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洞房花燭夜,上官子霏還在那里委屈的哭著。
劉宗哴哴嗆嗆的走回來,他在門框處打了個飽嗝,傻笑道:“本王要洞房了,你們、你們這些婢子們還杵在這里做什么?統(tǒng)統(tǒng)都給本王滾開!”
上官子霏停住了哭聲,雙手搓著手帕坐在床前。
劉宗嘿嘿傻笑,好幾次險些摔倒,終于來到上官子霏的面前,他隨手將紅蓋頭扯下來,指著上官子霏說道:“你、你第一才女又能怎么樣,不也一樣嫁給本王這個草包,哈哈哈哈!”
上官子霏一陣厭惡,她坐在床邊擦了擦眼淚,沙啞的聲音說道:“王爺,你喝醉了!”
“本王沒有喝醉!本王還要洞房呢!”劉宗一把甩開她的手,嘴里嚷嚷著說道。
上官子霏直接甩臉給他瞧,坐在床邊動也不動。
劉宗見狀,爆脾氣上來,怒吼道:“你還真把這里當(dāng)上官府了,上官子霏,我告訴你,要不是你搞了這么多破事,本王與你會讓外面的人笑話嗎,你以為你哭兩句本王就會心疼你了!呸——”
上官子霏內(nèi)心涼了大半截,她咬牙說道:“王爺如果不愿意跟臣妾同塌而眠大可自己到書房里去睡的?!?p> “上官子霏,你少在本王面前端架子,本王告訴你,你少做這種白日夢,本王要日日蹂躪你,折磨你,讓你不得安寧!”
說著,劉宗如惡虎撲來直接將她壓在身下。
“劉宗,你喝醉了,你給我閃開,你壓疼我了!”
“啪!”劉宗揚手甩了一巴掌給上官子霏,不屑道:“少在本王面前大聲嚷嚷,好好躺著別動,省得本王對你動粗!”
上官子霏眼淚嘩嘩直流,心碎到了極點。
劉宗粗暴的解開她的衣襟露出那雪白的胸脯,他雙眼發(fā)光,埋頭一頓猛啃。
“嗚嗚……劉宗,你放開我……?。 ?p> “啪啪啪!”一頓狠打,劉宗動作不停歇,邊打邊罵邊:“讓你亂叫嚷,本王警告過你不許嚷嚷的!”
聽著彭璞的匯報之后,上官瑾陷入沉思當(dāng)中,她在想,如果劉抿知道自己心愛的美人受此大辱也不知他會不會心疼至死。
劉黍瞧見她并無任何喜悅之情,狐疑道:“愛妃可是后悔今日所為?”
“臣妾做事情從來不說后悔?!鄙瞎勹诎追置鞯捻佑蟿⑹?qū)徱暤难凵瘛?p> 劉黍薄唇輕啟,意味深長道:“愛妃所言有包括選擇跟本王合作的事情嗎?”
上官瑾身子一僵,沒好氣的說道:“算是吧!”
她懶得跟前眼的男人計較,這男人最近很是怪異,有一種他在找各種理由想跟她聊天的錯覺。
劉黍悶笑起來。
彭璞對兩人的相處方式多少有了免疫力,眼看著沒有自己什么事了他悄悄退出來讓地方騰給他們夫妻二人。
“說來本王還真是佩服愛妃的醫(yī)術(shù)和心計,竟然能夠?qū)⒋怂幧癫恢聿挥X的將藥粉混入劉宗的酒水里,本王不作細想也能夠補腦到上官子霏此時的模樣,怕是與那幾個青樓姑娘無二吧?!?p> 上官瑾直言道:“王爺想要臣妾的這副藥方子大可直接問的,不用拐彎抹角?!?p> 劉黍挑眉,說道:“這藥粉愛妃是從何得來的?”
上官瑾摸著小尾指上的假指甲,隨口胡說道:“自己看書,隨便學(xué)著調(diào)配的?!?p> “愛妃對本王都要有所隱瞞嗎?”劉黍根本不信她的話,冷冷的質(zhì)問她。
上官瑾道:“你明明知道關(guān)于我醫(yī)術(shù)和武功的事情我是一概不會告訴你的,王爺何必多此一問,你要東西我給你便是。”
劉黍傾身上前,捏著上官瑾的下顎,冷冷的說道:“愛妃越是這樣,本王就越好奇你的身份?!?p> 上官瑾被他弄得生疼,掙扎不得,便隨口胡說道:“上次臣妾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臣妾是從那本醫(yī)書里學(xué)會的?!?p> “那醫(yī)書呢?”劉黍道。
上官瑾理直氣壯的說道:“出嫁之前臣妾就將給它燒掉了?!?p> 劉黍笑得陰冷,:“愛妃這套說詞可真讓人起疑?!?p> “王爺,里面的內(nèi)容全都熟記爛背了,試問,臣妾留它有何用處?依你的意思是,難不成,臣妾還要留著它傳給下一代?”上官瑾反唇相譏道。
劉黍呵呵冷笑兩聲,道:“愛妃伶牙俐齒,本王不與你斗這嘴皮子,這幾將醫(yī)術(shù)給我如數(shù)吐出來,把里面的內(nèi)容交待清楚,本王倒是想看看這里頭都還藏了什么好東西?!?p> 上官瑾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真是沒見過像他這么無賴的人。
想要她吐出來給他,憑什么?!
劉黍看出來上官瑾的抗議,他道:“愛妃如果不肯吐出來,就別怪本王對你生疑了?!?p> 不待她細想,劉黍湊近她耳垂邊深吸了一口氣,魅惑的低醇的聲音詢問道:“愛妃身上的味道很香,你擦了些什么東西?”
上官瑾嘴角抽搐,忍著拍飛他的沖動道:“不過是一些庸脂俗粉罷了,王爺喜歡臣妾送你一盒。”
這番嘲諷味十足的話劉黍聽了僅僅是呵呵干笑,他意味深長道:“愛妃的這個香味讓本王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某些事情?!?p> 上官瑾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腰間被某人的大手托住,邪佞笑道:“愛妃,你看敏感!”
“劉黍,你莫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協(xié)議!”上官瑾咬牙切齒的提醒他。
劉黍眼神一變道“哦?是個什么協(xié)議來著,本王有答應(yīng)你嗎?”
上官瑾氣得渾身顫抖,瞪視著他,:“王爺何必如此著急,等你拿到皇位之后這天下女人都是你的了,你想要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p> 劉黍冷笑了一下,另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森冷一笑:“包括愛妃你嗎?”
上官瑾此時被劉黍制住一時無法脫身,便嫵媚笑道:“對,包括我!”
“愛妃的這番話讓本王著實聽不出半點誠意?!?p> 上官瑾的笑容僵在臉上。
劉黍道:“夜深了,愛妃早些休息!”
說罷,他抬腳離開。
上官瑾攥緊著雙手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心底騰升的感覺竟然連自己都悟不懂。
小梅在門外眼看著劉黍離開之后她走進來,:“主子,你怎么又讓王爺走了?奴婢真是搞不懂……”
上官瑾斂去心中的失落,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敲了敲桌子,“過來坐!”
小梅嚇得不知所措,最后還是聽話的走過去,坐在她對面。
上官瑾看著她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便知道上次她毒打香菱的陰影恐怕是已經(jīng)落入了小梅心底里了,她道:“小梅,你在害怕本宮?”
小梅嚇得哆嗦著險些跪到地上。
上官瑾嘆息,沉聲說道:“你想著什么本宮又豈會不知,本宮自小無母,又是相府庶女出身,自小在府里受盡迫害欺凌,這一切不需本宮跟你提醒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今日若非本宮走運,恐怕早不知道尸骨在何處了?!?p> 小梅聽了誠懇道歉:“主子,奴婢、奴婢是太不懂事了,請你不要惦記在心里……奴婢就是突然間看到你發(fā)威有些不適罷了,真的沒有別的意思?!?p> 上官瑾示意她停下來,她繼續(xù)道:“本宮與王爺結(jié)婚的第二天,你還記得吧,那一次本宮誤傷了王爺,短短不到二天時間便傳進后宮里了,如果不是王爺與本宮僥幸避開此劫,恐怕今日本宮早已被人關(guān)進牢里了。還有回府的那次遇襲事件,如果不是王爺武功高強恐怕本宮與王爺都會命喪在此,試想,如果本宮懷有身孕他們會輕易放過本宮的孩子嗎,即便是能夠成功生下來,恐怕等到那個時候本宮與王爺又會多了一份負擔(dān),拿著這份軟肋在再面對敵人的時候又怎么能夠全力以赴?!?p> 小梅恍然大悟,也難怪主子會將麝香放在肚臍眼中。
“當(dāng)你莫名成為了別人的眼中盯的時候,你除了反擊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小梅似懂非懂的點頭,猶豫了一會,她道:“那主子你們就打算一直都這樣子過嗎?”
上官瑾道:“本宮也不知道,目前來看,也只能這么過了。”
其實,太過冷靜的女人不好,她不是傻子,從劉黍的眼神當(dāng)中她看到了與當(dāng)年一模一樣的感情,只是經(jīng)歷過這么多,她的心能夠回得去嗎?
上官子霏三朝回門宴,上官瑾特意讓下人挑了一身襯膚色的衣服和頭飾認真裝扮起來。
劉黍走進門時瞧見她坐在梳妝臺里認真擺弄著上面的珠寶,一時間竟然有些晃神,眼里更多的是像見鬼了一樣。
“愛妃在做什么呢?”
上官瑾聽到聲音頭也不回的說道:“王爺過來瞧瞧你喜歡臣妾帶哪幾只簪子。”
劉黍一臉狐疑的走過來,對著上官瑾突然的轉(zhuǎn)變有些不適應(yīng),細瞧之下,見她今日化著桃花妝,低盤發(fā)鬢,海棠花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襯得皮膚嬌嫩動人。
原來她還有這般隆重美艷的時候,平日里卻讓他忽視了這些。
“愛妃穿得這么隆重就不怕?lián)屃巳思倚氯说娘L(fēng)頭嗎?”劉黍蹙眉,有些不爽,他不喜歡別的男人將目光投到自己女人的身上,她的美只能有他獨享。
上官瑾終于從一堆珠寶里收回了視線,她道:“王爺盡管放心,長姐是燕國第一美人,能有誰搶得過她的風(fēng)頭!”
劉黍卻不這么認為,他道“在本王看來,她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上官瑾輕笑,道:“閑話不多說,快幫我看看帶什么發(fā)飾好看些。”
劉黍認真的看了看,抬手拿起一套流蘇簪子,道:“就它們吧,好像是配套的和你的這身海棠花錦服相得映彰?!?p> 上官瑾含笑著拿起簪子比劃了一下,道:“王爺眼光獨到,確實挺配的?!?p> 劉黍從上官瑾手中拿過簪子幫著她插在發(fā)鬢上,:“是插在這里嗎?”
上官瑾心跳得飛快,含糊應(yīng)了一聲,細聽之下還有些語調(diào)不穩(wěn)。
劉黍很認真的幫著她將流蘇插好,此時的上官瑾滿臉緋紅,他將視線從她身上輕輕一跳,根本不做過多的停留。
“走吧,別耽誤了行程?!?p> 這時小梅拿來云肩為她批上,兩人同步走出王府。
上官子霏與劉宗三朝回門,馬車停在上官府時,鞭炮聲震天響起,眾人紛紛朝馬車?yán)飶埻?p> 原本是一件挺讓人高興的事情,只是在劉宗扶著上官子霏下馬的那一刻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燕國第一美人濃妝艷抹得有些詭異了吧,原本就憔悴的面容因為華麗繁雜的頭飾襯得整個人更加精神萎靡,才短短三天時間,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這張小臉蛋怎么浮腫了這么多?
上官瑾與劉黍同站在隊伍里看著。
站在廖素吟身旁的上官子琪實在忍不住開始為長姐打抱不平了,她低聲說道:“娘,長姐這臉怎么變的這么憔悴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不提還好,她剛提起來,一時間,大家伙兒紛紛朝上官子霏望去,這一看,都忍不住張大嘴巴,呈驚愕狀態(tài)。原本安靜的人群中,陸續(xù)冒出了幾句感慨話。
“可不是嗎,瞧著都嚇人!”
“呀喲,那臉不會是被夫君虐打了吧?”
上官子琪聽到了,氣的橫眉倒豎,恨不得跳進人群中撕碎那些閑言碎語的人的嘴丫子。這些見不得他們上官府風(fēng)光的無非不就是安圍妻妾們,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也就剩下她們幾個了。
說來安皇后也是聰慧過人,未雨綢繆,她心知兒子在處理人際關(guān)系上向來弱勢,為此她一大早便吩咐宮女讓安圍帶著親眷去做老好人緩和各中氛圍。
上官書恒領(lǐng)著府中上下迎上前。
劉黍趁機捏了一把上官瑾,臉上閃爍著譏諷的笑意。
上官瑾回瞪了他一眼,繼續(xù)含笑跟上前。
“父親,母親!”上官子霏看到長輩,禮數(shù)周全的行禮問安。
廖素吟心疼不已,:“子霏,快快進來?!?p> 劉宗一臉溫潤笑意,朝著廖素吟清脆的喚道:“岳母!”
隨后,又朝廖素吟身后的上官書恒喚道:“岳父!”
劉宗與劉黍情況不同,雖然二人都是皇子,但是迎娶的一個是嫡長女,一個是庶女。按照規(guī)矩,劉宗在上官書恒夫婦面前須得恭恭敬敬喚上一聲‘岳父岳母’,劉黍則不必拘泥此節(jié)。
廖素吟看著女兒的臉憋了一口悶氣僅僅是點頭回應(yīng)著劉宗的問候。
上官書恒為人圓滑,一臉溫潤笑意,偽裝得不知有多平易近人。
劉黍?qū)⒘嗡匾魃涞膽B(tài)度盡收眼底,唇角掀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一家子財狼虎豹有得誤會了。
上官瑾含笑的走上前打招呼,“姐姐,姐夫,你們總算回來了,可讓我們好等!”
如今是在上官府里自然是要稱呼上官子霏和劉宗為‘姐姐、姐夫’的。若在皇宮,則須得改口叫四哥和四嫂。
上官子霏聽了這聲叫喚循聲望去,眼看上官瑾臉上掛著盈盈笑意,膚如凝脂般吹彈可破,今日的桃花妝更是為她添了幾分嫵媚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