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趙曙驚站起來,他盯著應(yīng)彥羨,臉上全是滿意之色。
“好,好?!壁w曙痛呼兩聲。
大宋缺少的就是這般血勇之人,忠君愛國。
說最狠的話,做最狠的事。
就連范純?nèi)识季o握手掌,為應(yīng)彥羨這等話賀。
到了此刻,范純?nèi)仕闶前l(fā)現(xiàn)了,應(yīng)彥羨這張嘴堪比張儀等口才大能者。
一張嘴便抵得百萬軍,絕非是說說而已。
應(yīng)彥羨來到陳堅面前,堅聲道:“殺一人是罪,屠萬人是雄。千秋不朽業(yè),盡在殺人中?!?p> “大宋男兒,為大宋,可流血,可戰(zhàn)死,卻不能夠被冤死?!?p> “我,應(yīng)彥羨,無罪?!?p> 陳堅心神俱震,此話,殺氣巨大。
噗。
陳堅噴出一口老血來,他縱橫朝堂多年,鮮有敵手,今日,反倒栽倒在眼前這年輕后生手里。
嗚呼哀哉。
“左文成老匹夫,害我?!?p> 陳堅最后痛呼一聲栽倒在地,步了謝景溫的后塵。
趙曙腦殼立刻不疼了,有些歡天喜地,可是得抻著,然后叫人趕快將陳堅送醫(yī)。
不過,好在陳堅在朝堂多年,官家趙曙并未剝奪掉他的官位,讓他好好在家靜養(yǎng)。
文彥博有些皺眉,他不喜好打打殺殺,尤其是方才應(yīng)彥羨那番話:殺一人是罪,屠萬人是雄。千秋不朽業(yè),盡在殺人中。
殺氣實在是太大,也說明此人是真的嗜殺。
不過,就算不滿文彥博也不會在此刻跳出來反對,那是傻子行徑。
此刻,官家趙曙正在興頭上,怎可壞了官家的興致。
身為人臣,自當揣測官家心思。
看得出來,官家有些喜歡上了應(yīng)彥羨此人。
接連兩名御史吐血暈倒被抬出殿去,此刻,就算有心想要跳出來找應(yīng)彥羨麻煩之人也得在心中再掂量一二。
這人是個災(zāi)星,得遠離得好。
有人蠢蠢欲動,有人原地觀望,有人退縮不前。
這皆是人性作祟。
不過,陳堅最后一句話讓應(yīng)彥羨明白了過來,這一次發(fā)難,背后定然有著左文成的推波助瀾。
看來,左文成是不打算放過應(yīng)彥羨他們了。
既如此,何不絕了后患。
你要害我,那我便要殺你。
“敢問,哪位是左文成老匹夫?”應(yīng)彥羨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在殿中喊道。
其實,他已經(jīng)看到了左文成在何處,不過,何不過過嘴癮。
痛哉。
向定中愕然,悄然對著王韶道:“王兄,今日是什么日子?”
王韶問他問這些做什么?
向定中回答說:“今日應(yīng)當是一個良辰吉日,你觀應(yīng)兄的大發(fā)神威,某羨慕呀?!?p> 甚至于,向定中都想著,今日倘若站在殿中的是自己,該有多好。
回去后,老爹得一百八十度的夸咱。
王韶搖頭,這哪里是好事情,分明就是要命的壞事情,稍有不慎,應(yīng)彥羨便會身葬大殿。
好在,應(yīng)彥羨怒懟了兩名御史,才讓其余人安分了些,不然,大禍亦。
王韶自問,如果是自己,決不能像應(yīng)彥羨如此輕松自如的應(yīng)對下來。
應(yīng)彥羨,好樣的。
而聽到應(yīng)彥羨大呼左文成老匹夫的時候,左文成就心知不妙。
陳堅此人,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臨了臨了,還要把老夫扯出來,這不是扯犢子嗎?
果然,旁人都是靠不住的,左文成覺得自己失策了。
可是,應(yīng)彥羨這獠竟然敢當眾也稱呼自己為老匹夫就讓左文成忍無可忍了。
啪。
這是在打臉,赤裸裸在打自己的臉面。
尤其……尤其是官家還在上位做著看著,左文成要不反擊,豈不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怒氣沖沖的左文成沖了出來,下一刻竟讓要伸手去扇應(yīng)彥羨的臉。
嘭哧。
可惜的是,應(yīng)彥羨沒慣著左文成,一腳踹飛。
左文成哼唧半天。
“哇?!?p> 向定中張著大嘴,道:“好刺激?!?p> 王韶?zé)o語,他決定以后少和這位永康軍少將軍說話,不然自己會成為一個弱智兒。
不過,真的是好刺激。
應(yīng)彥羨這一腳,不僅僅是踹飛了左文成,還驚動了殿中的文武百官,就連趙曙都喔了一聲。
當著朕的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敢這么囂張,這應(yīng)彥羨還真是頭一人。
不過,趙曙怎么覺得心中有種暢快感呢。
不行不行,趙曙告訴自己不能夠這樣,非明君所為。
大殿之中動手動腳,成何體統(tǒng)。
應(yīng)彥羨立刻請罪道:“官家,罪臣該死,竟讓歹人沖至于此,險些傷到了官家,這是為臣子的過失?!?p> 嗚!
這話……有些不要臉了。
吃吃吃。
竟還有官員笑出聲來,這個小子,有點意思。
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這話分明就是一句搪塞之語。
可是,沒有人會站出來為左文成分憂排難。
可見,朝堂斗爭蠻厲害的。
而被踹翻在地哼唧歪的左文成不顧疼痛起身,怒視應(yīng)彥羨。
方才又是一個失誤,然應(yīng)彥羨得了便宜,接下來,要慎重了。
左文成指著應(yīng)彥羨,怒道:“混賬,我乃是當朝禮部侍郎左文成,何來的歹人?”
應(yīng)彥羨驚訝的奧了一聲,趕緊道歉說:“原來如此,怪只怪你長的太過像歹人了,面目可憎?!?p> 噗。
左文成想吐血,忒氣人了。
“官家,應(yīng)彥羨此人太過無禮,竟然當?shù)顒邮謿蚬賳T,臣,臣請求懲戒此人?!弊笪某煽拊V道。
官家趙曙看了一會熱鬧,覺得心情格外的舒暢。
以往,朝堂之上盡皆死氣沉沉,可是今日,卻是別有風(fēng)趣,哈哈哈……
一聽到左文成的哭喊聲,趙曙咳嗽一聲,沉聲道:“嗯,應(yīng)彥羨,你有何話說?”
應(yīng)彥羨道:“稟官家,罪臣錯了,可是,罪臣寧愿一錯再錯,也不會讓歹人沖至官家面前,驚擾了圣駕。”
噗。
左文成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沒噴出來,本官再說一句,本官不是歹人,不是歹人。
趙曙也跟著和稀泥,道:“左卿家,你看,應(yīng)彥羨也是護駕心切,就切莫計較了?!?p> 這說明,左文成剛剛那一腳,被白白踹了。
左文成欲哭無淚,我……冤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