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語文老師帶著陸天明和周白回到教室,小胖子秦明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陸天明和周白回到座位,快速收拾好各自物品,然后帶著許衛(wèi)東的書包一起沖出了教室。
臨走前,周白看到安馨不知所措,小聲提醒道,“還不快跑!”
安馨驚愕了一下,猛然醒悟,胡俊生吃了大虧,難保不會遷怒自己。
她匆忙帶著自己的物品,跟著周白跑下樓。
語文老師知道事情鬧大了,早就離開教室,向上級匯報去了。
看到幾人離開,整個教室,瞬間炸了鍋,紛紛議論起來。
許衛(wèi)東一路跑進班主任辦公室,看到他在批改試卷。
將事情迅速講述了一遍,等待班主任的反應。
老張端著茶缸的手都抖了起來。
“那還說什么,你快跑啊!”
老張意識到自己的學生闖了大禍,胡俊生表叔可是學校實權領導。
說完他就后悔了,辦公樓里辦公室林立,要是被人聽到就壞了。
萬一有人事后打小報告,自己恐怕會受到牽連。
一念至此,面上不禁露出糾結神態(tài),思考怎么才能將話給圓過來。
許衛(wèi)東哪還會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說道:“憑什么他胡俊生橫行霸道?
難道學校里就只允許他欺負別人,不允許對方還手!
說實話,我早就想打他了。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先對天明下了手?!?p> 頓了頓,許衛(wèi)東不再義正言辭,笑嘻嘻的說道:
“剛才的那些大實話,就是說給老師您聽得,出了這門,我是一個字都不會承認的。”
老張苦笑道:“承認與不承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躲在這里有什么用?”
許衛(wèi)東透過窗戶,看到安馨和周白他們,正要逃出學校大門。
大門保安哪能隨了他們,將他們趕了回來。
“周白,我在班主任辦公室呢,你們快過來!”
許衛(wèi)東撥通周白電話,只說了一句,迅速掛斷電話。
轉頭對老張說道:“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報警了?!?p> 老張思路還沒轉過來,說道:“警察一般是不會管這些的。
包校長在外考察,學校其它領導會把事情壓下去的?!?p> 這時,周白和陸天明跑進了辦公室,許衛(wèi)東退后一步,和他們兩個站成一排。
“張老師,重新認識一下,我們三個,既是您的學生,也是新生鞋業(yè)的股東。
同時,我還是香港新生科技的老總。
雖說我們年齡不到十八歲,股權都是父母代持的,但名號可都是實打實的。
剛才我已經(jīng)向警察報警,說我們在菡城一中投資考察期間,受到人身攻擊。
相信人民警察很快就會到來,幫我們主持正義的?!?p> 像是印證話語一般,警車的呼嘯聲在學校大門響起。
眾人站在辦公室里,剛好將這一幕看在眼里。
安馨則抱著書,躲在三人身后。
大眼睛撲閃撲閃,不住的打量著眼前的三人。
好像第一次認識他們一樣。
現(xiàn)在這個年代,內地的各級政府,對招商引資,有著謎一般的渴望。
所有人的政績都和GDP掛鉤,和招商引資金額成正比。
與此同時,胡俊生腫著眼,站在王偉民面前。
“表叔,他們幾個,明知道我和你的關系,還敢這么做。
這哪是欺負我,分明是在打您的臉??!”
胡俊生一邊說話,一邊吧嗒吧嗒的流眼淚。
不是他情緒激動,為表叔鳴不平,純粹是被粉筆灰刺激的。
加上鼻子酸疼,不住的吸溜鼻涕,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往日囂張的姿態(tài)。
“我聽語文老師說,你課下跑到他們五班,騷擾人家班上的小姑娘。
即便上課,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小姑娘的同桌剛好回來,讓你離開,你還不樂意。
故意使壞,讓對方腦袋磕在書桌上,撞出了血。”
王偉民一邊說,一邊看向胡俊生,看他如何答復。
“表叔,那都是表象,是對方言語挑釁在先。
我本來都要走了,他卻罵我,說我狗仗人勢,畜生不如。
雖然對方說的聲音很小,但不能說是我挑的事。”
事實上,陸天明只是瞪了對方一眼。
胡俊生卻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讓自己的手下,抓住陸天明,撞到桌子上。
周白跟在語文老師后面,進到教室,正好看到這一幕。
要不是語文老師阻攔,周白當時就要拼命。
路天明則是被胡俊生的兩個手下,用力抓住。
王偉民早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但他不能坐視不理。
胡俊生父母,每年都會拿出三四千給他。
若是不為他出頭,以后見面了不好說話。
“記住,過會你就死咬是對方先罵的你,你忍不住才動的手。
至于許衛(wèi)東,你完全在理,我會替你處理的?!?p> 正在叮囑間,高三年級教務主任走了進來。
低聲說道:“查清楚了,有人看到許衛(wèi)東跑進了張士峰的辦公室?!?p> 王偉民聽到外面警車鳴笛的聲音,皺著眉頭說道:“你先去把警察打發(fā)了。
我親自帶保安去張士峰那里,讓他們知道胡作非為的下場?!?p> 王偉民撥通了保衛(wèi)室電話,里面出來四個精壯小伙子,直奔張士峰辦公室。
進屋之后,二話不說,抓住許衛(wèi)東和陸天明兩個人,直接按倒在地。
隨后,王偉民慢悠悠的走了進來,身后跟著胡俊生三人。
“許衛(wèi)東,你年紀不大,膽子不小啊!
居然敢在學校里行兇傷人,眼里還有沒有校風校紀?!?p> 張士峰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上前說道。
“王校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聽我給你講?!?p> 胡俊生小心的將房門關好,防止被人看到。
張士峰看到王偉民沒反應,直接上前,去拉保安的手。
幾名保安抬頭看了一下王校長,發(fā)現(xiàn)他沒有動作。
手上便加大了力度,死命的往地下壓。
“周白,你別沖動,咱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許衛(wèi)東一邊側著臉,注意到周白手里不知何時拿起了暖壺,急忙勸阻。
“就是,咱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讓他們好看的時候。”
路天明也開口勸阻。
王偉民被周白的樣子嚇到了。
辦公室就這么大,周白手里的暖壺殺傷半徑,完全可以將他覆蓋。
周白怒氣沖天,大叫道:“快放開他們兩個,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
說完,周白拔出瓶塞,上前一步。
大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勢!
說實話,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無論是驚慌的王偉民,還是狼狽的許衛(wèi)東,他們都沒有預料到。
事情就這么僵住了。
胡俊生回過頭,剛想說幾句場面話,就看到安馨端起桌上的茶缸,直接將水潑向了他。
“安馨,你瘋了!”
“我沒瘋,我告訴過你多少次,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糾纏我。
你說今天要不是你,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p> 胡俊生自知理虧,揉了揉眼,淚珠又開始往外掉。
心中卻是恨透了許衛(wèi)東,要不是這小子突然出現(xiàn)。
自己無往不利的泡妞絕招,怎么會折在霸王硬上弓這一招上。
安馨拿著茶缸走到周白一側,說道:“周白,往杯子倒上水。
我今天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不怕開水燙?!?p> 菡城二月份的天氣,依然寒冷,水壺中,冒出大量白煙。
周白也不廢話,直接倒了半杯。
安馨走到幾個保安跟前,說道:“今天這件事,孰是孰非,暫且不論。
你們本是局外人,無非聽命于別人,但總不想自己被燙傷吧!
我只數(shù)到三,不放人,就體驗一下滿臉水泡的感覺吧!
三~”
保安沒想到安馨上來就說三,將目光再次投向了王偉民。
周白再進一步,作勢要把熱水潑向他。
王偉民被兩個女生強大氣場鎮(zhèn)住了,終于感受到了內心的恐懼。
顫抖著說道:“先放開,放開他們兩個!”
許衛(wèi)東起身之后,迅速上前,抽了王偉民一個大嘴巴子。
響亮的耳光,驚住了所有人。
爾后,反身制住胡俊生,對著還在發(fā)愣的陸天明說道:“過來,給他幾巴掌!”
沒想到,陸天明也是個狠人。
左右開弓,上來就是十幾個巴掌。
胡俊生整張臉,迅速腫了起來,扯著嗓子嚎叫起來。
許衛(wèi)東不再理會這人,走到周白身后,再舉起一個水壺。
王偉民噌的一下站起來,氣的直哆嗦。
“你們是想造反嗎?”
“王校長,別忘了,是你先帶的頭!
我在班主任辦公室等你來,本來是打算和你講道理的。
可你沒有珍惜,上來就以勢壓人,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
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就看你怎么做了!”
“我要將你們開除,你們幾個,別愣在那里,快給我抓住他們?!?p> 安馨手上用力,一茶杯水直接潑在了王偉民臉上。
王偉民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嚇得他發(fā)出驚恐的聲音。
七十度熱水,正常發(fā)揮,就是這個效果。
很燙,卻傷不了人。
安馨拿著茶杯,周白迅速滿上。
幾名保安和胡俊生兩個手下,原本還打著眼色,想來個突然襲擊。
現(xiàn)在可好,都安靜了!
誰都不敢動。
死道友不死貧道!
當一個安靜的背景板也挺好。
“王校長,我這人從不記仇,因為有仇當場就報!”
許衛(wèi)東說完,接通了一直被呼叫的靜音手機,聯(lián)系上了尋找他的警察。