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看了幾眼手中的紙牌,李強頓時興奮起來。
“老大,沒想到這個女的,這么值錢,只要抓到,就能拿到十萬塊啊?!?p> “算了,這種白日夢,還是少做。別說找不到對方,即便遇到,對方四個人,咱們?nèi)齻€,也打不過啊!”
李強遲疑一下說道:“不一定非得抓住對方,只要提供消息,也有四萬塊錢?!?p> 胡俊生則是繼續(xù)反駁道:“醒醒吧,少年!”
恰好此時,老板將飯菜端了上來。
三人立刻開始吃了起來。
胡俊生一直沒有注意一件事,那就是隨著他去往魔都的日期臨近,兩個手下的惶恐不安也在加重。
因為兩人很清楚,胡俊生是不會帶著他們?nèi)ツФ嫉摹?p> 彼此都是學(xué)生,都要參加高考,分別已是定局。
已經(jīng)習(xí)慣了吃喝由胡俊生算賬的日子,一旦沒了這個錢包,兩人感覺還是有些肉疼。
無怪乎,這兩人對懸賞這么上心了。
吃完飯,三人鉆進了學(xué)校附近的黑網(wǎng)吧。
黑網(wǎng)吧不受政府監(jiān)管,收費自然低廉。
若是從夜里十二點開始包宿,到八點,只收費十二元。
若是從晚八點玩到夜里十二點,四個小時卻要花去十塊錢。
不過,若是連在一起包宿,那就會有優(yōu)惠,二十塊錢就足夠了。
三人手里都有《石器時代》的外掛,玩起來,簡直嗨到爆。
不過,今天三人并不走運。
黑網(wǎng)吧滿員了,所有機子都有人在玩。
“網(wǎng)管,今天生意怎么這么好?。 ?p> “今天不是周五嗎,學(xué)生多,包宿的人也多,很多人早早就來這里占機子了。”
“就沒有人下機子嗎?”
“這會肯定沒人下機子。”
網(wǎng)吧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四號大包廂里,有人已經(jīng)玩了三天了,這幾天,光泡面就要了十多桶,我估計今天差不多要走了?!?p> “我靠,不是吧,這是哪路大神,是要住在網(wǎng)吧里嗎?”
高壯人如其名,聲音也大得很。
“要不你們?nèi)枂?,看他們什么時候下機?!?p> 網(wǎng)管也覺得那幾人在這待得時間有些長,擔(dān)心對方今天下機后,空出的機位沒人玩。
畢竟很少有人會等到夜里十二點再來網(wǎng)吧玩游戲。
到時候,空出的機器沒人玩,那也是一筆錢。
不管網(wǎng)管是怎么想的,高壯當(dāng)先一步,進入二樓包廂區(qū)。
胡俊生和李強則跟在后面,打算去四號包廂問個究竟。
剛上樓,就看見高壯一臉古怪的退了出來。
拉著兩人快速下樓,直到出了網(wǎng)吧門口才停下。
“強子,這下發(fā)了?!?p> “壯子,發(fā)什么癔癥呢,發(fā)什么發(fā)!”
“不是,老大,你是沒看見,他們就在里面。”
“他們,他們是誰?”
“哎呀,他們是誰,我哪知道?!?p> “不是,壯子,你說什么繞口令呢,玩我們呢!”
高壯越激動越說不清楚,靈機一動,掏出一副紙牌。
指著牌上的四個人,說道:“就是他們四個!四個,全都在里面,我看了一眼,都在玩《石器時代》?!?p> “艸,不早說,我這就去打電話?!?p> “不是,老大,我的意思是,咱們要不要再找些人來,爭取將他們制服,畢竟那可是五十萬?。 ?p> 胡俊生猶豫了一下,無奈的說道:“要抓住四個人,咱們這邊至少得有七八個人才行。
現(xiàn)在學(xué)校的人,都跟咱們?nèi)齻€保持距離,找誰都不會來的?!?p> 李強聽完神色一暗,說道:“四萬也不少了,咱們還是快點吧,萬一對方走人了,咱們就一毛錢也撈不著了?!?p> 高壯一聽也是這個道理,立刻對胡俊生說道:“老大,打吧!”
接到胡俊生的電話,周明仁感到很意外。
不過他還是當(dāng)機立斷,讓三人站在外面,盯住對方。
打了幾個電話,周明仁立刻帶著手下得力干將,直奔黑網(wǎng)吧而去。
杜郁明接到上級的電話很意外,因為事發(fā)地點是在菡山區(qū),并不屬于他的轄區(qū)。
來不及思考,杜郁明帶著十幾個警察,快速駛向目標地點。
等他到達地點,看到黑網(wǎng)吧里面人聲鼎沸,呼朋喚友,好不熱鬧。
按照上級要求,杜郁明和手下都是穿著便裝。
進入網(wǎng)吧后,一路站在樓下接應(yīng),另一路人直接沖了上去。
一腳踹開包廂門,杜郁明迅速將四人控制住。
為了增添保密性,將人帶離現(xiàn)場的時候,嫌疑犯都是帶著黑頭套。
走出網(wǎng)吧院門口,幾個紀委人員靜靜的站在門口,對杜郁明說道:“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
說完,將杜郁明請上了汽車。
杜郁明的幾個便裝手下,還想上前阻攔,被杜郁明直接斥退。
坐在車上,杜郁明看到丁偉急匆匆趕到,對著自己的手下說了幾句,然后嫌疑犯就被另一波便衣押解離去。
杜郁明看到了周明仁,他的眼睛立刻瞪的大大的。
那一瞬間,他全明白了。
怪不得上級會讓自己跨區(qū)抓捕,原來是個試探。
只要嫌疑犯受驚逃走,那么自己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不,周明仁的人應(yīng)該一直都在附近監(jiān)視,嫌疑犯肯定跑不掉。
杜郁明突然感覺有些委屈,自己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受到監(jiān)視。
上級給他打的電話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說,周明仁私下里受賄,甚至還有權(quán)色交易嗎?
難道說,這些都是周明仁發(fā)出的煙霧彈,想借機迷惑我。
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否則上級也不會站在他那邊。
難道。
杜郁明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些造謠中傷的話,很有可能是自己兒子所為。
他想打電話給杜子清,確認一下自己的兒子是否做了手腳。
“杜局長,麻煩你把手機交出來。”
一名紀委人員很禮貌的提出了要求。
杜郁明知道這是要隔斷自己的通信,防止自己通風(fēng)報信。
他想反抗,想拒絕,但多年的習(xí)慣,使他默然的交出了自己的手機。
胡俊生三人站在網(wǎng)吧門口,一臉惆悵。
對方?jīng)_進來的時候,他們本來還想說句,先交錢再交貨。
可便衣男子直接在網(wǎng)管面前亮出了警官證,然后又迅速的將四人帶走。
猶如一陣疾風(fēng)驟雨,使他們根本沒有勇氣上前交涉。
網(wǎng)管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笑,便衣警察來去如風(fēng),卻驚走了六成玩家。
好在驚走的這些人,都沒有去退錢。
一個個如同過街老鼠,順著墻根,就溜走了。
不是誰都有膽量在警察來臨的時候,還能繼續(xù)鎮(zhèn)靜的玩游戲的。
看了一眼,依舊站立的胡俊生三人。
網(wǎng)管猶豫著,是否應(yīng)該問問他們,還要不要包宿。
胡俊生自然會包宿,沒等網(wǎng)管來問,他們就掏錢上了二樓。
二樓是包廂區(qū),價錢稍微高點,不過,三人不在乎。
眼看到手的四萬塊錢,說沒就沒了,誰還在乎幾塊錢。
剛過了二十分鐘,網(wǎng)管看到胡俊生三人,風(fēng)馳電掣一般,跑了下來。
“這是怎么了?”
網(wǎng)管搖搖頭,不知道他們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
很快,三人手里拿著四個紙包又走了進來。
許衛(wèi)東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知道已經(jīng)抓住了涉案人,立刻讓一個保安,拿著錢給送了過來。
“你們說,這么多錢,萬一被人偷走了怎么辦?”
胡俊生看著四包錢,有些擔(dān)心。
“是啊,這里可是網(wǎng)吧,小偷最多,上回我那二手車就在這里被偷了?!?p> 李強心有余悸,感覺網(wǎng)吧很危險。
“我一直想說,你那二手車是不是就是小偷偷出來賣的?!?p> 高壯則露出一副我真的好奇的表情。
“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咱們得把錢存進銀行才行。”
胡俊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幾人將錢放在衣服內(nèi)里,雙手捂住,小步疾走。
網(wǎng)管剛要吃面,看到剛上樓的三人,抱著肚子,一副內(nèi)急的樣子,急匆匆的走出網(wǎng)吧。
終于忍不住了,“哎,你們今天干嘛呢,還玩不玩了!”
“今天有事,不玩了!”
“有事不玩了!”
“不玩了!”
三人的聲音,夾在一起,好似回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