?閑的太無聊,找個人聊天罷了。”
她將剩下的勃艮第塞上木塞,放在木桌上:“這酒已經(jīng)開封了,不喝完可惜了。才叔,別浪費。”
言汐說著,纖細的手指在瓶身上輕輕點了一下,離開了小木屋。
原氏集團總部,原和盛坐在頂樓的全景觀辦公室里。
大班臺簽站著前來匯報的女秘書。
“路氏建筑的路總到了?!?p> 原和盛不耐煩的放下手機:“進。”
路謙笑的魚尾紋全都露了出來,走到原和盛的大班臺前坐下。
“原伯父,我今天是來給您報喜的?!?p> “什么喜?蕊之醒了?”原和盛懶的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