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鎮(zhèn),顧名思義,這是建在官道兩邊的鎮(zhèn)子,而且只有路兩邊有房子,長達(dá)數(shù)十里,如同一條細(xì)長的線,所以就叫做了一線鎮(zhèn),也有世人到此避世能獲得一線生機的意思,至于它以前的名字估計就連現(xiàn)在的鎮(zhèn)長也忘記了吧。
這天,官道上走來了兩個人,一大一小,大的一身褐色的短打,斗笠把半張臉遮住,根本看不見他的真面貌,但能從露出的半邊臉上看到青青的胡渣,他手里拿著一個包袱,但那長形的包袱,讓人不難猜出那里邊是什么,小的臉上些許的臟,但細(xì)看他那雙堅毅的眼神,仿佛根本不配他的年齡。
只有經(jīng)歷了很多的事情,才會有這樣的眼神,不是絕望,也不是茫然,而是一種堅定中的希望,是的這就是徐青山和不語,他們走在路中間停了停,徐青山用長形包袱挑了挑斗笠,露出自己的眼睛,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小鎮(zhèn)。
這是他們逃亡十多天來第一次來到鎮(zhèn)上,雖然徐青山可以不吃不喝,靠毅力能走到俠道山,但是不語,畢竟是個小孩,在這十多天里,道盟在他們經(jīng)過的路上,設(shè)下了很多埋伏,從飲用的水,到山野的動物,都被道盟下了不知名的毒藥,慢慢的徐青山身上本來都不多的干糧,最后一塊也給了不語,于是徐青山覺得必須冒個險,他來到了這里,來到了通往南方唯一的一個沒有駐軍的小鎮(zhèn)。
也許有人問為什么不放走不語,讓他自己逃生,但徐青山知道,他和不語,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道盟盯上了,如果放不語一個人走,那么在路上道盟肯定會不計一切的抓住不語,就算不語和徐青山根本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道盟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小孩,而且他從不語身上也感覺到了一種氣息,那是一種不屈的氣勢,那是一種以后可能成為強者的氣勢,俠客盟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來填補現(xiàn)在的青黃不接。
多少年了,雖然俠客盟依然龐大,但俠客盟能拿出手的也就“四劍”,由于俠客盟的人娶妻生子,慢慢的俠客盟已經(jīng)變質(zhì)了,本來俠者了無牽掛,但有了家有了妻女,很大一部分人也慢慢改變了初衷,一千多年下來,唯一維持著俠客盟的也就四劍了。
想到這里徐青山心里感到莫名的悲哀,他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孩子,也許十幾天的生死逃亡,他突然感覺很喜歡這個孩子,他輕輕了摸了摸孩子的頭,不語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讓他叫“徐叔叔”的中年男子,他沒有說話,不語知道,自從失去了他的父母之后,他的徐叔叔是最疼他的人,他也知道這些天來徐叔叔為了保護(hù)他受了幾次傷,不語很感激,感謝上天讓他有這么一個親近的人,他的小手依然緊緊的抓住徐青山的衣角,他知道這就是他的依靠,流浪的太久,他太需要這種依靠了。
兩個人緩步走進(jìn)了一線鎮(zhèn),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路邊擺攤的小販們有一聲無一聲的吆喝著,他們仿佛都沒有太注意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任由他們走在大路上,仿佛他們和著一大一小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走了百步,徐青山突然站住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
就那么一絲讓他敏銳的撲捉到了,這個鎮(zhèn)子人不多,道盟的毒藥讓徐青山的靈氣消耗的很快,感應(yīng)也遲鈍了不少,但他感覺到了周圍的人不多,因為每個人都有生氣,但周圍除了小販們,很多房子都是空的,也就是說很多房子根本就一個人都沒有,徐青山一手把不語護(hù)在自己身邊,然后把斗笠壓的更低,嘴角微微的上揚,是的,也許今天又是一場大戰(zhàn)。
雖然徐青山靈氣受毒藥的侵蝕,一旦用靈氣就會毒氣進(jìn)入經(jīng)脈,但別忘了他還是一名大圣武者,想留下他徐青山,可沒有那么容易,徐青山和不語,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一家酒店,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周圍幾桌酒客,看了一眼進(jìn)來的人,便不在理會各自吃喝玩耍了起來。
“小二”
徐青山聲音低沉的叫了一聲。
“哎,來了客官”
一名小二打扮的人快步走到了徐青山坐的桌子面前。
“這個桌子臟了,幫我們擦一下”
徐青山看了小二一眼道
“好來,客官吃點什么”
小二一臉的堆笑,從肩上拿下一個毛巾一邊擦拭著桌子,一邊笑著說
徐青山,一把抓住了那名店小二的手,虎口上長滿了老繭一看就是經(jīng)常使劍的武者,徐青山怒哼一聲,一把把小二撞到了木墻上,木墻破裂小二甩出街外,同時他把包袱往外一抖,問天劍抓在了手中,同時長劍出鞘。
“嗡”
一道劍氣橫切而出,周圍的原本爛醉的酒客,原本喝鬧的酒客,突然一下子清醒了,只見劍氣所致,酒客們或是翻身躲過,或是身上彩光連閃,一看就是用了道術(shù),只一道劍氣,周圍的酒客們都現(xiàn)了原形,長劍歸鞘,那短促的“嗡”聲也戛然而止。
問天劍橫放在桌子上,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劍鞘,然后徐青山仰天大笑
“哈哈,道盟的鼠輩,全都出來吧”
原來的店小二從街外走了進(jìn)來,同時周圍的小販,和買東西的人,全部聚集到了這里,是的,幾萬人,足足有幾萬人,外圍的是一圈拿著軍隊專用的弩,在里一些是會各種道術(shù)的人,但見這些人身上隱隱金光顯現(xiàn),很明顯道術(shù)水平都有一定的水平,而且都是一水的金屬性道術(shù),??诵烨嗌降哪緦傩缘佬g(shù)。
最里邊一圈團團圍住徐青山的就是一些武者,個個最少武師級別,店小二這個時候開口了,他陰陰的笑了幾聲說
“問天劍徐青山,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啊,哈哈沒想到會死在這里,”
然后他聲音一下變得激動起來
“看到了么?你的四周,我們北道道盟就此一役要徹底斬除你,哈哈……”
徐青山看著店小二的得意忘形,他只是輕輕一笑,身體并沒有起身,依然坐在那里
“北道道盟?真陽道仙沒來么?”
店小二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
“什么?就你還想見道仙大人?告訴你,我修善大道師就能讓你命喪于此”
這個修善大道師,正是真陽道仙的大弟子,有大道師修為而且他學(xué)的正是金屬性的道術(shù)。往往有些人在占優(yōu)勢的時候,會得意忘形,他們希望看到敵人的絕望的表情,讓他們心里大大的滿足,但是他看到的不是徐青山絕望的表情,而是一道白色的劍光,徐青山再次出劍了,一劍封喉,就連修善大道師的元神也在劍氣中抹殺,雖然修善大道師身上的寶器及時的發(fā)動了,但是還是被一劍誅殺。
修善大道師不相信的看著刺在他脖子間的長劍,他不甘心,他還很年輕,他的權(quán)力,他的長生不老夢,還有道盟的幾個女道侶。隨著修善大道師的尸體倒在地上,道盟發(fā)動了進(jìn)攻,道盟不會因為指揮者被斬殺而喪失了戰(zhàn)斗能力,他們很有序的進(jìn)行著對徐青山的絞殺,武者近身攻擊,金屬性的道人給武者加各種強化道術(shù),并且他們用道術(shù)幻化的金色的刀戈劍戟,連同身后的軍弩狠狠的扎向徐青山,他們不計生死,就算徐青山身邊的武者被同伴的道術(shù)軍弩射死了,他們也在所不惜。
貌似,這樣下去徐青山真的要命喪于此,就算是大道師就算是大圣武者,也會被他們螞蟻啃大象的滅殺,但徐青山毫不懼色,一連斬殺了幾百個武者之后,道盟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
“殺死那個孩子”
與此同時所有的道術(shù)和攻擊都攻向了不語,徐青山大怒
“你們道盟就會如此么?”
伸手將不語護(hù)在身后,徐青山本來就中了道盟的毒,而且還要護(hù)著個孩子,瞬間就處于了下風(fēng),身上連中了幾次道術(shù),這時躲在暗處的一只弩箭如同毒蛇一樣亮出了獠牙,狠狠的扎在了徐青山的肺部,徐青山漸漸的感覺到呼吸困難,不語也感覺到了“徐叔叔”的變化,他雖然一路上從來沒開口說話,也沒有叫他一聲叔叔,但徐青山就是這樣一直照顧著他,剛剛那一弩箭本來是射向他的。道盟的殺手們看到徐青山受傷了,興奮的眼都紅了,
“快,殺死他,他不行了”
“殺”
包圍圈越來越小,徐青山左擋右支,不語緊緊盯著徐青山,徐青山也低頭看了一眼小不語,這個孩子,絕對不能死,我也絕對不能,徐青山不知道他對這個孩子為什么有這么重的感情,但他能感覺到小不語對他的那份感情,是父子情?還是兄弟情?徐青山不知道,但徐青山知道今天一定不能死在這里,這種信念產(chǎn)生之后,徐青山變得冷靜起來。
他每次發(fā)出一道劍氣都會用最小的力氣找空氣中最小的阻力激發(fā)而出,徐青山有一種感悟,他突然感覺到天地如此的相融,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地,這是一種靈感,徐青山的潛力在這時爆發(fā)了,武者只有在戰(zhàn)斗中才能突破,慢慢的周圍的攻擊者仿佛成了徐青山感悟的道具,他看到了,他摸到了,那種感悟“劍道”。
身上的力氣沿著經(jīng)脈一遍遍的運轉(zhuǎn)著,徐青山揮出了一道青色的劍氣,是的只有神武者才能發(fā)出屬于自身屬性顏色的劍氣,徐青山一劍就斬殺了周圍大半道盟埋伏的武者高手
“是神武者”
“他突破了”
周圍的人開始驚恐起來,雖然他們不懼死,但這中懸殊,他們是必死,他們開始慢慢的向后散,就在這時,外圍的軍弩被一群人,迅速的斬殺了幾百人,
“青山莫慌,王敢當(dāng)來也”
一個彪形大漢,帶了一群和徐青山打扮的人出現(xiàn)在了,這個戰(zhàn)場,他們?nèi)砍ㄖ靥?,是的這是俠客盟的游俠們,他們一路斬殺著周圍道盟的人,向徐青山靠攏,他們每殺一個人都會豪氣萬千的吼上一聲,就算身體上被弩箭和道術(shù)傷害流血,他們也是大笑著斬殺著他們的敵人,徐青山看著慢慢靠近的王敢當(dāng),是的就是這個王敢當(dāng),哈哈,徐青山大笑一聲,問天劍再次揮出,青色劍氣下,又是一群人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