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要臉啊?”如銘瞪大眼睛,猛地起身,居高臨下怒聲道:“你將那死于夫家的女的尸體翻了個底朝天就想知道她生前吃了什么東西,你是不是有??!人死了都入殮封棺了你還扒人家的皮開人家的肚,不對,你就是有??!”
葉陵見此也立即起身,許是喝多了有些站不穩(wěn)險些倒下,一旁的蘇祠樂冷著臉扶正了他,葉凌倒還不忘記說一聲多謝,隨即又看著如銘笑罵道:“我有病?你才有病,陳老爺死后,家中無人繼承遺產(chǎn),你居然大半夜?jié)撊肴思腋。情_陳老爺棺材,把他陪葬的東西都偷的精光拿去變賣再去喝花酒,人家死了求在地府富貴,你倒好,斷人財路還理直氣壯,你才有??!”
如銘聞言更來勁了,伸手推搡了葉陵一下,氣急敗壞道:“你有??!孟婆她老人家不過就是心疼一個女嬰三歲就死了才讓喝孟婆湯她重新投胎的,你倒好,從孟婆手底下扛著女嬰跑了地府六條街給人送回去了!這是人干的事嗎?”
“我本來就不是人!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扒了陳老爺?shù)墓撞耐当I走了所有財寶,他妻子至于走投無路抱著女兒沿街乞討然后跳河嗎?”
“你別顛倒黑白啊!”如銘怒聲道:“田氏早就被陳老爺給休了,是知道陳老爺死后才打算回來霸占財產(chǎn),還有那女兒,兩人分開六年,女兒三歲,那分明就是田氏改嫁夫婿老王的女兒!還有兩人明明是偷了東西沒看清路掉下去的,你居然誣陷我,你不要臉!”
“你有病吧?推的一手好責任?。俊?p> “你才有?。 比玢憵獾拿嫔t一時間想不起葉陵所作所為,所幸一股腦罵道:“你就是有病,呸呸呸,無恥下流?!?p> 葉陵大眼瞪小眼道:“你才有病!”
“你有??!”
“是你有??!”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罵來罵去,周遭吃飯的人紛紛朝兩人望去,見兩名模樣俊美的男子,酒色上臉氣的面色通紅,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著卻又遲遲不動手,嘴里還說著什么地府,孟婆,女鬼扒皮,棺材入殮什么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眾人紛紛低聲討論起來。
“這兩人說的都是什么話啊?”
“可惜啊,模樣如此英俊,卻滿口胡話?!?p> “對啊,什么女鬼地府,怕不是失心瘋了,可惜可惜?!?p> “那群人看起來都挺富貴的,會不會和他們一樣也是失心瘋?”
“肯定是啊,三人成虎六人成龍,正好六個,看來六個腦子都不正常。”
“看起來挺有錢的,可惜啊可惜。”
又來了......
李擇喜無奈掩面覺得丟人,只要這兩人湊在一起喝酒,就往往沒什么好事。
兩人依舊目中無人,喋喋不休,李擇喜冷聲道:“坐下。”
或許是骨子里本能的恭敬,葉凌倒是很快坐下了,紅著臉垂著眸不為所動,而如銘卻是吵架吵上頭了,還直直的站著用手去扒拉葉凌,不悅道:“你起來啊,你有本事就和我繼續(xù)吵,不說話算什么回事,葉凌,你沒種!”
李擇喜冷著臉看了眼蘇祠樂,蘇祠樂當即會意起身,轉(zhuǎn)手便扯著如銘的胳膊將他的頭按在了桌子上,如銘吃痛大叫,被蘇祠樂踹了下膝蓋才腿軟坐下,見如銘老實了,便松開了手。
如銘邊揉著疼痛的臉邊乖巧溫順的低頭賠笑道:“大人,我錯了?!?p> 周遭的人見兩人不吵了,小聲嘀咕道:“失心瘋發(fā)作完了?”
江未寒聞言回頭,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道:“你才失心瘋,你全家失心瘋?!?p> 兩人嚇得繼續(xù)埋頭吃飯。
李擇喜見兩人安靜下來,從袖中取出兩顆醒酒丹讓蘇祠樂喂兩人吃下,不過片刻葉凌便恢復了神志,想必也清楚自己剛剛做了什么,立即行禮請罪道:“葉凌有錯,大人責罰?!?p> 本來也知道葉凌喝酒的模樣,李擇喜擺了擺手表示無妨,看向依舊有些搖頭晃腦的如銘,淡聲道:“如銘,你可知曉孫奈落這號人物?”
許是如銘功力不如葉凌,所以藥丹發(fā)揮的沒有那么及時還有些醉醺醺的,卻依舊十分規(guī)矩的點點頭,道:“我知道啊,剛剛在鴛枝樓還沒想起來,她是安寧侯的女兒嘛?!?p> 見如銘酒醉安靜下來還乖的很,李擇喜也不由得語氣柔了起來,道:“還知道什么?”
如銘朝李擇喜傻笑道:“這孫奈落啊,模樣漂亮十分端莊大方,是安寧侯唯一的孩子,視為掌上明珠,可惜年幼喪母,雖然慘,可是安寧侯十分寵愛入骨,幾乎是將力所能及之物都如數(shù)給了這位孫千金,可這安寧侯畢竟是武官,時常出征打仗,一去便是好長一段時候,小則三五月,多則一兩年,雖是寵愛,可這位千金也算是一個人長大的,但父女感情一直很好,一次安寧侯出征,這小姐卻迷上了唱戲,孫府內(nèi)日日戲曲不絕,最開始大家以為是安寧侯仗著圣眷而請了江南戲子,卻沒想到是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吟唱,因此在城中傳的是沸沸揚揚啊,我也便知曉這么多了。”
說著說著,如銘打了個嗝便一頭往面前的毛血旺里扎,蘇祠樂眼疾手快的拖住了如銘的頭。
若不是如銘是李擇喜的手下,蘇祠樂必定一巴掌扇過去給他醒酒。
葉凌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問道:“那你可知曉景書楷的事?”
如銘皺眉道:“那捕快不都說了景府那位病公子深染重疾,據(jù)說一直被景老爺護在府中,常年不露面,見過的人都沒有幾個,我怎會知曉?”
說完,便倒在葉凌身上睡著了。
幾人一臉無語的看著打著呼嚕的如銘。
“幾位客官可是說孫小姐和景公子?”小二見幾人都停了筷子,收拾著桌子上前道:“我知道啊,小的姐姐曾在孫府當差,可知曉不少事啊。”
李擇喜挑眉一笑,道:“說來聽聽?”
小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為難道:“可小的還要忙活,不然掌柜的要扣小的工錢?!?p> 老把戲。
李擇喜眼神意會了江至一眼,江至取出二兩銀子遞給小二,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