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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頌狼人

界限

夜頌狼人 風(fēng)灼思落 2155 2020-07-28 13:11:22

  沒有了法杖,王鵬博雖說身體里還有供應(yīng)法力的靈核存在,但是失去了施展法力的介質(zhì),就好比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xiàn)在的他,除了修煉的精神力比常人高,其他與常人無異。

  幾十米高空,摔下去不死也得半身不遂。

  王鵬博一陣失重的暈眩,感覺背部終于靠到了地面,但是他猛然發(fā)現(xiàn)沒有想象中那樣粉身碎骨的疼痛,而是摔到了一層軟軟的物體上。

  他還沒來得及看,就被一只手又拽了起來。他晃了晃腦袋,抬頭一看,眼前是烏鴉寒銀色的面具和飄飄的黑羽。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烏鴉盯著前方,有些出神。他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自己明明已經(jīng)起了殺心,還要救他,自己以前,明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啊……

  他突然意識到,在神職者絕對的力量面前,人類是多么渺小,如同地上的螻蟻,如果想,只需一揮手,就可以讓它們灰飛煙滅,就如同現(xiàn)在他手上的王鵬博。

  他第一次有這種被依靠的感覺,這種感覺最終壓過了王鵬博戳他傷疤帶來的憤怒。從王鵬博拉上他的手帶他逃離開始,就把生命托付給了他。他自私的,玩世不恭的,冰封的心,這一刻好像突然開始跳動。

  王鵬博內(nèi)心也是波濤洶涌,眼前這個救了自己,想殺自己一個人都猶豫不決的人,真的是那個屠城的殺人惡魔嗎?

  在他心里,只有“好”與“壞”,“正義”與“邪惡”,他的內(nèi)心是純潔的,黑白分明,善惡是非。

  但是,善惡從來不是界限分明的。無論一個人表面如何正義,內(nèi)心都有邪惡的一面,無論一個人表面如何邪惡,內(nèi)心都有善良的一面?,F(xiàn)實(shí)就是如此,而黑白分明,善惡終有報,不過只出現(xiàn)人們的想象中。這個道理,后來他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奄奄一息的時候,才想明白了。

  與此同時,湯昕鈴見到王鵬博發(fā)出的求救信號,留了程思元在家里照顧張灝辰,姍姍來遲趕到時,只看到了遍地黑色的烏鴉羽毛,零星烏鴉的尸體,之中還混雜的白色狼毫,上面沾染的血跡,將這幅鮮血繪成的畫點(diǎn)綴得更加斑駁。

  湯昕鈴走在之中,突然,腳下踩到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心頓時涼了一半:是破碎的守衛(wèi)權(quán)杖。她最后,并沒有將它撿起來。而是放在了原地,因?yàn)椴黄茐奈镒C,借助警方分析偵破案情,比自己兀自推理要令人信服。

  還有,她雖然擔(dān)心,但心中隱隱斷定,王鵬博絕對沒有死。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迎來了新的一天。昨晚的一切像是沒發(fā)生一樣,隨著夜幕一起被揭去。漸漸的,太陽升高了。千萬縷像利箭一樣的金光,沖破了晨霧。

  唯一能證明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的痕跡,就是村莊里一間倒塌的房屋。

  刺耳警笛聲再次響起,打破了這透亮的早晨。

  魏子坦和馮心妤蹲在地上勘察一番后,魏子坦問道:“又是烏鴉?他又出現(xiàn)了?”

  馮心妤沒有理會他,順著自己思路道:“現(xiàn)場出現(xiàn)過三個人,而且他們明顯出現(xiàn)過激烈打斗。而守衛(wèi)法術(shù)使用的痕跡,看上去是一種單體防御法術(shù),由此推斷,守衛(wèi)的敵人不是烏鴉,如果是烏鴉,他使用的一定是群體防御法術(shù)?!瘪T心妤本身就很是聰明,這幾天在警局里混,偵破起來案子也有模有樣。

  魏子坦被無視了很是憤怒,但是面前這個人手里握著自己的把柄,后來,聽了聽后,他發(fā)現(xiàn)這話很有道理,就順著往下分析道:“所以,他們應(yīng)該是一伙的,合力那個強(qiáng)大的敵人?守衛(wèi)一直名聲很好,怎么會和烏鴉混在一塊?”

  馮心妤白了他一眼,道:“這都想不明白,大敵當(dāng)前,他們?nèi)绻缓狭簳r結(jié)為盟友,不就都……”說著,她摸到了一個和羽毛手感不一樣的毛,拿起來一看,話說一半就被震驚住了,道:“我k,白狼王。”

  魏子坦一聽也知道不對,迅速反應(yīng)過來問道:“這次是貨真價實(shí)的?”

  馮心妤道:“這么成熟如此堅硬的狼毫,和上次那個完全不一樣,我不敢確定,待會帶回去檢測一番就可以了。這么堅硬的白狼毫,我以前真沒見過。據(jù)我所知,只有白狼王,才能擁有一人單挑守衛(wèi)和烏鴉后全身而退的實(shí)力。不管怎么說,這個狼人,比以往的強(qiáng)大很多?!?p>  魏子坦洋洋得意,第一時間翻起舊賬,道:“你那天說,白狼和狼人不一樣?它們不會害人?”

  馮心妤道:“那天它們確實(shí)還沒有害人,今天這次雖然是他意圖害人,不是也沒出人命。那天那個你要想抓她我也不攔著你?!?p>  魏子坦這幾天一直被這個婆娘壓了一頭,好不容易有個機(jī)會可不能放過,挖苦道:“你那天說什么?還說敢動手就怎么怎么樣,你這判斷力真是一點(diǎn)都不靠譜。”

  馮心妤聽了這話白眼都快到上天了,直接反問道:“我有她的DNA,你知道她在哪里嗎?你想怎么抓?”

  魏子坦好不容易贏回去的氣勢又沒了,一時語塞:“你……”他心道:“不管怎么樣,氣勢不能輸?!庇谑墙又€氣道:“如果我抓住她了怎么辦?”

  馮心妤輕笑一下道:“你抓住算你厲害,但你抓一小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昨天這個作案的抓住?!?p>  魏子坦頂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軀殼,賭氣的樣子卻像個小孩,道:“我終有一天能抓住它!”

  馮心妤裝模作樣嘆了口氣,道:“什么都回去說吧,咱們說的這些話都有人聽著呢?!?p>  湯昕鈴一驚,趕緊悄悄收回竊聽牌,回頭看向張灝辰和程思元。

  程思元道:“怎么了嗎?”

  湯昕鈴心里忐忑道:“我們竊聽被發(fā)現(xiàn)了。先走再說!”

  張灝辰一聽,神情一緊,并沒有說話,也跟著溜了。

  跑到家里,三人都?xì)獯跤踹€沒等誰說話,一向沉默的張灝辰卻先開口,道:“那女孩是誰?應(yīng)該就是她發(fā)現(xiàn)的吧。”

  湯昕鈴回答道:“不知道,但是她絕非常人,我認(rèn)為大概率是神職者。”

  程思元一看見她就覺得很眼熟,道:“我想起來了!還記得那天女巫被殺,和警察爭辯的小女孩嗎?”

  湯昕鈴也終于知道自己看她為什么眼熟了,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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