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牢上官瑾突然停駐腳步,認真的說道:“劉黍,我有事情要跟你說?!?p> 劉黍看著她。
上官瑾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希望在我們合作期間你不要納妾?!?p> 劉黍這才回想起了上官瑾初見紀岍時的表情,他一本正經道:“本王沒有打算過要納妾?!?p> “那樣最好!”上官瑾暗中松了一口氣,繼續(xù)走著。
劉黍按住內心的激動,道:“愛妃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不想分神去處理你的那些女人們,”上官瑾說得理所當然。
劉黍的心跌入谷底,原以為她是在吃醋,原來是懶的關系。
迎面而來的侍衛(wèi)跪倒:“王爺,不好了,紀岍又犯病了?!?p> 劉黍道:“不是入夜才犯病的嗎,怎么回事?”
上官瑾道:“進去看看?!?p> 夫妻二人又折返回去。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此時的紀岍像瘋了一樣不斷張牙舞爪的怒吼著。
上官瑾走過來足手將紀岍劈暈,翻看了眼球和口腔之后,她道:“有人在我們離開之后又偷偷闖入喂了她另一種毒?!?p> 這話一出看守的侍衛(wèi)噗通一下跪倒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王爺,王妃,屬下一直在這里看守著,根本沒有人進來?!?p> 上官瑾瞥了一眼那兩人,冷聲說道,:“王爺,那人可能是通過密道進來的?!?p> 從侍衛(wèi)怔楞不已。
劉黍揮手吩咐道:“你們幾個去找一找看密道在哪?!?p> “是!”
眾人領命開始搜羅。
上官瑾眼看紀岍面色發(fā)黑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脈象,驚道:“不好,紀岍斷氣了!”
“那些人定是害怕紀岍清醒的時候會將他們供出來,所以給她喂了毒藥,”劉黍語氣陰冷的說道。
上官瑾尋思一刻,解開紀岍的腰將她的上衣服盡數(shù)剝下,露出紀岍雪白的上身。
“愛妃你這是何意?”劉黍冷聲質問道。
上官瑾從袖子里拿出短刀在紀岍胸前劃開一個口子,這時,最先流出來的并不是血而是里面乳白色的蟲子,密密麻麻的溢出來,就好比一張人皮里面包裹著一窩的蠕蟲一樣。
眾侍衛(wèi)看著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怵。
上官瑾連退了數(shù)步,道:“原本紀岍身上的蟲子并沒有這么多,那個黑衣人喂了母蟲毒藥以至她腹中的母蟲在里頭雄性大發(fā),不斷產卵、排卵,才一會功夫就將紀岍的身子全數(shù)掏空了?!?p> 劉黍表情晦暗,道:“一定要查出此人的消息,不能輕饒。”
上官瑾看著他,說道“王爺,紀岍在事發(fā)之前曾經到過哪里?”
劉黍道:“那段時間本王弄了個假的身份讓紀岍進后宮里當差,她只負責后宮里的一切?!?p> 上官瑾楞住,道:“說來也怪,后宮里居然還有人擅于用蠱,臣妾記得皇上的妃嬪當中就沒有從南疆一帶過來的,王爺您確定沒有遺漏什么地方?!?p> “本王沒有記錯!”劉黍深呼一口氣,怎么也壓不下去心中那口怒氣。
上官瑾看出來劉黍對紀岍的感情,出言寬慰道:“王爺,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還需要繼續(xù)往前看?!?p> “彭璞,命人將紀岍的尸首拖下去葬了,差賬房的人給她鄉(xiāng)下的叔叔送些銀兩,就說黍王府闖入竊賊,她忠心護主壯烈犧牲,該賞!”
劉黍說罷,拂袖離開。
上官瑾緊跟上去,心里沉沉甸甸的。
出來之后兩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上官瑾試圖轉移悲傷,道:“王爺,剛才你給我吃的糕點很不錯,臣妾想讓廚子做些拿回去吃。”
劉黍偏頭看了她一眼,“好!”
上官瑾又道:“你說……”
“你說,這黑衣人到底是誰?”劉黍停駐腳步凝望著上官瑾。
上官瑾滿臉窘迫,道:“臣妾也不知。”
“報——”
“稟王爺,地下室當真有一條密道是通往外界的,彭璞侍衛(wèi)已經追下去了?!?p> 侍衛(wèi)說完劉黍與上官瑾紛紛楞住。
“你先下去,還有,傳本王口令,把那幾個看守地牢的侍衛(wèi)抓起來杖責三十板罰俸祿半年?!?p> “是!”侍衛(wèi)領命離開。
上官瑾道:“王爺,依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黑衣人后背應該不只是一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后宮里的某個妃子所為?!?p> 簡單點來理解就是如果紀岍得罪的是后宮里的某個小宮女,那么對方只會推她下湖或者直接毒死,像這種心思極其縝密的作案手法根本不是一個小宮女就能夠領悟出來的,而后宮里的妃嬪則不同,她們是經歷千萬女人堆里爬上去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或者后背依靠強大的母族或者憑借自己的心計一步步走上來。
劉黍道:“本王知曉?!?p> 上官瑾腦海里不斷篩選著后宮里的妃嬪和一切她能夠回憶起來的人,:“王爺可有想到些什么?”
劉黍站在曲廊旁邊感慨說道:“本王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吩咐她去盯著安皇后的一舉一動,可是紀岍犯病回來時曾經告訴本王她去了永樂宮,本王估摸著她肯定是被什么人引到永樂宮然后設計的這一切,猜得不錯的話,躲在暗處的那名操縱者一定知曉本王私下收了劉抿的兵器和糧草?!?p> 上官瑾驚道:“永樂宮不是太后所居的地方嗎?”
可是太后早年已經追隨先帝而逝,那里如今是一片荒涼,越想越讓人覺得蹊蹺。
劉黍道:“本王有派人去查過永樂宮,里面沒有人動過任何東西,也沒有異樣可疑的地方。”
這么說來問題就大了,還有一個暗地里的強勁敵人在等著他們去挖掘,想想都讓人頭疼。
劉黍道:“時候不早了,回府再細談?!?p> 上官瑾點頭附和。
距離婚期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劉宗聽聞上官子霏受到驚嚇后特意過來府上探望上官子霏。
夜里,劉宗在上官府用過晚膳后跟著上官子霏進了她的閨房中。
起初上官書恒是想出言阻攔的,安圍從旁幫著說話,無奈下他只能眼巴巴看著劉宗旁若無人的走進女兒房間里。
也幸得上官子霏的婢子在旁邊站著,想了想,上官書恒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劉宗尾隨上官子霏進了水閣樓后,他激動的摟住對方,露出垂涎的表情:“子霏,你今天都擦了什么香粉這么香!”
上官子霏對他很厭惡,眼看著推不開他只好妥協(xié)說道:“臣女不過是隨便抹了點胭脂,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劉宗在她頸邊深吸了一口氣,道:“愛妃抹什么本王都喜歡聞?!?p> 上官子霏對他很厭惡,道:“王爺,我們還未成親,你能不能放尊重一點?!?p> 劉宗聽出來她在生氣便松開了她,挺直腰板說道:“子霏,本王知道你嫌棄本王不如我七弟有本事,不及我二哥有才華有樣貌,可你別忘記了,你已經是本王的女人了,這幾個男人你統(tǒng)統(tǒng)不要妄想!尤其是劉黍,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子霏楞住,隨后惱羞成怒道:“劉宗,你當我是什么人?”
劉宗無賴一笑,語氣陰狠道:“當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本王才要將話給你挑明白了。”
上官子霏氣得滿臉漲紅,賭氣坐在一旁。
劉宗看她美人生氣,想了想,湊過去撫摸著她柔弱無骨的手,道:“子霏,本王對你是真心的,本王愛死你了,見不得你心里沒有我的地位,你能明白我剛才的生氣嗎?”
上官子霏暗暗咬牙將這口惡氣強忍下來,她虛偽的笑道:“臣女明白?!?p> 見看著她又一次刻意疏遠自己,劉宗也不氣惱,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湊過去欲一親芳澤。
“王爺,別……”上官子霏拒絕了,她訕笑的辯解道:“這里還有其他人,來日方長,子霏不會跑掉的?!?p> 劉宗呵呵一笑,其笑意不達眼底,:“行,本王就等著娶到你的那天。”
上官子霏暗中松了一口氣,虛偽奉承一番終于將劉宗這頭胖豬送出了閨房。
劉宗前腳離開,上官子霏氣得怒摔茶杯。
“都給我滾出去!”上官子霏怒吼道。
劉宗遠遠的聽聞后先一是楞,隨后冷笑的離開。
嬤嬤給她拾起地上的珠寶項鏈,邊說道:“子霏,千萬不可動氣,你要冷靜!”
上官子霏撲在床上嗷嗷大哭起來,:“嬤嬤,我不甘心!”
嬤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宗王爺也是挺好的,背靠著安皇后,也許他能夠當上太子也不一定?!?p> 上官子霏渾身一顫,低泣道:“你難道沒有聽過上次他在怡香樓里一口氣打傷好幾個姑娘的事情嗎?嬤嬤,不說別的,光是想起來我就害怕。還有,還有他剛才的那一番話,聽著都讓我心有余悸。”
嬤嬤又嘆了一口氣,感慨道:“怪只怪那天的晚宴,也不知道怎么的你就給人迷暈了,哦,對了,這件事情難道就這樣作罷了?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會是誰人設計陷害你的?”
上官子霏咬牙狠狠的說道:“一定是劉宗這個卑鄙小人和上官瑾暗中勾結設計陷害我的!”
上官子霏說得理直氣壯,全然忘記了當初是她先設的局想壞別人名譽在先的事情。
嬤嬤嚇得臉色慘白,:“這可怎么辦?”
上官子霏每每想到這件事情就氣得不行,朝著桌面重重的拍了一掌,道:“我明明在她的茶水里面放了少量的蒙汗藥,結果沒有將上官瑾放倒卻讓我受了這屈辱,她們就早商量好的,就等著我撲到圈套里面,嗚嗚嗚……”
嬤嬤摟住上官子霏,拍了拍她的美背,道:“大小姐,別哭了,唉!”
上官子霏雙手攥得緊緊的,狠狠的說道:“這仇我一定要報,誓要她上官瑾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那劉宗呢,嬤嬤內心想問一句,為了她的前途未來,她還是強忍住了這句話。
上官府高調嫁女,十里紅妝鋪到了西街尾。
上官子霏的閨房里熱鬧非凡,堵在門外的姑娘們紛紛側臉進來想一窺新娘子。
喜娘提了個紅色袋子走過來,滿臉笑得像一朵綻放中的菊花,:“來來來,人人有份!”
小姑娘們一窩蜂的擠過去搶著要拿紅錦囊。
“我還有沒有!”
“我也沒拿到呢!”
上官瑾瞥了一眼她們大步走進上官子霏的閨房里,:“今日長姐出嫁,妹妹特意過來捧場,姐姐好漂亮啊!”
上官子霏表情一滯,眼巴巴看著上官瑾朝自己走過來。
嬤嬤跨出一步,攔住她道:“二小姐,你這里是大小姐的閨房,請您出去!”
上官瑾眉毛都不抬,鄙夷道:“嬤嬤,你似乎忘記了本宮的身份,你是什么東西,竟然敢攔住本宮的去路。”
嬤嬤當場楞住,儼然被上官瑾端出來的架子唬住了。
上官子霏暗抽了一口氣,謹慎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上官瑾湊過來,小聲說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子霏面色慘白,渾身顫抖著。
“來人!來人!”嬤嬤眼看著形勢不對頭,她邊走邊呼救。
上官子霏被上官瑾強大的氣場震懾住,她往后退縮,戒備道:“上官瑾,你別忘記了這里是上官府,不是你們黍王府。”
上官瑾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笑意,道:“上次宮宴上的事和裝鬼嚇唬你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長姐,我送你的這份賀禮你可還滿意?!?p> 上官子霏未料到她會這么坦誠交待,她努力保持著冷靜說道:“我不懂你在胡說什么?!?p> 現(xiàn)在不能生氣,不是生氣的時候!上官子霏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
上官瑾看著她,表情無比自信,又道:“本宮是不是你一會就會知曉,本宮是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嫁入宗王府的,上官子霏,你別以為你背地里對我做的那些齷蹉事情我一概不知?!?p> 上官子霏內心再也受不住煎熬,豁然起身雙手緊緊掐住上官瑾的脖子,怒吼道“上官瑾,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嬤嬤領著眾姑娘家正趕進來瞧見上官子霏一副失心瘋的模樣,大伙紛紛被嚇住了。
上官瑾故作柔弱道:“長姐,你先松手,你弄疼我了,咳咳咳!”
隱約感覺到門框處站著許多人,上官子霏嚇得松開了手。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大伙瞧得一清二楚。
上官瑾在下人的攙扶下坐到一旁,她柔柔的聲音說道:“長姐,你這是怎么了?”
嬤嬤當場傻楞住,像個傻子一樣手足無措。
不知是誰先說的:“不會是讓上次的鬧鬼事件給嚇出失心瘋了?”
“什么,上官子霏患有失心瘋?”
“天?。 ?p> “什么鬧鬼事件呀?”
……
上官子霏一聽這話,氣得張口怒斥道:“都給我滾出去,你們、你們這幫嘴賤的女人,我再聽到你們亂造謠小心我命人割了你們的舌頭去喂豬!”
眾人嘩然,紛紛倒抽了一口氣,不曾想這個上官府出了名的大善人才女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上官瑾內心暗爽不已,她關切的表情說道:“長姐,新婚之日千萬不能動怒呀,俗語說了,今天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你以后就是過什么樣的日子?!?p> 上官子霏怒瞪著她,這女人是故意的,添火加柴的恨不得她出盡洋相。
上官瑾眸子一暗,起身道“既然長姐不歡迎我來蹭這份熱鬧,那我走了!”
說著,她碎步擠過人群離開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